模擬考結束后，已是接近傍晚，學生們可以選擇留在學校里繼續訓練，或者回家休息。

周行惦記著考試前柳芒的消息，跟唐宇他們簡單說了聲，就匆匆離開學校，撥通柳芒電話。

“今天晚上六點，藍薔薇酒吧二樓。”

留下一句簡短的話，周行迅速掛斷，找了個無人的僻靜角落，從凍土世界中取出源晶存貨。

看了看表已經快五點半了，周行騎上自行車，迅速趕往藍薔薇酒吧。

周行推開酒吧的門，撲面而來的潮熱氣息讓他有點恍惚。空氣中充斥著酒精、香水與煙草混合在一起的迷亂氣味，重金屬搖滾刺激著感官，旋轉燈球將色彩斑斕的光柱四處揮灑。

習慣了獨自在凍土世界的荒原中狩獵，或者在訓練場上揮汗苦練，驟然來到這種地方，讓他有種闖入另外一個世界的錯覺。

很難想象，夏江老師忙得連課都沒空去上，抵御海族襲擊身受重傷，躺在醫院里，居然還有這么多人在舞池中縱情歡笑。

周行跟侍者要了副簡陋的面具，戴在臉上，上到二樓要了杯啤酒，安靜等待著。

沒過多久，柳芒的身影出現在樓梯口，四處打量尋找著周行的身影。

周行用啤酒杯敲了敲桌子。

柳芒聽到動靜，立馬會意，快步走了過來，在周行對面坐下，瞇眼笑道：

“真是好興致，早上說的有事，難不成是正在和哪個小姑娘搭訕么？”

“是啊，可惜晚上和某個老頭有約，不能度過一個愉快的夜晚了。”周行聳聳肩，故意作出漫不經心的語氣，“要幾枚？”

“你現在有多少要多少，后續也一樣。”

“需求量這么大？”周行有點好奇，“要這么多源晶，拿來干什么？知道對方是什么人么？”

源晶雖然稀缺，需求量主要集中于高純度源晶，低純度源晶一般用處較少。

除了拿來制作藥物，主要用處之一就是給設備充當便攜式供能核心，續航比電池久多了。

“和我聯系的時候都戴著面具，神秘兮兮的，我只能確定不是制藥廠的人，以前收了源晶一般都賣給他們，拿來制作藥物。”柳芒無所謂道，“我也不知道那群人要來干什么，不過既然他們出錢，我們有什么理由不賺？”

說著，他目光在周行的面具上一瞥。

自從和周行的第一次交易后，他動用了不少手段，試圖查出周行口中源晶渠道的消息，但一無所獲，那些源晶好像是憑空冒出來的一樣。

加上那次追蹤器信號的莫名消失……

周行在他心里已經有種神秘感，在徹底摸透周行的底細前，他根本不敢起什么別的心思。

這次那群客戶也一樣，他賣出去的源晶，根本查不到去向，彷佛憑空蒸發在了這個世界上。

“那群人和這小子一樣，都不簡單！”

柳芒心中暗忖，雖然嘴上說得輕巧，但多年以來養成的謹慎習慣，讓他有點不安。

“這是四枚，過幾天還會有幾枚。”周行取出用鉛盒裝著的源晶，放到桌面上。

“還是用補劑交易？”

周行思忖片刻：“你能洗錢么？”

他這次模擬考進步幅度應該會很大，需要找個理由來解釋，否則有可能會引起別人懷疑。

柳芒微愣：“能，不過得找人，需要收手續費，操作下來可能只剩下一半左右。”

“到時候打到這個賬戶上，偽裝成中彩票之類的就行。”周行在紙條上寫下一個賬戶。

這是他最近新開的一個不記名賬戶，盡管所謂不記名賬戶在聯邦那里都是透明的，不過拿來應付應付柳芒應該足夠了。

“好。”柳芒點頭答應，收起紙條。

兩人偽裝成來酒吧買醉的社畜，簡單喝了幾杯后，各自從藍薔薇離開。

模擬考的成績出來得很快，考試結束后的第二天，總成績單和年級排名、兩校排名就貼在了教室門口的墻上。

武者試點一班。

“班級排名第11，年級排名27，兩校總排名第49！”看到自己的成績，周行懸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擦邊拿到了接受指點的資格，還不錯。”

煉體境七段或武學第五層，兩項達成一項基本能進年級前六十，有大概率考上武道大學。

前三十則需要兩項都達成的水平。

周行目前還是煉體境六段，能擠入年級前三十已經相當不錯，但論起真實戰力，他基本已經穩入年級前二十的水平了。這個水平典型的就是鄭晨星、舒晴、舒妙涵這些人，要么已經在著手突破煉體境八段，要么在研究進階武學。

一旦有所突破，就能擠進前十，勉強有一絲沖擊頂尖武大的希望。余青易鳴雷勁突破前的水平，僅僅比前十略強，不過如今她鳴雷勁一層，應該能穩入前三。

“還有將近三十天，我還能再進一步！”周行按捺著胸中興奮之意，坐回座位上。

“老余，你這次考得怎么樣？”

身后傳來唐宇的聲音。

他也是閑不住，本來打算去前面看成績的，但人太多被擠出來了，干脆到處閑逛。

余青易把眼鏡架在鼻尖上，正低頭看書，大大的眼鏡框襯得她臉蛋愈發嬌小：“還行吧，年級第三，比上次進步兩名。”

“你還是理論課差了點，如果理論再好點，應該就是第二了。關月嵐那家伙怎么學的，戰力那么強也就算了，理論課也好，一點偏科都沒有？”唐宇評頭論足，“不過說起打架能力，除了關月嵐，咱們學校應該沒人是你對手了吧？”

“大概。”余青易隨口應付。

“好，這就發營銷號，”唐宇興致勃勃，“震驚！文靜美少女竟宣稱打遍全校無敵手，這背后是人性的扭曲還是……”

“啪”的一聲，余青易忍無可忍，手中的書正中他腦門：“你也想被抽陀螺？”

唐宇哀嚎一聲，倒在地上。

他還想說些什么，沈芷柔大步邁進教室，滿面春風：

“同學們安靜！”

“大家這次模擬考的表現非常好，我壓根沒想到，在夏老師不在的情況下，大家還能取得這么好的成績，掌聲鼓勵一下自己！”

“啪啪啪啪啪！”

教室里響起如雷般的掌聲。

等到掌聲漸歇，沈芷柔笑瞇瞇地點頭：“看來大家都有了一定的自我學習能力，希望能繼續保持這個狀態，一直堅持到高考！剩下的我也不多說了，怕你們驕傲。”

說罷，她眨眨眼，沖周行招手：

“周行，你出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