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瘟疫煙幕

南陽郡的驛道上，三十輛滿載藥草的牛車在暴雨中傾覆。李明澈抓起泡爛的柴胡根莖放在舌尖輕舔，突然朝監御史摔碎陶罐：「這些藥材用馬尿泡過！有人換了霉變的輔料！」

驛丞跪地顫抖著呈上記錄：「太醫令親手配的藥方......」話音未落，七竅流血暴斃在雨幕中。李明澈用絹布包裹尸體手掌時發現，死者虎口竟有制墨工匠特有的青斑——這個假驛丞根本不懂醫理！

「先生快看疫區！」蒙毅的驚呼聲里，李明澈望見山坳里上百具紫脹尸體。他戴上牛皮手套割開死者喉管，露出染滿苦杏仁味的血塊：「這不是瘟疫，是砒霜中毒！」解剖到第三具尸體時，他撬開發黑的牙齒面色驟變——所有死者后槽牙都嵌著相同藥囊。

太醫令帶著禁軍包圍山谷那刻，李明澈正用硝石結晶在尸體皮膚烙出詭異符咒。「爾等敢用巫術褻瀆亡者！」老太醫的怒斥被李明澈舉起的銅鑒打斷，月光透過鑒面凸透鏡聚焦在尸斑表面，竟蒸騰起幽藍火焰。

「尋常尸毒遇磷火即燃，唯有鴆毒會在骨殖殘留熒光。」他割開肋骨舉起帶熒光的脊柱，轉身望向陰影里走出的秦始皇：「陛下可記得兩月前賞給術士徐福的南海夜光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