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魚人老化的大腦化為灰燼,慶安的頭痛才略微緩解。
看著地上那具鮮活與老化并存的尸體,以及令人熟悉的面容。
詭異的黃皮書上刻畫了他的模樣,他是這艘船的船長,最開始釣到章魚的男人,最開始接受污染的人。
突然慶安手腕上的黃色印記散發出微弱的光亮,引導著他走向前去。
越是靠近尸體,便越發明亮,等到他將手放在尸體上。
剛觸碰的瞬間,慶安手腕上的黃色印記突然長出了章魚觸須,將那尸體吞噬。
恐怖的一幕嚇得慶安跌倒在地,他不明白為什么他的手上會長出這樣的東西?難道他也被污染了嗎?
從手腕上長出的深紫色觸手將尸體包裹起來,發出嘎吱作響的聲音,似是在咀嚼那具尸體。
不一會兒,觸手就回到了慶安體內,可那一具尸體呢,仿佛那怪物從來不存在一樣。
觸手回到慶安體內的瞬間,他感受到了極大的滿足,就像是在沙漠里口渴的人遇到了一杯冰水。
慶安咽了口唾沫,最后站了起來,他從未感覺過自己的生命如此鮮活。
他摸挲著自己的手腕,盯著那個黃色印記。
紫色的觸手從印記里鉆出來,纏在他的手指上回應著慶安的期許。
【時間章魚】走到男人消失的地方,拾起了一封有燙金色蠟印封鎖的黃色信封。
走到慶安面前的【時間章魚】雙手高舉恭敬的地上的那封信件。
慶安仔細的打量著手中的黃色郵件,這種材質的信封他從未見過,與其說是紙,倒不如說像是某種生物的皮,在封口處留下的蠟印也不像是凡物,帶有活性的蠕動著。
“這破東西還挺難拆,【時間章魚】。”
順著慶安的意志,【時間章魚】對自己施加了加速的狀態,暴力的拆解了這封信件。
拿過信件,看著上面潦草的字跡,他非常確信這就是他老爹寫出來的。
“嗨,親愛的兒子,好久不見,嗯,也不能這么說,總之你能拿到這封信,說明你已經有了面見我的能力,不過組織決定在給予你一些嚴厲的考驗。”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問,但這都不重要,等你見到我的時候我自然會為你解釋這一切,前提是你能活下來的話,但是別擔心,在這個地方死去,你并不會真正的死去,只是失去了見證真相的機會罷了。”
“世界總是要有先驅者的,不是嗎?,當你完成這里的考驗之后,去南極吧,我在那里等著你。”
“當然,我還給你留了些小禮物,你應該已經見到他們了。”
“——愛你的老爹!!!”
“禮物。”慶安抬頭看向【時間章魚】。
“控制時間,讓人在混亂的時間內死去,還能給物體施加加速時間確實挺強的。”
“可是他已經陪著我十幾年了,算雞毛禮物啊。”慶安抱怨道,可就在他抱怨之時,那封信件散發出了黑色的火焰。
連同【時間章魚】手上的封裝部分也開始了燃燒,炙熱的高溫烘烤著慶安的皮膚,驚慌下他只能把信封扔在了海里。
而【時間章魚】呢,早就把信封扔海里了。
“桀桀桀,我自由啦。”
如墨般的海水沸騰,鬼橘而又陰險的笑聲響起,慶安循聲看去,只見那被他扔下的信封飄了起來,黑色的火焰燃燒的更加猛烈。
“獻上你的生命,為我的重生帶來喜悅吧,哈哈哈!!!”
信封燃燒殆盡,漆黑的火焰下是……一個眼睛?。
“四倍。”不等他說話,【時間章魚】加速的一拳將他轟向了遠處,這瞬間連一秒都沒到,以至于慶安甚至沒看清那是什么東西。
“【時間章魚】,你把什么東西打飛了?那是懶子嗎?!”
遠處被打飛的格瑞普憤怒的咆哮著,“啊,畜生啊,畜生!”
干癟的眼睛中,燃燒著漆黑的火焰,似是帶有無名的怒火。
他以極快的速度起飛,向著慶安沖來。
而格瑞普見到慶安時便立馬蔫兒了下來,而慶安也終于看清了那是什么。
會飛的眼睛。
一人一章魚,一眼睛就這么靜靜的對視著。
【時間章魚】撓了撓頭,似乎在思考要不要再給他一拳。
忍受不了這尷尬的氛圍,格瑞普懦弱聲音響起。
“您,您想必就是慶安大人了,對吧?那位大人的兒子。”
盡管慶安對這個瘋狂的世界有了接受能力,但當他看見這個會飛還會說話的眼睛還是忍不住掉san。
他攔下準備動手的【時間章魚】盡量不去看哪只眼睛問道,“這個地方應該也沒有別人叫慶安了,直接說事兒吧,我老爹讓你來干什么?”
“太棒了,榮幸之至,那么請允許我為您鋪墊著故事的開始。”
微風吹過,帶有腥臭味兒的咸風吹散了這個小鎮的迷霧,慶安也得以窺見這個世界的全貌。
迷霧港灣
慶安站在巴蒂爾號的甲板上窺視著這個世界。
混亂,潮濕,陰暗,恐怖都不足以形容這個地方。
“嘿,小伙子,你為什么在這兒?哦,天吶,你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嗎?快把衣服穿上。”
一雙濕漉漉的大手搭在慶安的肩膀上,嘴里還說著關心的話語。
慶安轉頭看去,一個人,一個活生生的人。
看上去四五十歲,胡子拉碴穿著水手服的中年人。
這么一個詭異的地方,一個正常人可太不正常了。
“哦,別嫌棄,這是我備用的衣裳,呃,上面可能會有點兒魚腥味兒。”說完男人遞給了他一套襯衫和牛仔褲。
面對男人強硬的態度,慶安也只好收下那一身衣裳。
“大叔,你知道這是哪兒嗎?”
“小伙子,你連這兒是哪兒都不知道嗎?你不會是從海盜船上逃跑的奴隸吧?”
還不等慶安回話,那中年大叔揮了揮手。
“小伙子,我不關心這些啊,但是我想你應該要走了,你不能耽誤我們出海。”
“可是……我是不是忘了什么?算了,應該不重要。”
慶恩低頭一看,嶄新的木板,配套的捕魚設施,以及遠處正在趕來的船員。
很難想象在上一秒這還是腐爛發霉的廢棄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