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握緊了手中的槍，屏住呼吸。黑暗中，他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震耳欲聾。門縫里滲進一絲走廊的燈光，一個高大的身影悄無聲息地閃了進來。

就在那人踏入辦公室的瞬間，林默猛地打開手機閃光燈，刺眼的白光直射對方眼睛。那人下意識抬手遮擋，林默抓住機會一個箭步沖上去，用手槍抵住了對方的腰。

“別動。“他低聲說，“慢慢轉身。“

那人緩緩轉過身，林默這才看清他的樣子——一個四十歲左右的男人，穿著黑色夾克，臉上有一道猙獰的疤痕。

“林偵探，別緊張。“男人舉起雙手，“我是來幫你的。“

“幫我？“林默冷笑一聲，“半夜撬鎖進來幫我？“

“如果我不這樣，怎么避開那些監視你的人？“男人說著，從口袋里掏出一個證件，“我是重案組的陳鋒，十五年前負責你母親的案子。“

林默仔細檢查了證件，確實是警方的。但他并沒有放松警惕：“如果你是警察，為什么不走正規程序？“

陳鋒嘆了口氣：“因為這個案子牽扯太大。你以為你母親的案子真的結案了嗎？那只是對外公布的版本。實際上，這個案子一直沒破，而且......“他壓低聲音，“最近又出現了新的受害者。“

林默的手抖了一下。他想起了那些照片，想起了母親倒在血泊中的樣子。

“坐下說。“他收起槍，打開了應急燈。

陳鋒在沙發上坐下，從包里拿出一疊文件：“這是最近三起命案的資料，作案手法和你母親的案子一模一樣。受害者都是獨居女性，胸口插著紅玫瑰，現場沒有任何掙扎痕跡。“

林默翻看著文件，突然注意到一個細節：“這些受害者......都是心理醫生？“

“沒錯。“陳鋒點點頭，“而且都來自同一家診所——陽光心理診所。“

林默感覺太陽穴突突直跳。他記得母親生前也在那家診所工作。

“還有更蹊蹺的。“陳鋒壓低聲音，“我們發現這些受害者都曾經治療過一個特殊的病人。這個病人的檔案全部被銷毀了，但是我們找到了這個。“

他遞過來一張泛黃的病歷單，上面只有一個編號：X-17。

林默盯著那個編號，突然想起一件事。母親遇害前一周，曾經在日記里提到過一個特殊的病人，說這個病人讓她很不安。當時他還小，沒太在意，現在想來......

“叮鈴鈴——“刺耳的電話鈴聲突然響起，把兩人都嚇了一跳。

林默看了眼來電顯示，是個陌生號碼。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起來。

“林偵探，“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經過變聲器處理的聲音，“我建議你立刻離開辦公室。他們來了。“

話音剛落，辦公室的玻璃突然爆裂，一顆子彈擦著林默的耳朵飛過。陳鋒一把將他撲倒在地，第二顆子彈打在了他剛才站的位置。

“狙擊手！“陳鋒大喊，“快走！“

兩人匍匐著爬向門口，子彈不斷打在周圍的家具上。林默感覺有溫熱的液體流到臉上，不知道是自己的血還是陳鋒的。

就在這時，他聽到走廊里傳來密集的腳步聲。至少有五六個人正在快速接近。

“這邊！“陳鋒拽著他沖向安全通道。但剛推開防火門，就看到兩個持槍的黑衣人堵在樓梯口。

“該死！“陳鋒咒罵一聲，拉著林默退回走廊。前后都被堵住了，他們被困在了中間。

林默的大腦飛速運轉。辦公室在23層，跳窗是不可能的。電梯太危險，隨時可能被控制。唯一的出路......

“跟我來！“他拉著陳鋒沖向保潔間。那里有一個清潔工專用的貨梯，很少有人知道。

貨梯緩緩下降，林默能聽到樓上傳來嘈雜的腳步聲和喊叫聲。他的后背已經被冷汗浸透，握著槍的手也在微微發抖。

“叮“的一聲，貨梯停在了地下二層。門剛打開，一道刺目的車燈就照了進來。

“上車！“一個熟悉的聲音喊道。是事務所的助理小周。

林默來不及多想，拉著陳鋒跳上車。小周一踩油門，車子沖出了地下車庫。

透過后窗，林默看到幾個黑衣人追了出來，但很快就被甩在了后面。

“你怎么......“他剛要開口，小周就打斷了他：“是那個黑衣人讓我來的。他說如果你遇到危險，就來地下二層接應。“

林默愣住了。那個神秘的黑衣人，到底是誰？為什么對他們的行動了如指掌？

陳鋒捂著流血的肩膀，虛弱地說：“林默，這個案子比你想象的要復雜得多。你母親的死，還有這些新的命案，都和一個叫'紅玫瑰'的組織有關。他們......“

突然，一聲巨響，車子猛地打滑。林默回頭看去，一輛黑色SUV正瘋狂地撞擊他們的車尾。

“坐穩了！“小周猛打方向盤，車子沖進了一條小巷。但SUV緊追不舍，又一次重重地撞了上來。

這一次，林默看到SUV的車窗里，一個戴著面具的人舉起了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