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過程大概持續了一分多鐘,范傲這才將手收回。
李陳頃刻間便感覺那股惡心的眩暈感消退了。
他敏銳地捕捉到對方眼中閃過一絲失望,卻又很快被掩飾過去。
“李陳同學,感謝你的配合。”范傲柔聲說道,“看來你確實沒有覺醒心相,這也很正常,畢竟在高中能覺醒心相的學生少之又少。”
“不過,以你目前的身體素質,加上之前的武技成績,考進精英班綽綽有余。”
“后天實戰好好發揮,期待下周在精英班見到你。”
范傲鼓勵幾句,找了個理由離開了房間。
看到范傲離開,李陳這才松了口氣。
剛才那一分鐘,他真有種被看穿的錯覺,害怕自己覺醒天賦的事情暴露。
不過根據這個老師的表現來看,應該沒有發現。
測試完精神強度,李陳當天已無其他安排。
明天考武技,武技對于他來說基本上基本上沒什么壓力。
尤其是身體強度增長一大截后,自己對于槍法的掌控力更強了。
只需考前溫習一下招式,隨便就能考二百五六十分。
李陳和剛測完試的姜志鴻分開。
聽他一臉愁苦地說,剛才他老爹給他打電話讓他回家,說是找了個山海境的錘法宗師,今天晚上突擊一下。
對于姜志鴻的日常炫富,李陳只對他說了一個字。
在食堂吃完下午飯的李陳,準備前往武道訓練室順順槍法后再離開。
剛靠近班級武道訓練室,便聽見屋內傳來“呼呼”的揮槍聲。
走過去,才發現里面是趙明。
只見趙明正穿著武道服,握著木槍反復練習基礎招式。
他額頭上滿是大汗,地面也已經濕了一片,卻仍咬著牙、一絲不茍地重復著動作。
看到他通過疲憊來麻痹自己的樣子,李陳能夠理解。
因為他也經歷過失去親人的痛苦。
趙明打完一遍基礎槍法后,躺在地上喘著粗氣休息。
這已經是他第五遍練習基礎槍法了,可距離他預期的效果還是很遠。
尤其是回馬槍,每次他都施展不好。
想到這,趙明猛地一拳砸向地面,發出“砰”的一聲,咬緊牙關,面露猙獰。
“再來!”
他剛撐起身子,準備繼續練習,門口傳來熟悉的聲音。
“你這樣練下去只會適得其反,身體垮了還怎么考試?”
趙明抬頭,見是李陳,眼神中閃過一絲詫異,很快又被惱怒取代:“怎么,你是來看我笑話的?”
聽到趙明嗆聲自己,李陳也不生氣,只顧走到自己兵器柜前,拿起里面的訓練木槍。
“你不是想讓我當陪練嗎?來吧!”
說罷,舉起手中的木槍對準趙明。
趙明看向李陳,眼神中閃過一絲疑惑。
“好啊,正愁自己一個人太過無聊,不過打傷你可別怪我不留情面。”
“沒事,被你打傷算我技不如人。”
聽到這話,趙明直接大喝一聲,舉起手中的長槍,直沖李陳而來。
趙明的木槍帶著破空聲刺向李陳咽喉,槍尖顫動間竟帶出殘影,這是基礎槍法中“毒蛇吐信”,顯然他在這招上花了不少功夫。
李陳不閃不避,待槍尖離喉間僅三寸時,手腕輕抖,木槍如靈蛇般纏上對方槍桿,借力往旁一壓。
趙明只覺一股大力傳來,重心不穩,踉蹌著向前撲去。
“你太急了。”李陳退后半步,槍尖垂下,“基礎槍法講究‘穩’字當頭,你每刺出一槍,呼吸就亂三分,力量全散在手臂上。”
趙明爬起來,抹了把額角的汗,眼中惱怒更盛:“少說教了,有本事接我這招!”
他猛地旋身,槍桿橫掃,李陳側身避開,卻見趙明借勢變招,槍尖突然轉向!
“好!”李陳低喝一聲,木槍豎直格擋,兩槍相擊迸出脆響。
趙明這才發現,李陳的槍桿竟紋絲不動,自己虎口卻被震得發麻。
更令他震驚的是,李陳的眼神始終平靜如水,仿佛剛才只是隨手撥弄了一下樹枝。
這怎么可能!
要知道他的力量一個月前還不如自己!
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么?
“一定是錯覺!”
趙明怒喝一聲,眼中的不服輸,促使他再次朝李陳發起進攻。
手中木槍舞出漫天槍影,密密麻麻的槍尖如雨點般刺向李陳周身要害。
可在李陳眼中,趙明已經破罐子破摔了,出手已然沒了章法。
“哎...”
李陳搖頭輕嘆,手中木槍如穿花蝴蝶般,看似隨意的揮掃點挑,卻精準封死趙明每一處攻勢。
趙明越戰越急,額頭青筋暴起,呼吸愈發粗重。
他突然棄了槍法,將木槍當作棍棒,瘋了般朝李陳劈頭砸下。
李陳側身半步,木槍順勢纏住趙明手腕,輕輕一帶。
趙明只覺一股螺旋勁傳來,整個人不受控制地向前撲出,狼狽地摔在地上。
“夠了。”李陳伸手拉起趙明,“你現在滿心都是勝負,根本靜不下心練槍。”
趙明甩開李陳的手:“你憑什么教我?你不過是班級里的吊車尾罷了,你有什么資格說教我?!啊!”
“我確實沒有資格教你,明天還要考試,今天就這么算了吧,早點休息,養精蓄銳。”
不知是聽到了什么,趙明突然受了刺激,紅著眼嘶吼:“我要怎么樣,需要你管嗎?你又不是我爹!”
“沒有,我只是...”李陳張了張嘴,不知道要說些什么。
趙明突然愣了一下,隨即恍然大悟:“原來你是來可憐我的,肯定是姜志鴻告訴你的。”
“他明明比我更嘴賤,為什么別人喜歡他,卻不喜歡我?”
“不就是因為他們家比我們家有錢有權得多嗎?!”
趙明有些歇斯底里,眼神里滿是瘋狂,鼻孔因為憤怒而張開。
“收起你那廉價的同情心吧,你以為這樣做就能感動我?不,你這樣只會讓我感到惡心!”
“我就說,怎么你突然這樣,我需要你可憐嗎?啊?!”
“以為通過這種方式就能讓我感激你?我告訴你,李陳,你不過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小丑!”
“像你這樣的人,永遠不配來可憐我,而是我要去可憐你,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