檔案室的日光燈管嗡嗡作響，林小河蹲在鐵架第三層的陰影里，鼻尖幾乎貼到發脆的紙質運單。2018年7月16日的運輸記錄缺失了整整三頁，切口整齊得像被手術刀劃過。

“小林！“主管王姐突然拍響鐵門，他手一抖，泛黃的紙頁撒了滿地。女人鮮紅的指甲劃過考勤表，“陳副總讓你去他辦公室。“

走廊的監控攝像頭閃著紅光。林小河摸到褲袋里的U盤，金屬外殼還殘留著昨夜陳副總拍他肩膀時的體溫。那是今早在更衣柜發現的，裹著張打印紙條：“交給蘇總。“

總經理辦公室飄著苦橙香薰的味道。蘇明玉的米色套裝換成了墨綠真絲襯衫，正盯著電腦屏幕上的物流地圖。當林小河遞上U盤時，她忽然抬頭：“聽說你常去老周面館？“

“叮——“電梯到達聲打斷對話。陳副總夾著雪松香風闖進來，金絲眼鏡后的目光掃過林小河手中的U盤：“小蘇啊，智能倉儲系統又出故障了，你推薦的那個工程師...“

林小河后退半步，后腰抵住陳列柜。玻璃柜里擺著蘇明玉與某位領導的合影，照片邊緣露出半張模糊的側臉——穿著工裝的男人正在調試叉車，后頸有塊月牙形胎記。

這個胎記他今早剛見過。老周彎腰撈面時，后頸的胎記在蒸汽里若隱若現。

“小林你先去倉庫。“蘇明玉的聲音像冰棱墜地。陳副總輕笑一聲，往他西裝口袋塞了顆薄荷糖，糖紙上的物流單號正是缺失的那批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