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東京都·西新宿站地下診所 23:47
林晚把最后一管記憶凝膠推進客戶太陽穴時,顯示屏上的腦波圖譜突然抽搐起來。那個躺在診療椅上的財閥繼承人開始無意識復述同一句話:“下一站霞關,換乘丸之內線。“聲音精確得像是AI合成的廣播,連東京方言特有的喉塞音都完美復刻。
這是本周第七例。
她快速瞥了一眼監控,確認診所的屏蔽力場正常運轉后,將神經探針又推進了0.2毫米。全息投影中,客戶海馬體的記憶褶皺正在滲出詭異的靛藍色物質——普通記憶刪除只會產生透明代謝液。
“檢測到異常神經突觸增生。“診療AI發出警報的瞬間,客戶突然睜眼,虹膜上掠過地鐵線路圖的虛影。林晚來不及抽出探針,食指已被對方咬住,血腥味在防污染面罩里炸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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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月前·新宿黃金街居酒屋
“你聽說過清醒夢里的地鐵怪談嗎?“法醫渡邊醉醺醺地把威士忌杯磕在吧臺上,他左手小拇指的機械義肢正在神經性抽搐,“那些自殺者被發現時,耳蝸里都嵌著微型磁條,解碼后全是地鐵報站聲的變調版本。“
林晚轉動著酒杯里的冰球,墻外全息廣告的藍光正穿透防彈玻璃,在她鎖骨處的記憶清潔師執照編號上投下細碎光斑。弟弟林晝的電子鐐銬突然震動起來——司法局提醒他還有17小時社區服務時長未完成。
“不過是都市傳說。“她咽下杯底的酒,沒告訴渡邊自己上個月處理的某個議員情婦,在記憶清除過程中突然用稚童般的聲音背誦《地下鐵乘務員守則》,連那些需要視網膜認證的加密條款都一字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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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診所通風管道
林晚蜷縮在管壁發燙的通風管道里,客戶變異的手掌正撕扯著金屬濾網。她摸索著取出藏在假牙里的應急存儲器,里面存著弟弟腦機接口的底層代碼——三年前那場地鐵恐襲后,司法局給幸存者統一植入了監控芯片。
濾網崩裂的瞬間,她突然想起客戶記憶里那個不斷重復的場景:深夜末班車上,所有乘客整齊劃一地轉頭看向某節車廂,他們的瞳孔倒映出一團正在吞噬光線的黑影,而車廂顯示屏的時間永遠定格在00:00。
下方傳來金屬扭曲的尖嘯,林晚把存儲器塞進耳后的腦機接口插槽。當意識開始數據化的瞬間,她終于聽清那些報站聲里隱藏的摩爾斯電碼:他們在用枕木當脊椎,用軌道做神經,我們不過是車廂里流動的血肉電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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