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過年了,我說。
她攪著面糊,準備粘窗花,工作的時間過去了好久,我和她認識半年了,一切都顯得淡然,我問她為什么不回家過年,她和我說,今年第一年工作,沒有存多少錢,回去里里外外的置辦都要花不少錢,我想等稍微存點錢再說。
“你呢?你為什么不回去過年”她問我。
我和她說,我想留下來陪你,她點了滴面糊到我的臉上,我笑了起來,她也笑了。
我和她說,下午我們一起去買年貨吧,她點點頭。
時間很快又到了下午。我們一塊去了附近的年貨市場,我和她轉了轉炒貨攤子,買了些花生瓜子,她喜歡吃牛軋糖,我買了好一些。轉來轉去,我們又買了些小炮仗什么的,然后就騎電瓶回家,路上,她一直摟著我,雖然上海沒什么雪,但依舊寒冷,我讓她把手伸到我的口袋里,她把手放到我的耳朵上,給我帶來些溫暖。
到家后,我和她算賬,我們為了生活奔波,我們的工資不高,我和她的工資不多,工作小半年后,我陸陸續續存了將近一萬多。我和她的住房屬于老破小,在一個老舊小區里面,一年的租費是4000塊錢,我們和房東說了長租,再加上她在認識我之前就一直住在這了,她平常比較沉默寡言,但是她在還價時卻和我媽一樣,一件幾十塊的短袖要砍價,老板說不能再低了,她頭也不回的走了,老板又追上去,說好說好說,,當然,房租也不例外。
我有時候也會笑,笑老板的窘迫,也笑她的成熟,最起碼在砍價方面,她比我懂生活多了。
‘’省的這二三十干點啥不好。’’她總是這么和我說,不過這倒也是實話。
我在外面工作的時候,有事沒事都會和家里人聯系,我有時候會騙他們,說自己過的很好,其實真正長大之后,我們對家人不用再誠實,而是讓他們安心。
算完帳后,我把我的錢給她,讓她一并存起來,我們兩大概能存個兩三萬塊錢吧,還是小半年,有時候必要的支出沒辦法,房租,水電費,生了病也要吃藥。偶然出去轉轉,看看,買點好吃的,其實她一直都比較饞,她老饞了,其實我也是。我有時候舍不得,我看她有點流口水,有點猶豫,還是帶她去買,倒不是天天這樣,那樣是打不住的,我有時候鼻子也挺酸,畢竟吃是最重要的,她的消費觀和我的一模一樣,她寧愿花二百買點好吃的,可能也不會花二百買件衣服,我和她說,沒事,你買吃的,我給你買衣服,她總是笑得像個小孩子一樣。
我把錢給她,她偷摸笑了笑,她笑起來的時候,真像好天氣。她長的很漂亮,有一種別樣的美,她沒有什么化妝品,基本上只有護手霜,臉霜什么的,我很喜歡她。也有人說,情人眼里出西施,我對這句話永遠的深信不疑。
我沒什么惡習,從來不抽煙,沒有抽煙的習慣,也不喜歡喝酒,我還記得小時候被親戚灌酒灌吐了,我就不喜歡酒了,但也能喝一點吧,家里總是會堆著一兩本書,我挺喜歡看小說的,像《白夜行》,《挪威的森林》這樣的小說,柜子里有幾本這樣的書,她沒什么看書的習慣,偶爾會織織圍巾什么的,她給我織了一個手套,一個圍巾,手套為了騎電瓶的時候開,圍巾是防止受寒。
晚上,她把小爐開開,我們倆燙火鍋吃,買了些牛肉,凍豆腐,丸子什么的吧,我記不清了,挺雜的,但是都很踏實。她舉著杯子,里面倒著果汁,鍋上飄著熱氣,熱氣一直伸到房頂有點看不清她的臉,她一直在給我夾菜,我吃飯吧唧嘴的毛病有點難改,不過也在慢慢改了。
吃完飯,我把鍋碗刷好,給老媽打了個視頻,我感覺她又老了一點,不知道為什么,她不知道我談戀愛了,我摟著小丫頭,突然擠在同一個視頻框里,我媽像個小孩子,在那笑,小丫頭也有點羞紅了臉,輕聲打招呼。
我媽給我轉了800,我退回了,和她說不用。
晚上,我和她抱在一塊,出租屋里不開燈就很黑,小年夜還是有很多炮仗聲的,我們早在吃完飯后就放好了買的炮仗,早早的上床睡覺。
小年夜就這樣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