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子隨王立民的車子，進了市區，楊子瞇起眼睛打盹。

“累嗎?楊子。”王立民

“有點。”楊子

“等下說話，注意點。”王立民

到地方了，楊子拎著禮品袋下了車。王立民把楊子領進小會議室。

“這位是高主任，這位是潘首長。”介紹完，王立民離開了。

楊子鞠躬致禮：“高主任，不好意思，你百忙之中親自來武漢。”神情尷尬，伸向禮品袋的手停住了。

“對不起，不知道有2位領導在，只帶了一份禮物。潘首長的禮物下次補上。”楊子把禮品袋雙手奉送給高主任，“我沒什么家當，這是天球人參，高主任不要嫌棄。”

“楊樹林，你不去BJ，我只能來武漢了。你的架子大，沒法子。來，坐。”高主任和顏悅色，臉上沒有絲毫不悅。

高主任跟楊子拉起家常，又問了楊子在天球的經歷。

高主任：“楊樹林，你受苦了，總算熬過來了。今后有什么打算？”

楊子：“高主任，我不想上學了，我想在天球生活。”

高主任：“那地方很艱苦，你比我了解。既然有此打算，也好，政府出力把天球建設好，好讓你和后面進去的人，有個宜居之地。”

楊子：“多謝領導關心，我自己能夠照顧好自己。”

高主任：“天球你打算怎么經營啊？”領導沒有提及2份被楊子否定的合作協議。

“有愿意到天球生活的人，我把他們帶進去，一起勞動，共同開發。”楊子

高主任：“想進天球的人很多很多，你怎么辦？”

楊子：“慢慢來。”

潘首長：“楊樹林，要是有敵對勢力的人進去，你怎么辦？”

楊子：“我個人運力有限，幾年之內，不會帶很多人進天球。”

高主任：“嗯，你現在能帶人進去嗎？運力多少？”

楊子：“我運力每次50斤，前幾天改變了運輸方式，人貨分過。現在一次200斤左右。”

潘首長：“啊，你現在能送人進去了？”

楊子：“已經進去了50人。”

王立民的工作不到位啊，如此重大的消息，他們一點都不知道。計劃得改變。

高主任：“進去的都是什么人？”

楊子沉默不語。

潘首長：“他們安全嗎？”

楊子：“有幾個人已經感染了天球病毒，不是很嚴重。”

潘首長：“你好大的膽子，要是爆發重大疫情，你承擔得起這個責任嗎?”

高主任：“他們人在哪里？”

楊子：“天球，他們不會回地球。”

高主任：“把他們帶出來，你那里缺醫少藥，難道等疫情蔓延嗎？”

楊子：“目前不會，要是他們回到地球，難說了。”

高主任：“潘首長，你去安排方艙醫院，準備馬上接受病人。”

楊子：“謝謝領導。我晚上回去把3個人帶進來。地點在嚴子霜宿舍，你把他們先安排到隔壁房間住。”

高主任：“讓防疫人員馬上進入天球。”

楊子：“不行，我暫時不會讓其它人進去。”

高主任：“楊樹林，其它事情都好說，防疫這個事，我不會任你胡來。”

楊子：“領導，我沒有胡來，他們都是自愿進去的，目前問題不大。”

高主任提高了語氣：“等問題大了，就來不及了。也許你不記得20年那場疫情，你的父母都死于疫情。”

楊子平淡的說：“我知道，疫情不會蔓延到地球來。里面有2個醫生。”

高主任：“楊樹林，你這已經不是胡鬧，是草菅人命，你已經觸犯法律了。”

楊子：“他們都知道后果，他們沒有打算返回地球，終生做天球的公民。”

“天球的公民，哈，什么意思？他們都是什么人？”

楊子又沉默不語。楊子不想過早把墨家組織暴露出來，可是，政府找上他，步步緊逼，如果不說明自己的背景，政府萬萬不可能答應自己的要求。

楊子看了潘首長一眼，“請潘首長先出去一下。把通訊關了，行嗎？”

潘首長離開了房間。

楊子：“高主任，您坐。你們有沒有想過，我為什么能進出衍生世界？”

高主任：“你長了3只眼。”

楊子：“我的意思是，為什么我能長出天眼出來？”

高主任：“黑叔。”

楊子：“黑叔把我訓練出來的。”

高主任：“黑叔現在在哪里？天球？你們在一起？”

楊子：“是的，還請您老人家保密。”

高主任：“我沒那么老。”想了一下，黑叔的事，應該保密。“黑叔能進出天球吧。”

楊子：“不能，他只找到訓練天眼的大致方向，我也只有一個大致的方向。或者說，訓練天眼的理論。”

高主任：“你不是已經成功了嗎？”

楊子：“我成功了，不代表我一定訓練出別人的天眼。好比，我自己跳過2米50，不一定能訓練出能跳過2米50的學生。”

高主任：“道理我懂。黑叔怎么想到要訓練天眼？”

楊子：“不是黑叔一個人的事，是46代人持續努力的結果。”

高主任：“46代，1000多年？”

楊子：“歷經1800多年，才在我這一代取得成功。”

高主任瞇起雙眼，眼中金光爆射：“你們是什么組織，東漢末年。”

楊子：“墨家。從東漢末年起，巨子開始專心修煉天人合一，開天眼。以前的巨子，只知道天人合一的概念，天眼的概念。不知道天眼的本質是什么，直到我上大學，才用數學和物理學知識解開了謎底。天眼就是4維器官。天人合一的低階境界，就是用天眼能看到2個宇宙。我是第一個能進出2個宇宙的人。”

高主任盯著楊子：“楊樹林，你在墨家是什么身份？”

楊子：“第64代巨子。第63代巨子張默授予了我這個身份，但是，我沒有正式接任。”

高主任給楊子倒茶：“為什么沒有接受？”

“政府不允許墨家這樣的地下組織存在。而且，墨家的一些思想也不合時宜。”

高主任沉吟：“墨子，的確是個偉人。偉大的思想家，科學家。”

楊子起身，朝高主任深深一揖。

高主任對楊子生出幾分好感：“天球人參不錯，好東西。你那里多嗎？”

楊子：“不多，總共找到7、8顆。昨天賣了3顆。”

“一克一萬，賣便宜了，參齡至少3000年。”

楊子明白了，潘首長把昨晚的事匯報給了高主任。潘首長送給領導的天球人參，說不定已經被高主任送去生物研究所了。

“這么說，進去的人都是墨家子弟？”

楊子：“是的，沒有其他人。”

“墨家子弟也要考慮他們的生命安全。”

楊子：“事，總得有人去做。趙丹尼被我的小貓抓傷，也感染了，現在天康公司生物研究所隔離。他們正在研究疫苗，不久，相應的新藥，就可試用。”

高主任沉思良久：“嗯，楊樹林，墨家有什么打算？”楊樹林背后有墨家這么個古老而頗具美名的組織，事情有些棘手。

楊子：“在我沒進天球前，墨家準備解散了。現在找到這么一個地方，正適合墨家生活，就讓墨家子弟按照他們的思想，在天球創建他們的生活，實現他們的理想吧。”

“你這是打算把天球據為己有嗎？”

“墨家子弟從不敢有這份私心。天球是天球公民的天球。不是某一個人的。也不是某個組織的。”

高主任神情嚴肅：“你不打算把天球交給政府嗎？”

楊子：“為什么要交，怎么交？”

“你不是中國公民嗎？墨家子弟不是中國公民嗎？”

“中國公民就得把他的所有東西都交給政府嗎？”

“楊樹林，這么大個星球，你吞得下嗎？就不怕噎死？”

“天球不會成為我的私產，它屬于全體天球人。”

“楊樹林，墨家子弟有多少人？”

“活躍的，有600多人，都在中國，世界各地還有不活躍的老墨家人。”

“就算6000人，你們能發展起來嗎？”

“天球不只接納墨家子弟，所有品行端正，身體健康的人都可以成為天球公民。地球上有那么多人為了土地，打得天昏地暗。還有那么多人，有能力，有意愿，卻沒有相應的工作機會，發展機會，天球可以為他們提供無數的機會。”

“這么說，墨家想在天球建國？”

“用不著刻意去建國，整個天球就是一個國家。”

“楊樹林，經營一個國家不容易，不像一個組織那么簡單。從頭發展，談何容易。”

楊子：“天球不會關閉天球與地球之間的通道。天球和地球可以交流，可以貿易。”

高主任：“沒那么簡單，其它國家，其它勢力都盯著這塊肥肉。你還是把它交給政府，讓政府幫你經營。你們勢力太小，經不起風浪。”

楊子：“怎么交？領導。我答應交給政府，政府怎么派人去生產，去管理？里面的物資怎么運出來，地球的物資怎么送進去？”

高主任氣勢弱了很多：“這些，你都可以做，政府會給你相應的待遇。”

楊子：“什么待遇，能讓一伙人，45代首領前赴后繼，死于非命，歷經1800年，開發了一片跟這個世界毫無關聯的星球，而且這個世界的人自己根本就進不去，卻要他們拱手相讓。換成您，或者其它任何人，愿意嗎？”

說到這里，高主任已經知道，要墨家無條件把天球交給政府，已經不可能。即便楊樹林答應，墨家子弟也不會答應。還得從長計議。

“楊樹林，我們今天先談到這里，疫情要緊，你先去把病人送過來，其它事情改天再談。”

楊子走后，高主任吩咐潘首長：“馬上組建一支特殊部隊，規模1000人，從各軍區現役特種兵中調集，不夠，從退役特種兵中征召。時間1個月。”

潘首長：“是。準備接管天球嗎？”

高主任：“是進天球，情況有點復雜，保密，等候命令。還有，軍區把楊樹林女朋友租的房子買過來，確保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