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我表兄是范仲淹
- 大宋宰執:從挽救范仲淹開始
- 我不懂網文
- 2091字
- 2025-06-13 00:39:52
臨近月末。
從各地趕來開封府的學子還是絡繹不絕,位于外城東水門外的虹橋碼頭,此時迎來一艘烏蓬小船,船夫在后面撐水。
里面坐落著三名儒生裝扮的男子,細看皮膚,可以推測出年紀不小了。
萬人過獨木橋,縱使宋朝貢舉一次錄取名額高達四五百人,依舊有大把的考生從朝氣蓬勃考到白發蒼蒼。
“毅夫兄,咱們荊湖北路的解元,從上船伊始,你就一句話不說,全程看書到開封府,以你的才華考取禮部試第一不算難事,說不定殿試進士第一也不放過了。”
一名發髻較為少的男子開口,看著有三十出頭了。
鄭獬非但沒放下書卷,連眼睛都沒移動,“達道、我知你文章高于同人,卻也不能掉以輕心,除了別的解元和考生,開封府的姜解元才是無法忽視,他作出的詩詞‘飲湖上初晴后雨’、‘元日’、‘墨梅’、‘鵲橋仙’,我細品之后如癡如醉,時時拿出翻閱,就這異于常人的詩賦,殿試必定有他的身影。”
“達道兄,姜解元是范公的學生,而范公又是你的表兄,不如上門拜見他一面,算是交個好友。”
李清臣是他們三人中最年輕的考生,大家路上相識聊得來,便同船入京師。
滕元發,字達道,經常苦讀九經,連頭發都熬少了一半,“我與表兄是相熟,可沒認識姜解元,貿然上門不好吧?”
“又不求他辦事,我們單純的交流學識,他有何理由拒絕?”李清臣說道。
滕元發性格豪爽,不拘小節,當即應下,“好,咱們趁此機會見識開封府解元的為人,若是個虛偽的性格,任他是表兄的學生,我也絕不跟他來往。”
“那你們去吧,我直接尋間客棧住下了。”鄭獬沒有興趣的說道。
正所謂同行是冤家,姜塬是解元,他也是解元,心中肯定要憋著一口氣,先超過對方再說。
經過短暫的學識碰撞,三人之中以鄭獬的文采最出眾,隱約之間以他為尊。
滕元發兩人聽聞他不想去拜見姜塬,瞬間也少了一半熱情。
“那算了吧,等貢舉塵埃落定,咱們再一同過府拜謁姜塬。”李清臣笑著說道。
滕元發沒有反對,問道,“毅夫兄是想力壓姜解元一道吧?”
鄭獬與他三十出頭,年紀已經不小,那姜塬才十五左右,便已是深得皇恩,摘下開封府解元,又連作數首詩詞名揚大宋文壇。
大家心情自是五味雜陳,難以言說。
“是、或者不是,再說禮部試即將開始,不想著溫習功課,卻去走動人脈,實屬輕重不分了。”
鄭獬目光一抬,平靜如水的說道。
你沒個進士身份,能值得別人重視?
不如先加強自身的實力,方是長久之道。
滕元發認為有理,“是我們迷心了,下了船大家一起在客棧溫習圣賢書。”
李清臣雙手一擺,表示同意。
二月初一的前天,翰林學士趙概被趙禎擢知貢舉,翰林學士張方平、龍圖閣直學士張揆擢為權知貢舉。
一主兩副,初一的當天共同入貢院,然后被鎖在里面擬定禮部試的考題,全程不能出去,也不準有人再進入。
直到初九的禮部試開始,方能允許開院門讓考生入場。
四周也是由禁軍掌管,比秋試要嚴格數倍以上。
二月初九,開封府、貢院。
公雞尚未打鳴,天色如墨,便有數不清的考生聚集在院門口。
姜塬馬車停靠在院門較遠的地方,他算算時間差不多了,背著兩張厚被褥,拿著鼓脹的包袱下去。
里面裝著冬衣、食物等用品。
此刻開封府的氣溫持續低迷,說不準會下雪呢。
“小郎君,我做的炊餅全帶上了嗎?衣物沒少帶吧?”竇素娥撩開車簾,再三詢問。
邢妙琴也湊過去,“主君,奴奴給你縫制了護膝。”
“全在包袱里了,前面沒法通行,你們回去吧。”
姜塬瞧一眼黑壓壓的人頭,說道,“水川回去時候注意點。”
臨時充當馬夫的水川,咧嘴一笑,“好嘞!”
若是主君進入殿試,他鐵定跟著沾光。
告別竇素娥她們,姜塬背著被褥,手提包袱往前擠去,走到一半察覺前面人影躁動,想來是打開院門了。
公雞打鳴之際,姜塬成功走入貢院,經過一系列的脫衣搜身,翻查物品,他又重新踏入熟悉的地方了。
在此之前,他的全部官職已經被撤除,避免刺激到朝中的文臣。
已知文官者,卻無進士身份,是沒法參加貢舉,只能另選鎖廳試考取進士出身。
鎖廳試不常舉行,時間更是跟貢舉不一樣。
醫官屬于技術官,沒在文官體系,想要轉文官體系,需走貢舉、鎖廳試,官家特旨三種途徑。
這里面最有含金量就是前兩者,可以避免士大夫的排擠。
姜塬走去分到的號舍乙十三,空間依舊狹小逼仄,甚至因為有寒風吹過,會比秋試時更難受。
他先是簡單清掃號舍的灰塵,把兩張厚被褥鋪上,然后擺好筆墨。
等到考生全部進入完畢,天際已經大白。
官吏按部就班的發放紙張。
“姜解元…”
發放紙張的官吏認出人來,神情頗為的激動。
這可是官家身邊的紅人,有幸打個招呼,足夠他吹一陣子的牛皮了。
姜塬不認識對方,禮貌的回個笑容。
誰知眼前的官吏更為激動,他何曾體會過高官紅人的好臉色?
低階官吏經常被上頭訓斥的多,背鍋的多。
忽然隔壁的號舍傳來聲音,“敢問可是范公的學生,開封府解元姜塬?”
號舍與號舍之間不但有距離,甚至不伸頭出去,連旁邊的人影看不見。
一旦伸頭出去,勢必會被巡邏的官吏發覺,重則有可能當場取消貢舉資格。
也是禮部試還未正式敲鑼,能閑聊兩句。
“沒錯,正是在下,兄臺是誰?”姜塬反問回去。
“我的表兄是范仲淹,在下滕元發。”
隔壁號舍的人回答道。
算是遇上熟人了啊。
姜塬“那真是巧合,等禮部試結束,咱們小酌兩杯?”
對方與恩師是表兄弟關系,由他主動邀請比較得體。
“爽快,到時候我帶兩個好友與你認識。”滕元發發自肺腑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