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 原神,命運的織機
- 山水有麟
- 4232字
- 2025-01-19 08:36:11
四人碰了面,互相聊了聊,然后一起去王城廣場看看桑祭爾的收獲。
“相當糟糕……”桑祭爾道,“除了來算命的能讓我稍微高興一點外,如你所見,桌上的這些沙漏都是偽造品。”
“那么請問什么才是真的呢?”此時一個戴著厚厚眼睛的人走來。看上去三十來歲的樣子。
“嗯?鮑勃?”桑祭爾笑著道,“你不是在閉關研究嗎?”
“真不巧,研究出現了瓶頸,想出來透透氣。”
“鮑勃?”
“沒錯,時魔會最年輕的研究員。”
“那么,桑祭爾……”鮑勃從懷中拿出沙漏,“我這個沙漏你幫忙看看真假。”
薩爾等人齊齊看著那個沙漏,雖然和桌上的其他沙漏外表都一樣,但是總有股親切感。
桑祭爾當然是識貨之人,他立馬拍案而起:“這絕對是真品,沒想到在你小子手里……我想公主絕對會喜歡的,對吧,公主?”
艾絲黛拉道:“不錯,正和我心意,帶回去吧。”
“哦?”鮑勃對公主道:“拜見公主,剛剛沒認出你……”
“大家都進宮吧,時之沙盤就在里面。”
于是,五人和桑祭爾進宮,在國王的宣布下啟動了時之沙盤。
霎時,所有人仿佛都看見了圣釘的墜落,那可怖的場景深深地烙印在了他們的心中。
很多信教徒受不了這樣的沖擊,紛紛發瘋。
民眾們也是不可思議。
國王召集民眾,宣布舉國遷城。
這時,人們才確信無疑了。
但沖擊依舊是很大的,想要在短時間內對抗幾百年來信仰畢竟還是很痛苦。
這時教主站了出來,他的話無疑很有權重。
他采用了薩爾的建議,信仰上帝。
學院也派了很多人民間疏導……
總之民眾算是安分下來了。
南郡的擴建還在進行,眨眼幾個月過去,已經竣工。
舉國遷城,全民搬家,也花了幾個月。
而距離圣釘墜落,似乎也只有兩三個月了吧。
但其實已經沒太多人在意了,因為置身遠地,圣釘的墜落與否,與他們的瓜葛并不大。
薩爾的事跡被傳唱,人們稱他為圣馬力英雄。
故事至此,應當結束了。
(本書完……全沒有結束)
桑祭爾找到薩爾。
“我知道你已經成家了,也有自己的事要忙,但是薩爾,我們的最新研究與你有關……”
“與我有關?”
“沒錯。”
“說來聽聽。”
“我們算到時間的盡頭是世界的毀滅,就在幾個星期后。”
“我們不是轉移王城了嗎?”
“不一樣。我們說的是時間的結束。”
“時間結束?抱歉……我無法理解。”
“結果就是這樣,我們大家都不理解為什么。”桑祭爾道,“正常來講,時間的區間為(負∞,正∞),但我們算出來的卻是(a,b)”
“a、b分別代表著什么?”
“a不清楚,但在時間的最開始,圣釘就有了;而b就是圣釘的墜落。”
“圣釘究竟是什么?”
桑祭爾搖搖頭:“它的起源,我們所有人都不清楚。但是,它的墜落,就是世界的毀滅,注意,是整個世界。”
“它會把大地砸穿嗎?”
“不會。但是那件事代表著時間的盡頭。”
“時間被掐斷了?”
桑祭爾點點頭。
“誰掐斷的?”
“不知道。”
“我們可以延續時間嗎?”
桑祭爾點頭:“嫁接。”
薩爾問:“時間的延續怎么還能嫁接?”
桑祭爾拿出一根繩子:“我們令這條線為A,這一個端點a,是時間的開始,圣釘在那個時間點就存在了,后來國家演變,圣馬力王城才建立。”捏住另一頭,“這一個短點b,是圣釘的墜落,王城的毀滅。結束之后,線就到頭了,時間也到達盡頭了,世界就會毀滅。”拿出另一條線,“這一條線,令它為B,代表著時間延續的可能。這條線的開頭c,代表著某件事。現在我們將這一頭c和線A的末端b打個結,節點為c',c'先于b,如此一來,線A與線B就接上了。”
“那么,關鍵點就是事件節點c'?”
“是的。”
“那你們找我干什么呢?”
“事件節點c'需要你來觸發。”
“我?”
“對。這也是我來找你的理由。”
“怎么觸發?”
“不知道。”
“什么?”
“我們只算到了你與事件c'的交集,卻并不知道具體的函數關系。”
“你們?”
“對,我們時魔會。”
“那你們的會主呢?”
“什么?!”
這一刻,桑祭爾有種滑稽又荒誕的感覺,他感覺他眼前所看見的,不是薩爾的問話,而是兩條線突然交叉出了一個點。
“我說你們時魔會的會主在哪里,如果你所說的是不假的話,那么,這樣的事情你們整個時魔會都會重視的,既然如此,會主就更會關注。你是時魔會的副會長,應該知道會主在哪。我想找你們會主聊聊。”
“噢,事實上,我并不知道。而且,時魔會的所有人也都不知道,不僅不知道他在哪,也不清楚他長什么樣……”
“好,那讓我來幫你梳理梳理。”
“請說。”
“時魔會是什么時候創立的?”
“很早就有了,而且很可能先于圣馬力王城建立之前。”
“歷代會主都有誰?叫什么名字?”
“歷代會主只有一個。”
“你是說,自他之后就沒有會主了?”
“不……而是從始至終都是一個人。”桑祭爾已經感覺到驚恐了,平常所忽略的詭異信息現在被人提及,他突然有種世界不真實的荒誕感。
薩爾反倒笑了,他道:“嘿,冷靜點伙計。詭異之處就是突破口,題目條件麻煩的地方,也正是解題的關鍵……讓我們都好好想一想,OK嗎?”
“……”
“從始至終都是一個人,說明Ta沒有壽命限制。”
“可以這么說。”
“但是他一直沒有出現在你們時魔會的面前。”
“沒錯……至少沒有人承認說他自己就是會主。”
“他?你知道會主的名字嗎?”
“薩瓦托雷德。”
“好……他與你們的立場相同嗎?”
“時魔會的人就是專心研究時間,或是與之有關的交叉學科……無心于此的人不可能進得了時魔會,也不可能坐上會主之位。”
“那么問題來了,他為什么不與你們見面?”
“為什么?”
薩爾道:“因為見不了。”
“為什么見不了?”
“不知道,或許你可以算一卦。你不是大名鼎鼎的預言家嗎?”
“……卦象指引,榮譽騎士向東南方,至群島三山中間。”
“還有這個島?”
……
從南郡往下,有一片遼闊的海。在曼德拉海峽,往東南出發,穿越這片汪洋,可以抵達無人知曉的群島。
一艘大船往群島駛去。
大船有三個船帆,前帆和主帆橫面展開,上下兩面,通過風力推動船航行,尾帆則如鯊魚背鰭那樣。
帆船分為上下兩層,上層用以觀察海面、調節船帆,下層則是儲存干糧的。
薩爾的運氣很好。
天際一望無云,陽光灑落得溫暖又明亮。海的深色與天的蔚藍一線交接,海面波光粼粼。風從后面緩緩吹來,帶動著船帆順利前行。
前方就是群島了。
群島中心是最大的島嶼,面積堪比一兩個大森林。中心大島上聳立著三座大巖,像正三角形那樣,三座大山分別立于三個點上。就像是人造那般,顯得瑰麗而又宏偉。
水手有著高超的駕駛技巧,船只在他的掌舵下像一條靈活的小蛇,穿行于大島與碎島之間的海面上。
帆船很快來到大島的沙灘上,水手“鎖”好船,對薩爾道:“祝你好運。”
“謝謝。”
海浪在身后呼吸,一呼一嘩,推來的顏色又深藍漸漸轉綠再轉為水沙的褐。沙灘上的是一大片又另一大片的螃蟹窩群,石粒感滿滿的沙球鋪滿著,期間還有著間隔的沙洞。
薩爾背著背包,握著長劍,向島內走去。邊緣地帶的樹并不太高,薩爾略一抬頭就還能看見天。眼前的枝丫葉簇只需扒開就好,前進的路途并沒有什么障礙。太陽依舊很好。
但是越往里走,就越發陰涼起來。泥土的顏色變得和黑咖啡一樣深,踩起來也是松軟,地上隔著幾步就有低矮、扁平、圓形散開的不知名的草植。前后方的樹干、樹叢蒼翠幽綠,往上看,筆直上沖的樹干撐出一大片綠色的傘,天空已然被遮蔽只能瞧見斑駁的碎影光線。
薩爾拿出指南針,他奔走趕路,順利到了目的地。
東南方,三個巨巖。
三山聳立,太陽此時正在頭頂,巨巖看上去并非剪影,而是烈陽下的堅硬與險峻。
預言家說的地方,或許就在三個巨巖位置的正中間了。
那里面地方圍了一圈樹,中間的陽光灑落處棲息著一條粗實的蟒蛇,蟒蛇圍繞著一個懸空的石頭,石頭是魔方形狀。
蟒蛇比空調都粗,盤起一圈又一圈,圍住了魔方。它身上的花紋非常漂亮,沿它身上纏繞的白色的斜網格條紋像網球場的攔網格條一樣,而黑色、棕色的菱形則填充進那些網格中。鱗甲細小卻堅硬,它的軀體移動,大團的鱗甲流動地反射太陽的光。
薩爾咽了一口唾沫,他緩緩拔出劍。
很不巧,他打擾到它暖洋洋的午休了。
蟒蛇探過頭來,對薩爾吐著信子,同時“脖子”下的軀干伸得老高,對薩爾呈現居高臨下的姿態,而且,下一秒就像一把巨錘砸下,又如一桿標槍猛地插過來。
那口真大,把整個人都吞進去都不在話下。
薩爾一劍刺出,蟒蛇驟然殺至。
蟒蛇的視力非常差,只能通過嗅覺和熱感應來感知獵物和周圍的環境。在它的“眼”里,沒有什么危險的劍鋒,有的只是一盤的午休甜點。
噗呲。
大劍從口腔內部刺破蟒蛇的上顎,鮮血直濺。
啪嗒。
巨蟒的大口猛然合上,強大的咬合力可以撕碎脆弱的人類肉體。
薩爾的手早已脫離了劍柄,并從巨口里抽了出來,同時他猛地側身錯過蟒蛇往前邊一撲,堪堪躲過蛇頭的沖頂。
蟒蛇撲倒在地,劍鋒從他腦袋上高高探出,金屬表面閃著血的寒芒。
蟒蛇的身體一陣抽搐,盤曲的尾部突然伸直,而后又痙攣扭曲,看得出它很痛苦。
薩爾沒管它,徑直朝懸空的魔方走去。
噗。
突然間,巨蟒的后半身體直接朝薩爾甩來,趁后者不注意直接卷住勒緊。
薩爾被它纏繞得快要窒息,身體要也像西瓜被數百橡皮筋勒暴一樣。
就在這時,魔方突然有了動作。
薩爾突然失去了意識。
……
“你好,薩爾。”
薩爾和一個老者處在洞穴之中。薩爾面向這老者,老者身后是一塊三米高的晶體,洞穴頂部向下延伸出細細密密的藤根,這些根都被纏繞在了晶體上,晶體一閃一閃地亮著粉偏紅的光,讓人不由得聯想起心臟。
老者穿著時魔會的黑袍:“我是時魔會的會主,薩瓦托雷德。”
“你就是會主?”
“沒錯。”會主道,“很幸運,我昨天才蘇醒,今天你就來了。事實上,我已經沉睡了五百年之久了……”
“不可思議。”薩爾道,“對了,是你把我送下來的?”
會主從懷里拿出魔方,道:“這是空間魔方,可以將標準時間下的個體傳送至可存在的任意位置坐標。”
會主把空間魔方交給薩爾,道:“這個先給你,待會兒會有用。”
薩爾把玩了一下,然后放進懷里。
他對會主道:“會主,預言家預言道,圣釘墜落之時,便是時間結束之刻,世界不復存在之日。”
“他應該還有另一種預言。”
薩爾的眼睛轉了轉,道:“沒錯,另一種就是,時間于那時得以延續。”
“所以你來了。”
“所以我來了。”薩爾問:“那么,尊敬的薩瓦托雷德會主,我們該怎么辦?”
“先不著急……”會主看向薩爾,道,“我先問你,什么是時間?”
“物體正向運動的痕跡,就是時間。”
“很好。”會主又問,“什么是時間線?”
“畫一條線,其上從左至右的連續的點若能代表物體正向運動的每個狀態,那么,這條線可以稱為時間線。”
“很好……那么,你認為時間線可以被剝離、剪短、延續、燒毀或是纏繞嗎?”
“什么?!”
“你是否懷疑過‘圣釘為時間的開始’,‘墜落為時間的結束’這些用時之沙盤計算出來的結果?”
“這……”
會主笑笑:“你是否好奇、懷疑、質疑圣釘本身?”他頓了頓,道:“讓我來告訴你這一切都是為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