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黃聰明。那條被杜小鵝砍了半個頭的惡狗是我爹。他叫黃大傻，是個懶漢。

我死于民國十七年的春天。那時候我的主人黃蘭香已經六十六歲，看樣子他是過不了六十六歲這道門檻了。安娘子盡孝，按風俗從菜場割回來一刀肉，切成六十六塊，燒成紅燒肉孝敬黃蘭香。結果在吃肉的時候，黃蘭香被噎死了。安娘子那天剛好去了富陽縣城，等她回來的時候已經回天乏力。在杜安堂的門口，安娘子讓人用竹簟搭起了一個靈棚。黃蘭香的睡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