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啥時候能吃酒
- 系統爸爸我不要做肥龍猛探
- 蕭山說
- 4264字
- 2025-01-10 08:07:00
在晨曦初現的時刻,望州城仿佛還沉浸在夜的余韻之中,街頭彌漫著一層薄薄的霧氣,給這座古老的城市增添了幾分神秘的色彩。街路上行人寥寥,偶爾有幾個早起的商販挑著擔子,匆匆走過,他們的腳步聲在寂靜的街道上回響,顯得格外清晰。
“軒哥兒,我們做什么?三狗他們都去城外綁姑娘了。”狗蛋眨巴著那雙充滿好奇的眼睛,緊緊跟在楊鴻軒身旁,聲音中帶著一絲迷茫和不解。
楊鴻軒眉頭緊皺,臉上閃過一絲厭惡和憤怒,他停下腳步,扭頭瞪了狗蛋一眼,厲聲說道:“綁個犢子!那種傷天害理的事兒,咱們可不能干!”說完,他繼續大步向前走去,步伐堅定有力,仿佛在向這世間的不公和邪惡示威。
“軒哥兒,你好似變了個人。”狗蛋小跑著跟上楊鴻軒的步伐,嘴里不停地嘟囔著,眼睛里滿是疑惑和困惑。
楊鴻軒沒有回應狗蛋的話,他的目光專注地在前方的道路上掃來掃去,似乎在尋找著什么。突然,他的眼神一亮,像是被什么東西吸引住了。只見一輛破舊的馬車正緩緩駛過街頭,那馬車搖搖晃晃,仿佛隨時都會散架。更為引人注目的是,馬車沿途灑下了一片濃郁的酒香氣,那香氣撲鼻而來,瞬間勾起了楊鴻軒內心深處的某種念頭。
“軒哥兒?你怎的又走神了?”狗蛋見楊鴻軒突然停住腳步,眼神發直,不禁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角。
“狗蛋,跟我走!”楊鴻軒回過神來,臉上露出興奮的神情,他一把拉起狗蛋的手,朝著一個方向疾步走去。
“軒哥兒要做甚?”狗蛋被楊鴻軒突如其來的舉動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只能被動地跟著他奔跑,一邊跑一邊氣喘吁吁地問道。
“做酒!”楊鴻軒的聲音中充滿了激動和期待,仿佛看到了一條通往財富和榮耀的道路。
楊鴻軒心里十分清楚,古代的釀酒方法大多是發酵釀造,釀出的酒度數極低,口感酸澀,就像后世的啤酒一樣。但如果采用蒸餾法來釀酒,那將會是一種截然不同的局面。高度數的烈酒如同燃燒的火焰,滾過喉嚨時能讓人渾身的毛孔都舒張開來,那種暢快淋漓的感覺,光是想想就足以讓人心醉神迷。
而且,蒸餾所需的材料并不難找。普通的雜糧就可以作為原料,而蒸餾鍋的替代品,用常見的陶罐也能勉強應付。
然而,在這個動蕩不安、貧富懸殊的世道里,用糧食釀酒并非是一個明智的選擇。大多數的糧食都被那些貪婪無度的奸商們囤積在糧行的倉庫中,百姓們忍饑挨餓,而糧食卻在倉庫里發霉腐爛。但楊鴻軒心中也有著自己的盤算,他堅信只要自己的蒸餾酒能夠成功問世,就一定能夠在這個混亂的世道中闖出一番名堂。
帶著狗蛋,楊鴻軒一路匆匆忙忙,穿過了幾條狹窄的小巷,終于來到了熱鬧非凡的集市。
集市上人頭攢動,喧鬧聲、吆喝聲此起彼伏,充斥著生活的煙火氣息。楊鴻軒在人群中艱難地穿梭著,與一個個精明的商販討價還價。經過一番激烈的交鋒,他最終花費了半兩銀子,買到了二十斤老苞谷。那苞谷顆粒飽滿,散發著淡淡的香氣。
接著,他們又來到了一家略顯破舊的陶器店。店里擺滿了各種各樣的陶罐,有大有小,有粗有細。楊鴻軒仔細地挑選著,眼中閃爍著精明的光芒。他與店主展開了一場漫長而激烈的討價還價,最終憑借著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成功地將價格殺到了二錢銀子,買下了三個如同燈籠般大小的陶罐。
待一切準備妥當,楊鴻軒和狗蛋抱著大包小包的東西,馬不停蹄地趕回那座破舊的院子。楊鴻軒的心情既興奮又緊張,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但他的腳步卻沒有絲毫的減緩。
“小婢妻又出去了。”剛一踏進院子,狗蛋就忍不住嘟囔了一句。
楊鴻軒抱著陶罐,微微怔了一下,抬起頭環顧四周。眼前的景象讓他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只見院子里不知何時已經整整齊齊地堆起了幾摞新柴,那柴木散發著淡淡的木香,讓人感到一種溫馨的煙火氣息。不遠處的舊牛棚,也被重新清理打掃過,棚子上鋪上了一層嶄新的稻草,柔軟而溫暖。棚子里還添置了一張老舊但結實的木床,床上整齊地疊著一張新被子,那被子雖然質地粗糙,但卻充滿了家的味道。
楊鴻軒的心頭不禁微微一暖,在這動蕩不安、風雨飄搖的亂世之中,這座破舊的院子雖然簡陋,但卻因為這些細微的變化,而有了一種讓人安心的家的感覺。
“狗蛋,搬木桶過來洗干凈。”楊鴻軒放下懷中的陶罐,挽起袖子,準備大干一場。
“還有那些老苞谷,搓了苞米也洗干凈。”他一邊說著,一邊熟練地從角落里找出一個破舊的木桶,開始清理起來。
“軒哥兒,我不吃苞米。”狗蛋站在一旁,看著忙碌的楊鴻軒,臉上露出不情愿的神情。
“要不要吃好酒?”楊鴻軒抬起頭,看著狗蛋,眼中閃爍著神秘的光芒。
“富貴樓的二月春?”狗蛋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充滿期待地問道。
“呸,那算個卵好酒,你聽我話,過幾日我請你吃天下最好的酒。”楊鴻軒自信滿滿地說道,聲音中充滿了豪邁與堅定。他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釀造出的美酒傾倒眾人的場景,心中充滿了期待和憧憬。
楊鴻軒一邊說著,一邊用力地揉了揉額頭,額頭上的汗珠在陽光下閃爍著晶瑩的光芒。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關鍵之處,停下手中的動作,對狗蛋說道:“狗蛋,把牛棚清理出一半的空間來。”
狗蛋雖然不明白楊鴻軒的用意,但還是乖巧地按照他的指示去做。不一會兒,牛棚的一半就被清理得干干凈凈,騰出了一片寬敞的空間。
楊鴻軒把陶罐、木桶等物件小心翼翼地搬進清理好的空間里,擺放得整整齊齊。在這個弱肉強食、律法松弛的時代,可沒有所謂的知識產權保護一說。誰的拳頭更硬,誰就有話語權。楊鴻軒深知這一點,他可不想自己的私酒大業還未興起,就被一些不軌之徒抄襲模仿,搶走了自己的心血成果。
他把洗干凈并搓下的苞米輕輕地放入木桶中,神情專注而認真,仿佛在進行一場神圣的儀式。依照上一世的記憶,他仔細地調配好了井水的比例。隨后,尋了一件破舊但還算厚實的冬襖,輕輕地蓋在上面,動作輕柔得如同在呵護一件珍貴的寶物,然后靜靜地等待其發酵成酒。
實際上,如果他愿意走捷徑,完全可以直接用酒樓里的黃酒來進行蒸餾。但這樣一來,酒的純度必然會大打折扣,也無法達到蒸餾酒那種熾熱濃烈、令人陶醉的口感。
索性,就照著全套的方法一步一步來操作。即便到時候出了問題,也能從中吸取寶貴的經驗教訓,為今后的改進和發展打下堅實的基礎。
“狗蛋,找些東西壓住。”楊鴻軒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繼續指揮著狗蛋。
狗蛋在院子里東翻西找,不一會兒就抱來了幾坨沉甸甸的石頭,甚至還意外地抱來了一把生銹的老柴刀。
“哪兒來的刀?”楊鴻軒看到那把柴刀,臉色瞬間變得緊張起來,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在這嚴苛殘酷的大紀律法之下,尋常百姓若是私藏鐵制武器,那可是掉腦袋的重罪。私酒事業才剛剛起步,他可不想因為這把柴刀而給自己招來殺身之禍,讓所有的努力都付諸東流。
“嘿,軒哥兒你忘了,官差都見過的,這把老柴刀又銹又鈍,都懶得登記了。”狗蛋滿不在乎地說道,臉上還帶著一絲天真的笑容。
楊鴻軒聽了這話,懸著的心這才緩緩放下,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他不禁暗自苦笑,自己真是太緊張了,草木皆兵。同時,他也突然意識到,原主人的記憶中,除了那些在清館里與花娘尋歡作樂的場景,剩下的盡是一些瑣碎無聊、毫無價值的回憶,就像一堆雜亂無章的垃圾,沒有半點有用的信息。
“軒哥兒,啥時候才能吃酒?”狗蛋蹲在地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被冬襖蓋住的木桶,眼神中充滿了渴望和期待。
“不急,過幾日便有。”楊鴻軒安慰著狗蛋,同時也在心里默默地計算著時間。
楊鴻軒已經打定了主意,到時候,這第一份蒸餾酒,除了讓狗蛋小嘗幾口,滿足一下他的好奇心,剩下的都要用來打響名聲,吸引更多人的關注。放在后世來說,這就叫做體驗營銷,先讓人們品嘗到產品的獨特魅力,從而引發他們的興趣和購買欲望。
“狗蛋,別看了,先休息一下。”楊鴻軒看著狗蛋那癡迷的樣子,笑著搖了搖頭。
忙活了大半天,楊鴻軒已經累得氣喘吁吁,腰酸背痛。又見著詹若塵剛買的新被子,那柔軟的觸感和溫暖的氣息讓他的困意瞬間涌了上來,不知不覺間困意更添了幾分。剛躺上木床,他便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這一覺,楊鴻軒睡得格外香甜,仿佛所有的疲憊都在這一刻消散無蹤。他做了一個美美的夢,夢中自己釀造的蒸餾酒名震天下,自己也因此過上了富裕舒適的生活。
等他再次醒來,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四周一片漆黑,只有微弱的星光透過窗戶灑進屋內。
楊鴻軒揉了揉眼睛,適應了一會兒黑暗,這才緩緩起身。遠遠地,他便看到院里的那間小破屋里,昏暗的桐籽油燈下,一個纖細的身影正忙碌地晃動著。
楊鴻軒起了身,輕輕地下了床,腳下的木板發出輕微的“嘎吱”聲。他小心翼翼地走著,生怕驚動了屋里的人。
當他走到院子里,這才發現不知何時,在院子牛棚的邊上,已經搭建了一扇簡陋但結實的柴門。那柴門雖然粗糙,但卻十分牢固,顯然是花了不少心思。不用說,這肯定是詹若塵的杰作。
楊鴻軒猶豫著,原本不想驚動詹若塵,只想靜靜地看著她忙碌的身影。卻不料自己的動作終究還是大了些,發出了一點聲響。
詹若塵聽到聲音,立刻驚喜地小跑出來。和昨夜一樣,還沒等開口,便迫不及待地把手里攥著的銅板遞到楊鴻軒面前。
“楊、楊郎,奴家今日幫工洗衣,賺二十文。”詹若塵的聲音清脆動聽,但卻帶著一絲疲憊和沙啞。
楊鴻軒的目光落在她那只手上,只見那手因為長時間浸泡在水中,已經變得紅腫不堪,甚至有些地方還磨破了皮,露出了鮮紅的嫩肉。天知道這一整天,她究竟洗了多少桶衣服,付出了多少艱辛的努力。
楊鴻軒的心中一陣刺痛,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第二次接過了銅板。這模樣,倒真像是個上門收債的小惡霸。
詹若塵卻絲毫沒有在意,反而顯得無比高興,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她的眼睛里閃爍著喜悅的光芒,仿佛這區區二十文錢,就是她生命中最珍貴的寶物。
接著,詹若塵又匆匆跑進屋里,不一會兒便端出了一個粗碗。依舊是熟悉的芋羹糊糊,不過這一次糊糊上面,拌了一些新鮮的野菜,散發著淡淡的清香。
“你吃了么?”楊鴻軒看著詹若塵,眼中滿是關切。
“奴家吃了二大碗。”詹若塵的聲音輕快,臉上洋溢著滿足的笑容。
楊鴻軒才不相信這些話,他太了解詹若塵了,她總是把最好的留給自己,哪怕自己餓著肚子,也會說已經吃飽了。
楊鴻軒擺了擺手,故意裝作不耐煩的樣子說道:“我在酒樓吃過了,你自個留著吃。”
為了讓詹若塵相信,楊鴻軒還故意打出了一個響亮的飽嗝,以證明自己真的已經吃飽了。
“你吃了吧,我都飽了的。”詹若塵捧著粗碗,站在原地,眼神中充滿了期待和堅持。
楊鴻軒看著她那堅定的眼神,知道自己再怎么勸說也無濟于事。終于,詹若塵相信了楊鴻軒的話,脆生生地轉身回屋。
不久,屋里的桐籽油燈下,那個瘦弱的身影垂頭吃著飯。她的動作雖然略顯僵硬,但卻吃得無比歡欣,仿佛這是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
楊鴻軒站在院子里,望著屋里的燈光,聽著詹若塵吃飯的聲音,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在這亂世之中,雖然生活充滿了艱辛和困苦,但這一刻,他卻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溫暖和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