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牟笛很早就買好早點，來接楠和我。

牟笛到之前楠就已經在我的房間化了半個小時妝了，吃完早點，我和楠一起坐上牟笛的車，奔赴楠的下一個人生。

楠的家鄉是青嶼市，她家和牟迪家都在這個城市，兩個半小時后，我們到達了目的地，等紅綠燈的時候，剛好旁邊有一家眼鏡店，牟笛自豪地對楠和我說：“怎么樣，要不要進去選副太陽鏡。”

牟家在這個二線城市，有四十二家連鎖眼鏡店。這大街小巷隨處可見的雙目清亮眼健康服務有限公司就是咱家的產業。而這個城市里，東賢部中學的校門口公路對面，有家叫苗苗面館香的餐館，是楠家真正的產業。

在牟笛的提議下，我們吃了一頓豐盛的午餐，才出發去最終的目的地苗苗面館香，我們在店門口下車時，正是學生午餐時間，叔叔阿姨還在店里忙碌，楠走到叔叔忙碌的灶臺，掏出紙巾，心疼地擦試著叔叔額頭的汗水說：“爸，你看你流了這么多汗，不是叫你們請一個洗碗工幫忙嗎？”

叔叔笑著輕微搖頭，繞開楠，到灶臺另一邊拿東西，樂呵呵說道：“忙不了多久啦，再過一個月學生放假，就不忙啦。”阿姨給四個學生桌上端了四婉米線，對我說：“趙霜霜，這里太熱了，讓楠帶你們上樓，我和你叔馬上給你們煮豬腳米線端上來。”

我是第二次來楠家，和楠一樣，最愛吃叔叔阿姨煮的豬腳米線，但現在肚子非常抱，我只好說：“姨，我們吃過飯了，晚上再吃，你們先忙，我們買了些水果，待會洗好給你們帶下來。”

“你們先忙，我們先放冰箱里冰凍一下，等一下吃了涼快。”牟笛接話說。

叔叔阿姨繼續忙碌，楠過來挽著我，我提著水果，牟笛拿出楠的行李，然后又從后備箱的一個箱子里提出一盒五糧液和一個金六福的小禮盒，交給楠，楠問：“你什么時候去買的？”

牟笛說：“昨晚去接你的路上。”

楠邊走邊打開禮盒道：“我媽媽的是手鏈還是項鏈？”

牟笛說：“項鏈。”

我也低頭看楠打開項鏈盒，一條鏤空桃心吊墜黃金項鏈映入眼簾，楠對我說：“好看的哈。”轉而又對牟笛說：“乖，我忘記告訴你，我媽媽比較喜歡實心的，之前她過生日的時候，我爸買了一條鏤空吊墜項鏈，我媽后來告訴我，吊墜要是實心的話，就是她喜歡的類型了。”

牟笛提著行李，走在我們后面，說道：“項鏈要換著款式戴才好，包也是，這是你說的。”

說話間，我們已經到了二樓楠家的住處，這是個兩室一廳的房子，客廳電視柜旁邊放著的相框里面裝著老老少少二十多人，年輕面孔有七八個，七個大小伙中間站著俏麗的楠。

我聽楠爸爸說過，楠家族里，家家有男丁，卻一直沒有女兒，他有了楠這個女兒后，一大家子都很開心。

楠在和牟笛介紹她的房間，我突然想起牟笛應該是第一次被允許走進楠家，楠的父母起先并不同意楠早婚，楠是以兩個月的冷戰取得叔叔同意得。

下午，叔叔阿姨關了面館，早早就開始準備晚餐，下午學生放學的時候，我聽見一些學生在樓下喊：“葉大叔，今天不賣面嗎？”

“今天有事情忙不過來，你們去別家吃吧。”阿姨對著窗口喊。

晚餐時，叔叔和牟笛喝酒，兩個都有些喝大了，叔叔說：“我就一個女兒，從小我對她沒太大要求，就是希望她樂觀開朗、能辨是非真偽，能自力更生······”說到這里，叔叔低頭沉默了一下，我看見楠夾小龍蝦的手頓了一下，然后叔叔看了一眼楠，對牟笛說：“我對你也沒有其他要求，就一點，你們結婚后，她不能停止學東西，也不能沒有工作，關于這兩點，你必須要全力以赴支持她。”

在牟笛一疊聲是與好中，楠低頭喝了一杯果汁。

那天晚上，我們趟在楠的床上，楠和我說了很多話，她說她五歲的時候，看見有些大人愁眉不展的找街上的樸瞎子算命，算完眉開眼笑的走了。她覺得好玩，纏叫著自己也要算，跑過去就坐在樸瞎子面前，讓人家幫她算命。

她走后，樸瞎子告訴葉叔叔，楠有紅顏劫，將來會在感情方面遇挫。

楠說小時候街坊鄰居都叫她甜心小美女。自樸瞎子算命后，葉叔叔就不讓別人這么叫楠。還刻意把楠往假小子方向培養。

那天晚上，我迷迷糊糊睡著了幾次，最后一次清醒時，我聽見楠說：“涂杰和你是我高中最要好的兩位朋友，我知道，你們都不理解我為什么這么早結婚。其實我自己也不小了，和牟笛一起談了那么多年，我覺得我的生命中已經不能缺少他了，既然早晚要結婚，我自己又不是讀書學習的料，剛好他家里面也催得緊，他求婚時我就同意了。”

端午節，兩家家長第一次見面，在媒人的安排下，有錢有勢的牟家，對小門小戶的葉家也算有禮有節。

在子女的堅持下，雙方父母都認可了這門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