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陰毒的背后之人
書名: 乞丐道仙作者名: 凡海一夢本章字數: 3684字更新時間: 2025-02-10 10:36:17
虛無語徐無宇緊盯著田吉忠,目光中滿是痛心與憤懣。
一字一頓地說道:“田師傅,你既已離世,魂留此間,又何苦殘害那些無辜之人?”
“那幾位與你共事的工友,他們何其冤枉,命喪你手,此事可是你所為,你敢認嗎?”
田吉忠身形一顫,臉上滿是懊悔之色,他囁嚅著嘴唇。
片刻后,重重地低下頭去,聲音沙啞地回道:“此事……我認。”
“可我實在是被逼無奈,走投無路才出此下策啊!”
“哼!”虛無語怒極反笑,眼中的怒火仿佛要將田吉忠灼燒。
“你滿口皆是胡言亂語!做錯了事,害人性命,如今竟還能說出這般厚顏無恥的托詞。”
“我今日前來,念在你也是遭歹人迫害,本想著為你討回一個公道。”
“你若是這般冥頑不靈、固執不化,就休怪小道我出手,將你打得魂飛魄散,讓你永世不得超生!”
田吉忠嚇得雙腿一軟,“撲通”一聲跪地求饒,雙手合十。
急聲哀求道:“天師息怒啊!天師饒命!求您大發慈悲,且聽我講完事情的原委,之后我任憑天師處置,哪怕只有一根煙的工夫,求您了,天師!”
田吉忠稍稍平復了一下情緒,緩緩開口,往昔的慘痛回憶如潮水般涌上心頭。
他的聲音,也不自覺地帶上了幾分哽咽:“那謀害我性命的,是個喪心病狂的邪惡之徒。”
“我雖因一時貪念,落得個枉死的下場,可也認了這命數。”
“但我萬萬沒想到,他竟如此泯滅人性,連我老婆和孩子都不肯放過。”
“我辛苦掙來的賣命錢,整整十萬塊啊,那是我留給家人的保障,他卻妄圖據為己有,還施了陰毒的術法。”
“如今,我的妻子被折磨成了瘋婆子,孩子更是沒能逃過毒手,慘死在醫院里。”
“天師啊,我就想問問,難道就因為我是個窮人,我們一家人,就活該遭受如此厄運嗎?”
這振聾發聵的質問,讓虛無語瞬間,愣在了原地。
他的心底泛起,層層驚濤駭浪。
怎么也沒想到,事情的背后,竟藏著這般,令人痛心疾首的隱情。
很顯然,操控這一切的幕后黑手,是個心思陰毒到極致的人。
虛無語沉默片刻,心中暗自思忖一番后,開口問道:“田師傅,那個作惡多端的邪惡之人,你可知他姓甚名誰,又住在何處?”
田吉忠抬起頭,眼中滿是恨意,咬牙切齒地說道:“我如今這點道行,與那人相比,簡直是云泥之別。”
“他叫段宗章,是個靠豢養陰毒鬼物,修煉邪法的惡徒。”
“這些消息,都是我冒著魂飛魄散的風險,好不容易打聽來的。”
“之段宗章住在香居別墅區,他家是一棟獨立的別墅,還建有地下室。”
“我曾在附近探查,好幾次聽到那地下室里,傳來小孩的凄慘哭聲,嚇得我脊背發涼。”
“我自知,道力淺薄,哪敢靠得太近,生怕被他發現,拿我的魂魄,去喂他圈養的那些惡鬼。”
“天師啊,若不是他對我家人下此毒手,我又怎會被仇恨,蒙蔽雙眼,犯下這不可饒恕的罪孽。”
“如今,我的父母雙親,因承受不住兒孫,接連離世的打擊,也已悲傷過度,相繼離世。”
“難道這所有的因果報應,都要我一個人扛嗎?”
話至此處,田吉忠再也抑制不住內心的悲慟,嚎啕大哭起來。
只是哭聲凄厲,卻沒有一滴淚水落下,畢竟身為鬼物,早已沒了落淚的能力。
虛無語面露不忍之色,他實在沒料到,在這朗朗乾坤之下,竟還有如此陰毒的修道敗類。
這般行徑,實在是駭人聽聞。
他微微嘆了口氣,對著田吉忠輕聲說道:“若你所言句句屬實,小道我定當為你討回公道。”
“只是這幾日,你莫要再出來游蕩,就安心在此處待著。”
“稍后,我便去為你準備香燭、紙錢,你且好生享用。剩下的事,就交由我來處理。”
田吉忠聽聞此言,感激涕零,連連跪地磕頭。
虛無語轉身,快步回到值班室,翻找出香燭和紙錢。
又馬不停蹄的,折返至田吉忠的住處。
他口中念念有詞,手中法訣一引,將紙錢和香燭點燃。
剎那間,裊裊青煙升騰而起,田吉忠面露貪婪之色,迫不及待地,吸食著那香火氣息。
似是許久未曾,享受這般慰藉。
待安撫好田吉忠后,虛無語又立刻找到羅貴財,讓他開車送自己,前往邪修段宗章的住處。
車子一路疾馳,不多時便抵達了別墅區。
虛無語下車后,腦筋一轉,憑借著自己那一套“大忽悠”的本事。
滿臉堆笑地走到,門口保衛老大爺面前,極為熟稔地,掏出兩包華子,遞了過去,還不忘寒暄幾句。
那老大爺被他哄得眉開眼笑,沒幾下,便將風水大師兼高人段宗章的門牌號,和具體住址一股腦兒地告訴了他。
虛無語心中暗喜,按照老大爺所指的樓梯號,很快就找到了,邪修段宗章的住處。
眼前這是一座氣派非凡的獨立別墅,上下三層,歐式風格的外墻,在陽光下顯得格外耀眼。
精致的雕花、考究的石柱,無不彰顯著主人的奢華,只是誰能想到,這華麗的外表之下,竟隱藏著如此多的罪惡與血腥。
段宗章的這棟別墅,在香之居別墅區里,那當真是鶴立雞群般的存在。
精美的歐式雕花,攀附在潔白的外墻上,高大的羅馬柱,撐起氣派的門廊。
花園里的奇花異草,修剪得整整齊齊,盡顯奢華。
然而,開了天眼的虛無語,卻無心欣賞這奢華景致。
他的目光,被房子四周那一層若有若無、稀薄卻透著絲絲寒意的鬼氣,緊緊鎖住。
虛無語心底一沉,暗自思忖:這段宗章果然是個心狠手辣的邪佞之徒,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如此肆無忌憚地觸犯禁忌,圈養鬼物。
虛無語深知,倘若任由這般情形持續惡化下去,一旦這別墅里的鬼物修煉成氣候,整個別墅區乃至周邊區域的居民,都將在劫難逃。
普通人若是不慎接觸到這陰寒的鬼氣,起初或許察覺不出什么異樣。
可隨著時間的推移,身體和精神上的癥狀,便會逐漸顯現。
先是心神恍惚,仿若整日被一層迷霧籠罩,做什么事都難以集中精力;接著是神經衰弱,夜晚被噩夢糾纏,難以安睡。
稍有動靜便會從睡夢中驚醒;到最后,整個人變得易怒狂躁,情緒完全失控,原本平靜的生活將被攪得支離破碎。
由此可見,這段宗章自私自利到了極點,全然不顧因果報應的天理循環。
漠視他人的生死存亡,只為滿足自己的私欲,不擇手段地提升,邪法修為。
虛無語此番前來,本就沒打算輕易放過,這個為禍人間的邪道。
想起田吉忠的遭遇,他心中的怒火便熊熊燃燒。
那喪心病狂的段宗章,竟用活人田吉忠打樁,這般行徑簡直滅絕人性。
再加上害得田吉忠一家老小慘死,妻離子散,這筆血債,他必須付出慘痛的代價。
主意既定,虛無語收斂氣息,將自身的存在感降至最低,仿若融入了這夜色之中,悄然來到別墅門前,抬手按響了門鈴。
不一會兒,門緩緩打開,一位傭人模樣的婦女探出頭來,眼神中透著幾分疑惑,上下打量了虛無語一番。
開口問道:“你找誰啊?”
虛無語臉上立刻堆滿笑容,語氣極為恭敬地說道:“大姐,我今日慕名而來,想求段大師幫個忙。”
“我家中近日災禍連連,聽聞段大師神通廣大,特來討擾,還望大姐通融通融。”
那婦女微微皺眉,輕嘆一聲回道:“他今早出門去了,給人看風水、選吉時開業,一時半會兒怕是回不來。”
虛無語面露焦急之色,忙又問道:“那大師幾時可以回來呢?”
“我這事兒可耽擱不得,真是人命關天吶!”
婦女猶豫了一下,說道:“應該到晚上了吧。”
虛無語眼珠一轉,接著問道:“那怎么稱呼你呢?”
婦女輕聲應道:“我就是段家的一個傭人而已。”
虛無語見時機差不多了,趕忙從口袋里掏出幾張面額不小的鈔票,一把塞到婦人手中。
懇切地說道:“大姐,我的事情十萬火急,勞煩你,等段大師回來以后,第一時間告訴我,這點心意您就收下,就當是幫我大忙了,不勝感激啊!”
婦人見狀,臉上閃過一絲慌亂,下意識地想要推脫,可手卻不自覺地攥緊了鈔票。
半推半就地說道:“這……這怎么好意思呢。放心好了大兄弟,你留個電話號碼,我第一時間給你打過去。”
虛無語心中暗喜,連忙留下手機號碼,還讓大姐當場撥通,確認無誤后,這才假意千恩萬謝地,返身離開。
出了別墅大門,虛無語就近找了一家飯館,簡單要了兩個家常菜,幾碗熱氣騰騰的白米飯,便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
此刻的他,心里既有著對即將到來的交鋒的些許緊張,又有著為田吉忠討回公道的堅定決心。
飯菜下肚,倒也讓他恢復了幾分精力。
吃飽喝足后,虛無語踱步來到街上,看看時間還早。
尋思著得找個地方養精蓄銳,便尋了一家小旅館住了進去。
反正來之前羅貴財給了不少辛苦費,這都是自己憑本事掙來的,花起來心安理得。
虛無語這一覺睡得并不踏實,腦海里不斷浮現出,田吉忠一家的慘狀。
以及段宗章那可能,隱藏在黑暗中的猙獰面容。
不知過了多久,就在他迷迷糊糊快要進入深睡之際,衣兜里的手機,突然歡快地響了起來。
那突兀的鈴聲,在寂靜的房間里格外刺耳。
徐無宇一個激靈,瞬間清醒,掃了一眼來電顯示,翻身下床,低聲自語道:“是時候干活了。”
電話接通,那頭傳來婦人略顯緊張的聲音:“我們家主人回來了,但是大兄弟,你可千萬不能說是我告訴你的啊,我還指望著這份工作供我的孩子上大學呢。”
虛無語連忙安撫道:“放心吧大姐,我不會給你找麻煩的。”
掛了電話,虛無語心中卻泛起一絲愧疚,暗自嘆道:對不住啊大姐,今晚過后你可能就要失業了,但你今日幫過我,這份恩情我定會銘記于心,日后定當有所報答。
事不宜遲,虛無語迅速收拾停當,身影一閃,如鬼魅般從香之居的圍欄上,輕輕一躍而過。
幾個起落,便再次來到了段宗章的別墅前。
他抬頭望向三樓,目光中透著冷峻與決絕,接著身形一動,施展輕身功法,腳尖輕點墻面。
三兩下便如猿猴攀樹般,攀到了三層樓上。
這般高度對于虛無語而言,就如同閑庭信步,絲毫沒有構成任何阻礙。
此刻,他已然站在了段宗章的“老巢”之外,一場驚心動魄的正邪較量,即將拉開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