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朱翊鈞一招安各方
- 我在萬歷當暴君
- 白盎
- 2435字
- 2025-01-10 07:34:23
這件事正好用來讓自己在其中斡旋立威。
他也知道高拱不會輕易就揭過此事。
既然早晚都要斗,那就不如拉到臺面上來斗。
由他來做裁判好了。
他現在的確還沒有登基為皇帝,還是皇太子。
可是這只是時間問題。
大家也都清楚,朱翊鈞就是君,只是流程還沒有走完而已。
他自然可以處罰一個不明事理的小太監,馮保也不會因為這樣一個人就真的敢直接跳反。
太監這種奴婢,有權有勢的時候讓人尊重,一旦沒有了權勢,那就是隨時可以無理由殺掉的存在。
面對朱翊鈞這樣的質問。
馮保在這么多人面前,也不能不處理,也不能不給出一個意見和方案。
他聲音沉穩,絲毫不慌,表露恭敬道:“回殿下,如此目無法度,欺君犯上,當誅!”
馮保敢當著小太監的面就如此說,不怕他反擊。
也是早就拿捏住了這些人的七寸。
這些他敢用的人,家里有親人家眷的,都給他安排得明明白白的,只要他在宮中有點叛逆。
那就是全家陪葬。
這種事情,也是封建上位者的一貫手段。
馮保也學了去。
因此,只要出現情況,這些太監寧愿死,也不愿意連累家人。
高拱能不明白馮保的居心?
這不就是怕事情敗露,想趁小殿下年少不懂事,及時來一個死無對證嘛。
高拱怎么能讓他得逞,正好借由這一個事情,好好追究追究這些閹人。
看看你馮保到底干凈不干凈。
于是,高拱提醒道:“馮公公,這文華殿的太監你都已經換了個遍了吧!
此事出在殿內,怕是沒有那么簡單呢!
此人不過是一個小太監,他敢擅自做主?”
說這話,就是提醒朱翊鈞,不要受了馮保的蒙騙。
朱翊鈞心里有數啊,他露出小孩子天真的表情,若有所思的道:“對啊,此人沒有理由做這事情吧!”
高拱和朱翊鈞一起把問題拋給了馮保。
那意思,你休想輕易忽弄。
馮保還是一樣不慌不忙,沒有回答朱翊鈞的疑問,而是反駁高拱道:“元輔,你有所不知。
文華殿的這些太監。
都是隨著孟沖一起被貴妃娘娘趕走了。
我接任以來,只得照例補充而已。
要說我的手下犯了事,也的確當負管教不嚴之罪,還請殿下降罪!”
朱翊鈞當然知道這種請罪是虛偽之言,要是當真降罪,那才真是小孩心性了。
會被人輕視,不利于自己親政。
高拱聽他這話,則是十分的氣惱。
心想:“好你個馮保,拿李貴妃來壓我是吧,按照大明的規矩禮法,我這種前朝老臣,應當要提出致仕的,小皇帝不能親政,去留全在李貴妃一念之間。
我當然不能和李貴妃掰手腕了。
但是這事是這樣的嗎?
休想轉移話題?!?
高拱想明白這些,不再追究文華殿換人的事情,而是回到這個事情上。
他怒道:“區區一個小太監,如是沒有人指使,安敢如此欺君罔上?
說是沒有人指使,誰信?”
這話涵義太明確了,就是直指馮保。
文華殿的文武百官,此時也是面面相覷啊。
即便是見慣了朝堂上的吵吵鬧鬧,也少見這種針鋒相對啊。
一個是內閣首輔,一個是司禮監掌印,都是權力頂峰的人。
這樣鬧著,到時候傳至后宮,那也是很難端平的啊。
就在這緊張的氣氛下。
張居正卻打破了寧靜。
他要幫馮保說話了,按照他心里所想,從剛才朱翊鈞的話里,李貴妃對于高拱已經不滿了,加上還得罪了司禮監馮保,高拱致仕不遠了。
高拱走了之后,那么他就會上位首輔,繼續改革。
這就不得不得到司禮監的支持,因此,現在就示好一下尤為重要。
于是,張居正說道:“元輔,此事留待再議吧,殿下升殿視朝要緊。”
高拱被這一打斷,才猛地想起今日大事,一看文武百官以及小殿下都看著自己,不由得暫時收斂了情緒。
馮保見高拱想明白,他還不忘抬一抬他。
“對啊,元輔,朝中大事要緊,你是首輔當主持啊。至于這小太監,就交由司禮監來處理吧,保管給你一個滿意的結果。
還希望元輔少說些不當言語,誘導殿下遐想!”
馮保事情處理得干凈,后面還有李貴妃可以依仗,哪里會懼怕你高拱呢?
否則也不敢這樣明目張膽的給你來這么一招了。
現在李貴妃對于你高拱已經恨之入骨了,就等著新皇帝登基,讓你致仕回家吧!
馮保一副完全不在意高拱的樣子,倒是側眼看來一眼,幫他解圍的張居正。
微微的點了點頭。
那意思,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也夠意思,放心,高拱走后,這首輔的位置,我定然會在李貴妃面前舉薦的。
張居正倒是沒有任何表情變化。
他心里是明白的,他要的是權,要來也不是為了自己享受的,而是為了大明天下萬民。
這種心思格局之高,自然看不上馮保這種自以為是。
朱翊鈞將這些都看在了眼里。
張居正的確是聰明之人,這么早就攀上了馮保,為之后的路鋪設了。
歷史上的確是如此發展的。
之后就是馮保、張居正、李貴妃分理朝中大事。
直到張居正死去,萬歷才算是真正的親政。
這個過程太漫長了,他可不想等,也不想這樣憋屈。
甚至,他并不認為,張居正就能有自己高明,他的確為大明續命了幾十年。
可自己可是來自于未來,多著幾百年的先見之明,思想也會高明許多。
因此,朱翊鈞打算要插上一嘴,不想讓馮保得逞。
正要說話之時,眼看高拱因為馮保剛才的一番話已經氣得臉紅脖子粗了。
“馮保你.....”
馮保也是抬頭怒視高拱,那意思,我怕你?
眼見一場罵戰要開始了。
朱翊鈞當即接茬打斷了他的話。
“元輔,大半,還是容本宮來說一句?!?
馮保當即收住脾性,高拱則想著自己大不了不干了,打算繼續罵人泄憤,老憤青的情緒不容易收得住。
朱翊鈞了解這情況,當下就是大聲說話,不給高拱罵街的機會。
“依本宮看,此事恐非小太監一人所為。”
這話一出,算是支持了高拱的論點,高拱也就稍微停歇片刻,等著他接下來的話。
馮保也不擔心,反正他都處理干凈了,無所謂。
朱翊鈞繼續道:“但如今升殿大事在即,也不能因為一個小太監影響大事。
小太監本就是司禮監管轄的,難免有所不公正,所以,為了避嫌,這個小太監不如就交給錦衣衛去處理審問,不惜一切代價手段都要撬開他的嘴。
看看這背后是否有人指使!”
朱翊鈞這個辦法很合適,司禮監自己人審自己人,難免出現問題,現在大殿上也不因胡亂猜測。
高拱一聽也沒有了意見。
馮保本就兼管東廠,東廠又拿捏錦衣衛,他也不怕。
張居正人情也做到了,小太監與他無關,也無所謂。
高儀欣慰于他的變化。
文武百官覺得也合理。
大家都沒有人反駁。
朱翊鈞心里也十分滿意,他要以暴治亂,錦衣衛當然要得到重用才行。
沒有想到,自己這一步棋能讓各方都滿意。
看來這大明朝堂也不是那么難拿捏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