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哈西臉上那癡呆的表情，何塞走上前在他面前揮動了一下手掌。
“嘻嘻嘻。”
“完了。”
彼得看著和個傻子一樣沒什么區別的哈西，他已經無法想象自己接下來的遭遇會如何了。
自己在教堂受到了這么多的恥辱，被愛德那個老混蛋一直用各種手段羞辱，供他取樂，為的是什么？
為的不就是教堂神職人員的身份地位嗎？
能夠讓他凌駕在平民上的身份。
然后……
一把火把這些東西全給燒沒了。
而且事后愛德一旦調查清楚，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后，他是肯定不會放過自己的。把一條有著圣跡，教堂培養了很久的老狗給徹底弄傻了。
教堂那邊說什么都不會放過他的啊，即便他不是故意的，即便他也不想看到這個局面。
逃吧，逃吧，現在只有逃出這個小鎮。趁著愛德那個老家伙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逃出這個小鎮。
然后逃到一個教堂都找不到的地方，度過他的后半生。
只有這樣，只有這樣他才能夠躲過教堂接下來對他的清算。
媽的早知道就不惹這個何塞了。
彼得下定決心，他待會就直接出發，帶上一些金幣就直接走人。
至于家庭……
彼得忽然有些猶豫起來了。
一旁的何塞不知道在這短短的幾秒鐘內，彼得有這么豐富的內心戲，他只是目光盯著眼前這個老頭。
這個和剛才截然不同的老頭。
透明的口水絲甚至慢慢地從他的嘴角流下，看上去他似乎連自理的能力都失去了。
快要變成一個小孩子了嗎？
何塞看到昔日尊重的老師變成這副模樣，表情不由得復雜起來。
他對哈西的尊重不是假的，而他對哈西的恨意，對教堂的恨意也不是假的。
這個老人的前半生或許真的如他所說，和何塞一樣，都是在無意間得到了一個圣跡，得到了一個足以改變他命運的東西。
或許在沒有得到那東西之前，他也曾經是善良且愚昧的。
只是，他最后的選擇是加入教堂。
成為和他們一樣的人。
欺騙著曾經和他一樣的人。
他的爸媽，他自己，圖爾克……
許院的聲音響了起來：“何塞，不要發呆，找一下這個地下室的出口在哪里。”
“該離開這個小鎮了。”
被主這么一提醒，何塞瞬間驚醒，一層細密的冷汗忽然從他的額頭處冒出。
是啊，他現在干的事情可是在明明確確地在動搖教堂啊，把一個教堂的人員給變成傻子。
教堂那邊一旦知道肯定是不會放過他的。
范德那種小垃圾可和哈西這種級別的神職人員比不了，他必須要離開這個小鎮了。
只是，就這么離開嗎？
就這么離開這個欺騙了自己二十多年，讓自己活成這種樣子，讓自己變成一個混蛋的小鎮？
何塞扭頭看向彼得，他現在正一臉失魂落魄的模樣，何塞冷笑一聲，一個箭步上前，將他的衣領給提了起來。
彼得有些驚慌失措地喊道：“喂，你想干嘛？你難道想要再殺死一個神職人員嗎？”
啪！
彼得摸著自己那半邊被扇紅的臉，滿臉不可置信，但是一聯想到剛才這個瘋子的所作所為，他好像忽然覺得這也是一件挺合理的事情了。
扇了一巴掌的何塞平靜的說道：“你是教堂的神職人員，告訴我，教堂的哪些地方是比較貴重的。”
“哪些地方沒人看守。”
彼得眼睛瞬間瞪大，他失聲喊道：“你他媽的瘋了嗎？！”
“你想要襲擊教堂？！”
“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啪！
何塞把胳膊掄圓了，重重地再次扇出一巴掌。一個經常干活的農民忽然的兩巴掌會對一位養尊處優的神職人員傷害有多大？
答案是差點崩潰。
彼得感受著自己那高高腫起的半張臉，但是嘴巴卻緊閉著。
“你打我吧，你再怎么打我，我都不可能說的。”
彼得十分清楚，把教堂那些重要的地方告訴給何塞這個瘋子聽，那么事后他一旦被抓到，就不是清算這么簡單了。
他被折磨至死后，死后的靈魂還會被接著折磨呀！
“你打我，你再怎么打我我都不會說的。”
“是嗎？”
何塞冷笑一聲，空出來的另一只手拿穩了許院，接著，他將燈嘴對準了下面。
彼得的下面。
“啊啊啊啊啊！”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啊啊啊！”
彼得瞬間發瘋了，媽的這不僅是個瘋子還是一個變態啊，哪有人會拿火去烤別人的那玩意的啊。
這真的是人能想出來的主意嗎？
何塞盯著彼得眼神中那深深的恐懼還有那一抖一抖的身子，他眉頭緊皺著：“真不知道？”
彼得顫顫巍巍著：“不知道，你把我殺了我都不知道啊。”
快點拿走，快點拿走啊，再不拿走的話，他就要尿了啊！
“主，能噴一下火，嚇唬一下他嗎？”
“可以。”
一絲熟悉的火苗再次出現在那生銹的燈嘴上。
“咿啊啊啊啊！”
旁邊的哈西忽然發瘋似的叫喊起來，他那原本沒有任何高光的雙眼在看到那不斷跳動的火苗之后，整個人如同裝了個彈簧一樣直接蹦了起來。
眼神更是被血絲和害怕充斥著，一雙瞪得老大的眼睛似乎在下一刻就會蹦出眼眶來。
何塞見到這一幕后一愣，但隨即一個想法涌上心頭。
為什么不問哈西呢？
萬一他還能交流呢？
抱著這樣的想法，何塞直接把彼得給隨意地丟到了一旁被燒焦的地面上，地上的粉塵和灰燼包裹著彼得的身體。
何塞面無表情，他慢慢地向著哈西靠近，手上緊緊握著油銅燈。
“老師，看著我，你知道教堂哪里最被重視嗎？”
“哪里藏的好東西最多？”
哈西沒有回答何塞的問題，只是一味地向后退去，眼神死死地盯著何塞手上的那盞油銅燈。
那個不斷跳動的小火苗。
何塞輕聲說道：“老師，你……”
“啊啊啊啊啊。”
“老師……”
“啊啊啊啊啊！”
“老師……”
“啊啊啊……”
啪！
何塞臉部表情有些扭曲且癲狂地收回有些通紅的手掌：“媽的死老頭子，告訴老子——”
他突然將臉貼近哈西。
“那些地方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