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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困局又解情暗滋

“不好了!宮中……宮中出事了!”那聲驚恐的呼喊,恰似一道凌厲的閃電,瞬間撕裂了方才還滿是旖旎的氛圍。

楚淵攬著向婉的手臂猛地一僵,兩人迅速分開,原本溫柔繾綣的目光剎那間銳利如鷹隼,警惕地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花園里,原本被星光溫柔點綴的寧靜,被徹底打破。取而代之的是宮人們慌亂的腳步聲和低聲的竊竊私語,恐懼如同肆虐的瘟疫,在人群中迅速蔓延開來。

向婉的心頭陡然一緊,敏銳地捕捉到周圍空氣中彌漫著的緊張與不安氣息。那些剛才還滿臉笑容向她道賀的宮女太監(jiān)們,此刻卻如同驚弓之鳥,眼中滿是惶恐與驚惶。

原本輕柔拂過、帶著絲絲暖意的夜風(fēng),此刻卻仿佛裹挾著冰雪,變得冰冷刺骨,讓向婉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寒意從心底泛起。

宮廷之中,最忌諱的便是混亂無序,而眼下這般情形,顯然已經(jīng)是亂象初現(xiàn),危機四伏。

向婉深吸一口氣,極力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她心里清楚,越是在這種危急關(guān)頭,越要保持冷靜,絕不能自亂陣腳。

“楚淵,你可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向婉看向身旁的楚淵,語氣盡量保持平靜,可話語中仍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焦慮。

楚淵面色陰沉如水,他本想先安慰向婉,讓她寬心,可眼前這混亂的局勢,實在讓他也憂心忡忡。

他輕輕搖了搖頭,說道:“還不清楚,我馬上派人去查探。你這邊……祭祀才剛剛結(jié)束,后續(xù)還有諸多事宜需要處理,一定要多加小心。”

向婉微微點頭,她明白楚淵所言極是,當(dāng)下首要任務(wù)就是穩(wěn)住局面,不能讓混亂進一步擴大。

然而,還沒等她來得及細想應(yīng)對之策,一個尖銳刺耳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哎呦,向女官,您這祭祀辦得那叫一個風(fēng)光無限吶,可這后續(xù)的清理工作,也不能有半點馬虎呀!”說話的是一個身材矮胖的中年太監(jiān),他正是內(nèi)務(wù)府的管事太監(jiān)。平日里,他就對向婉頗有不滿,如今好不容易逮到機會,自然毫不留情地開始刁難。

向婉的眉頭微微蹙起,心中涌起一絲委屈。自己好不容易才圓滿完成祭祀大典,本應(yīng)得到認可和贊揚,沒想到卻還要遭受這般無端指責(zé)。

但她心里也明白,這些人就是故意找茬,越是這種時候,她越不能讓對方得逞。

“李公公,清理工作我們自然會嚴格按照宮廷規(guī)矩來執(zhí)行,您盡管放心。”向婉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平和冷靜。

“規(guī)矩?呵呵,規(guī)矩可不是由你說了算。”李公公冷笑一聲,目光中透著陰狠,“這祭祀臺上的祭品,還有那些用過的器具,都必須仔細清點,要是少了一樣,那可是要掉腦袋的大事!”他故意提高音量,就是想讓周圍的人都聽到,給向婉施加更大的壓力。

周圍的其他一些官員見狀,也開始交頭接耳,小聲議論紛紛。其中,有些人甚至幸災(zāi)樂禍地看著向婉,眼中滿是看好戲的神情。

向婉只覺得胸口一陣煩悶,仿佛有一塊大石頭壓在上面。她強忍著心中的怒火,苦澀地想著:自己費盡心血、全力以赴的努力,這些人卻全然無視,不僅不給予肯定,還處處刁難,這世道實在是令人心寒。

她緊緊攥起拳頭,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留下一道道淺淺的痕跡。

就在她準(zhǔn)備開口反駁時,一個怯生生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向姐姐,讓我來幫你吧!”說話的是白女官,她小心翼翼地看著向婉,眼中滿是擔(dān)憂,更多的卻是想要幫忙的熱切。

向婉看著白女官那副手忙腳亂的模樣,正準(zhǔn)備開口回應(yīng),卻見白女官腳下突然一滑,身體失去平衡,朝著一旁倒去……

白女官一心想要幫忙,卻不慎碰倒了一個盛放祭酒的玉壇。只聽“哐當(dāng)”一聲脆響,玉壇重重地摔在地上,瞬間碎裂成無數(shù)片,酒液如噴泉般四濺開來,空氣中頓時彌漫著濃烈刺鼻的酒香。

向婉眼睜睜地看著那價值連城的玉壇摔得粉碎,只覺得太陽穴突突直跳,一股怒火直沖腦門。

她深吸一口氣,竭盡全力控制住自己即將爆發(fā)的情緒。她心里清楚,這玉壇摔碎了,本身損失倒還在其次,可若是被心懷不軌的人抓住把柄,借題發(fā)揮,那可就會引發(fā)大麻煩。

“白女官,你……”向婉剛想開口,卻看到白女官嚇得臉色慘白如紙,眼淚在眼眶里直打轉(zhuǎn),一副馬上就要哭出來的模樣。

向婉心中更加煩躁,她知道白女官并非故意如此,但眼下這復(fù)雜的局面,實在讓她沒有心思去安慰對方。

“向姐姐,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白女官的聲音顫抖不已,她手足無措地想要收拾地上的殘局,可慌亂之中,又不小心踩到了玉壇的碎片,腳下一滑,差點再次摔倒。

向婉看著白女官那越發(fā)手忙腳亂的樣子,心中的煩躁愈發(fā)強烈。原本就棘手的事情,如今變得更加錯綜復(fù)雜,難以解決。

她只覺得一陣深深的無力感將自己徹底淹沒,仿佛陷入了一個巨大的漩渦之中,無論怎么掙扎,都無法掙脫。

周圍的宮人們紛紛投來異樣的目光,低聲竊竊私語,指指點點。他們的目光像一根根尖銳的針,直直地刺在向婉的身上,讓她感到陣陣寒意,渾身不自在。

遠處,楚淵的身影在人群中若隱若現(xiàn)。他正與幾位大臣激烈地商議著什么,眉頭緊緊皺起,神情嚴肅而凝重。

向婉望著楚淵那忙碌的背影,心中不禁涌起一絲失落。她明白,楚淵此刻必定被政務(wù)纏身,無法分身來幫她應(yīng)對眼前的困境。

這種孤立無援的感覺,讓她感到無比的孤獨和無助,仿佛在黑暗的大海中獨自漂泊,找不到方向。

“向女官,這玉壇碎了,可是必須如實上報的。”李公公陰陽怪氣的聲音再次響起,他臉上掛著幸災(zāi)樂禍的笑容,仿佛已經(jīng)看到了向婉即將面臨的悲慘處境。

向婉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她清楚,現(xiàn)在絕不是慌亂的時候,必須盡快想辦法擺脫眼前的困境。

“李公公教訓(xùn)得是,這玉壇碎了,自然是要上報的。”向婉的語氣平靜如水,卻隱隱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寒意,“不過,這玉壇為何會突然碎掉,恐怕也得查個水落石出才是。”

李公公的臉色微微一變,他沒想到向婉在如此不利的情況下,還能如此冷靜地反擊。

他正要開口反駁,卻見向婉的目光突然落在了不遠處的一個角落里……

“陳太醫(yī),您怎么看?”

陳太醫(yī)瑟縮在角落,臉色蒼白如紙,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他本想趁著混亂悄悄溜走,卻被向婉叫住了。

李公公順著向婉的目光望去,向婉將這一切盡收眼底,心中已然有了初步的判斷。

“陳太醫(yī),您是宮中經(jīng)驗最為豐富的太醫(yī),這祭祀用的酒,可是您親自檢驗過的?”向婉的聲音清冷而堅定,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陳太醫(yī)支支吾吾,眼神閃躲,不敢直視向婉的眼睛,“這……這酒的確是老夫檢驗過的,只是……”

“只是什么?”向婉步步緊逼,語氣愈發(fā)凌厲,“這酒難道是出了什么問題?”

陳太醫(yī)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他偷偷瞥了一眼李公公,嘴唇顫抖著,卻始終不敢說出實情。

向婉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只見李公公的臉色也瞬間變得鐵青,神色慌張。

“陳太醫(yī),您若有什么難言之隱,不妨直言。在這宮中,還有什么是不能說的?”向婉的聲音雖然不大,但每一個字都擲地有聲,帶著一股強大的氣場,讓人無法抗拒。

陳太醫(yī)深吸一口氣,像是終于下定了決心,“這酒……這酒被人動了手腳!”他鼓起勇氣,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和盤托出。

原來,有人暗中威脅他,逼迫他在酒中添加了少許能夠讓人產(chǎn)生幻覺的藥草。而指使他這么做的人,正是李公公!

李公公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死灰,他顫抖著手指,指著陳太醫(yī),氣急敗壞地說不出話來。

周圍的宮人們聽聞此言,頓時一片嘩然,看向李公公的目光中充滿了鄙夷和憤怒。

向婉看著李公公那狼狽不堪的模樣,心中并沒有一絲得意,反而涌起一絲悲涼。她不禁感嘆,這宮廷之中,為了權(quán)力和利益,人心竟能扭曲到如此可怕的地步。

她轉(zhuǎn)頭看向負責(zé)制作祭祀用品的劉工匠,語氣溫和地問道:“劉工匠,這玉壇可是你親手制作的?”劉工匠連忙點頭,臉上滿是惶恐之色。

“這玉壇底部,為何會有裂紋?”向婉指著玉壇的碎片,語氣平靜,卻暗藏鋒芒。

劉工匠仔細查看后,臉色大變,他聲音顫抖地說道:“這…這不是我做的!我制作的玉壇絕不會出現(xiàn)這種裂紋!”

至此,真相大白。原來是有人故意在玉壇上動手腳,企圖栽贓陷害劉工匠,而這幕后黑手,正是嫉妒向婉的謝貴人。

向婉將所有證據(jù)一一擺在眾人面前,有理有據(jù)地進行分析和揭露,讓謝貴人和李公公啞口無言,無從辯駁。

眾人對向婉的聰慧和果敢更加欽佩不已,而向婉也終于感到揚眉吐氣,心中的陰霾一掃而空。

楚淵忙完政務(wù)后匆匆趕來,他看著向婉成功解決問題后那自信滿滿的模樣,眼中滿是贊賞和愛意。

他輕輕拉起向婉的手,向婉感受到他手上傳來的溫暖和力量,兩人之間的感情在這無聲的舉動中又默默增進了幾分,曖昧的氛圍再次彌漫開來。

就在向婉和楚淵享受這難得的片刻寧靜時,突然有宮女慌慌張張地跑來,“向女官,不好了,宮廷醫(yī)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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