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蘇小吟醒來的時候,看到的是白朔憔悴的臉龐,他坐在床沿,雙眼目不轉(zhuǎn)睛,當看到她醒來時,白朔只說了一聲:“你終于醒了。”便昏睡過去。
蘇小吟一直愣愣的看著,直到他昏迷過去,還是不能理解,這什么情況?她剛醒來他就昏迷?
“朔兒,來吃點東西吧。”艷兒走了進來,看到蘇小吟睜著大眼,手里的碗哐啷破碎在地。
她激動的沖到蘇小吟面前仔細看了一下,眼中閃爍淚光,隨后緊緊擁抱住蘇小吟,“小吟,你終于醒來了…”
看艷兒如此激動,蘇小吟問道:“艷兒,我昏迷了很久嘛?”
艷兒點點頭,道:“你昏迷了一個多月。”隨低頭用手帕擦掉淚水,從小到大,蘇小吟是第一個如此愛護她的人,潛意識里艷兒早把蘇小吟當做了親人。
“一個多月…”蘇小吟不相信的重復(fù)著。艷兒自然不會騙她,只是未免時間變化太大了吧,她感覺在冥界經(jīng)歷不到一天,而現(xiàn)實卻過得這么快。
“艷兒,他這是怎么了?”蘇小吟指著昏迷在床沿的白朔問道。
艷兒有些無奈的笑道:“朔兒只是太累了。”一個月來徹夜不眠的守著蘇小吟,自然會累,只是苦了她的傻朔兒啊。
門外又走進一人,見到蘇小吟醒來也是一陣激動,只是他不能表現(xiàn)得太明白,原來在不知不覺間,這個叫蘇小吟的感染了許多人的情緒。
“參見沉王爺。”艷兒起身施了個禮,現(xiàn)在的她不是妃子身份低微自然該向王爺行禮。
沉王爺頷了頷首,便大步走到蘇小吟面前,仔細的盯著她,蘇小吟也不示弱瞪回去。
良久,沉王爺放松了眼神,唇邊的笑漸漸越揚越大,眼神也染上一抹難見的柔情,她沒事!
“怪得要命。”蘇小吟低喃了句。
沉王爺聽到了但不以為意,“今晚宮廷為慶祝王后生辰開宴會,記得按時到場。”
沉王爺雖然是看著蘇小吟,可這話分明是對艷兒說的,艷兒咬了咬下唇,道:“民女知道了。”
似乎沒有什么事了,沉王爺大致吩咐了幾句便離開了。
沉王爺走后,艷兒便心思不定的坐在床邊,蘇小吟看得心疼,“艷兒,不要怕,我陪你去。”
艷兒心里暖了幾陣,道:“小吟,不要再像上次那樣莽撞了。”
蘇小吟點點頭,心里卻在想,只要有人惹到她,管它天王老子她也照樣不怕。
時間過得很快,夜幕來臨,芩國的皇宮極其熱鬧。
宴會在皇宮花園舉行,鮮花圍繞的露天空地被鋪上了柔軟的紅地毯,紅地毯又鋪上一張張桌椅,桌椅上又鋪滿了各種各樣的糕點、水果…
兩旁各坐著官員與嬪妃,在月色的照耀下談?wù)擄L(fēng)生,好不和諧,只是不知在這和諧的表面下又有多少陰謀在暗暗產(chǎn)生。
正位上坐著的一男一女,正是那晟王圣天錦與王后玉婷兒。
晟王一身金黃,前后衣襟及兩邊袖子繡著兩條翻滾飛騰的金龍,青絲高綰,頭頂金冠,冷峻的五官難得帶上溫柔的微笑。
王后也是豪裝赴艷,穿著鳳紅錦衣,青絲盤向兩邊成扇形,頭戴珠簾鳳冠,與晟王坐在一起,好不般配。
艷兒早已攜蘇小吟來到,坐在一個不顯眼的角落里,在一杯一杯的干著酒,沒多久艷兒的臉頰便染上紅霞,蘇小吟也不阻止,非常感興趣的盯著艷兒看。
艷兒還是那身潔白憂傷的羅衣裙,頭發(fā)被一側(cè)編成多條辮子卷起,用一根銀釵固定,垂下的發(fā)絲掛在胸前,兩頰秀紅,嫵媚誘人。
蘇小吟忍不住發(fā)出“嘖嘖”的聲音,艷兒見她又怪模怪樣,醉意朦朧的問道:“小吟,你看著我做什么?”
蘇小吟故意咽口水,然后壓低聲音到艷兒耳邊道:“艷兒,今夜的你格外誘人。”
艷兒傻了下,隨即大笑:“小吟,來我們今晚不醉不歸。”說完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見狀,蘇小吟也倒了滿滿一杯,豪爽一飲,隨又是一杯接一杯。
周圍都是一些不得寵的妃嬪,看到這兩人飲得如此,個個如避鬼神遠離,其他人也注意到了這怪狀,卻沒人敢聲張,這時有太監(jiān)尖聲道:“宴會開始,請各位上獻禮品。”
一個半百老人從官員位置起來,走到晟王與王后跟前顫巍巍跪下,雙手托著一個盒子高舉頭頂,“老臣清薄,只能送上這微薄一禮,祝王后娘娘,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說完掀開盒子,兩顆碩大的夜明珠立即展現(xiàn)在眼前。
一個宮女走下去接過禮盒,隨放到一邊。
玉婷兒很高興的說道:“勞煩羅太師了。”
剛才的“微薄一禮”過后,每個人都緊張兮兮的擔心自己的禮物不夠“微薄”,蘇小吟嘲諷一笑:“艷兒,你說我們沒有準備禮物討好王后會不會被砍頭啊?”
艷兒趴在桌子上朝蘇小吟傻笑:“小吟別怕,我和你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
盡管艷兒是帶著醉意說出這話,蘇小吟心里卻因為這話又泛起心疼,她這輩子是再也忘不掉云隱了,她感覺上輩子,還是上上輩子欠了云隱好多東西,這輩子沒來得及還卻又再度為她離去。
兮兮…姬驍…云隱…楚寒羽…假如沒有連浮,他們便不會離開她,假如沒有連浮,他們就不會死,假如沒有連浮,夜沐辰也不用留在古代受折磨,她也不會遭受相思之苦,一切都是連浮的錯!
她永遠忘不掉她跪下來求著連浮不要傷害夜沐辰,那種屈辱她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連浮,連浮,她發(fā)誓一定會讓他付出代價!
艷兒又被蘇小吟眼里的恨意震驚了,醉意頓時消了一半,“小吟…”她害怕的抓緊蘇小吟的手,生怕她做出什么事。
“王后娘娘,臣妾沒有什么好禮,只能以舞代禮望王后娘娘見諒。”柳韻身著輕絲薄衫,發(fā)綰后腦,腳踱舞鞋,手臂圈著一層長長的紅紗,模樣高貴又嫵媚。
柳韻這一出既向王后挑釁又向晟王表露自己,可謂一箭雙雕,她料定王后敢怒不敢言。
“好!”晟王拍著手,臉上是驚艷的神情,眼里卻是冰冷與厭惡。
玉婷兒見這晟王如此高興,也不好拒絕,何況這是她的生辰,今夜不管任何禮物她都必須接受。
“那么有請柳貴妃奉上大禮吧。”王后微笑的恨恨咬字道。
柳韻作了揖,音樂聲起,身子便緩緩挪動起來。
蘇小吟無心再看,學(xué)艷兒繼續(xù)喝酒,只是這酒是特地準備給女眷的,不容易醉,不過喝多了就不保證,艷兒是個例子,只是對于在現(xiàn)代長大的蘇小吟來說這酒就像白開水,怎么喝也不醉。
過了一會兒,周圍響起了熱烈的掌聲,蘇小吟抬眼瞄了一下,看見柳韻額頭有些汗水,腳步不穩(wěn)的走到王后跟前,“臣妾祝王后歲歲平安,早日懷上龍種。”
王后臉上有些微怒,嫁與晟王十年,她唯一不足的就是懷不上孩子,這是她的痛,可這個女人竟敢當面說出來,她發(fā)誓一定不會讓柳韻好看。
晟王懶得管這些后宮女人的斗爭,只是這面子還是要給的,當下對柳韻道:“愛妃辛苦了,先下去吧。”
柳韻道了聲:“是。”
欲走回自己座位,忽然看見喝得爛醉的艷兒,心機一動,又說道:“王后,聽說艷兒姑娘準備了一份大禮,臣妾可是特別想看呢?”
特地把艷兒姑娘咬得很重,王后也露出危險的笑容,“是嘛?那請艷兒姑娘奉上大禮吧!”
艷兒本清醒了一半,聽到柳韻提到自己,酒意頓時全無,該來的還會來的,從進入皇宮開始,她就注定得不到安寧。
不知是不是蘇小吟在旁邊的緣故,艷兒感不到害怕,她站起身,毫不為懼的看著王后道:“我沒有。”
這話一落,不少人怯怯私語起來,柳韻一臉看好戲的神態(tài),王后面露難堪,白朔在官員位置也心驚的看著艷兒。
晟王眼眸里開始出現(xiàn)狠絕,這柳韻膽子越來越大了,真以為他寵愛她就為所欲為?這后宮事他懶得管,可惜這柳韻不識趣非要扯到艷兒頭上,看來這柳家留不得了。
“艷兒姑娘…”王后剛要開始找茬,蘇小吟站了起來,大喊:“有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