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舜,你說有人要滅我們項家滿門?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看著顏舜手中的漆黑氣團,項若薇美眸盡是驚慌。
“還請顏先生告知。”
項國安鄭重地拱手道。
若真如顏舜所言,這可是事關項家上百條人命,豈能馬虎?
“這種陰魂之毒,算是一種慢性毒藥,計量很少,平時根本看不出來,可一旦達到一定的量,便會逐漸使人失去神智,最終淪為下毒之人的傀儡,直至殺光至親之人!”
顏舜看著手中黑氣,淡淡說道。
“什么?”
項國安面色陰沉下去,心中寒意叢生:“到底是什么人,竟然如此歹毒!”
他已經不敢想象,自己成為他人的傀儡,廝殺自家后人的畫面!
“顏舜,你一定要救救我爺爺,幫幫我們項家??!”
項若薇一臉哀求道。
“是啊,一定要救救我們老太爺啊?!备2苍谝慌怨淼馈?
顏舜掃了他一眼,意味深長道:
“其實那天在醫院,我就已經幫項老,清除了身上所有的陰魂之毒。而今卻又出現,可想而知,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持續下毒的人,一定是能經常接觸項老的人?!?
此話一出,項家眾人下意識看向福伯。
項國安眼眸微垂,沉聲道:“閔福,你來我們項家也有三十多年了吧?我也待你不薄,你們家憑借著我們項家,也得到了不少好處,可你為什么要害我?”
正躬身的福伯,身軀微微一顫,額頭瞬間浮起汗珠,但仍舊嘴硬。
“小……小人不知道老太爺您在說什么?!?
顏舜隨手揮散手中黑氣,淡淡道:“右邊口袋?!?
項國安立馬對項遠河使了個眼色,項遠河大步上前,從福伯右邊口袋里摸出了一個竹筒。
這竹筒上刻畫著密密麻麻的紅色符文。
“陰靈筒?”
項國安似乎見過,面色一變,大喝道:“閔福,你還有什么話好說!”
“福伯,從小到大,我一直把你當親伯伯看待,可沒想到你竟然害我爺爺!”
項若薇也是一臉失望。
噗通一聲。
知道事情已經瞞不下去,福伯猛地跪倒在地:
“太爺,我不是存心想害死您的,他們抓了我兒子,我實在沒有辦法……”
見他坦白,項老爺子似乎一下子被抽空了力氣,一屁股坐在太師椅上,雙手緊攥扶手微微顫抖。
“爺爺!”項若薇連忙走上前去。
項老爺子擺了擺手,面色無比難看。
他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一個跟在自己身邊三十多年,平日里推心置腹,看起來忠心耿耿的老伙計!
竟然要置他于死地!
這一刻,他可謂是心寒如冰:“說!到底是誰指使你干的!”
閔福不斷磕頭,哭喪道:“老太爺,對不起,是小人罪該萬死,辜負了您的信任。但我兒子還在他們手里,我不敢說啊。”
項遠河沉喝道:“閔福!我記得你好像還有兩個孫子孫女吧?你確定不說嗎?”
“不要!”
此話一出,閔福頓時渾身猛震,哀號道:
“是沈家,他們給了我這個竹筒,讓我每天趁著老太爺睡覺時,給他聞一聞?!?
沈家!
天南沈家!
得到答案的所有人都不免震驚,那可是能與項家齊名的大家族。
天南省,以南楚河為界線,分為河西、河東兩地。
沈家盤踞河西,項家立于河東,兩家勢力分庭對抗,誰也不服誰!
但近些年沈家得到京城大勢力的關注,加上后輩中,優秀之人也不少,基本從政入軍,勢頭隱隱壓過項家一頭。
而顏舜聽到這,心念一動。
沈長天便是天南沈家的繼承人!
若按前世的時間線,在大三那年項若薇就突然轉學了,看來是沈老爺子去世,沈家搶過了項家地盤,因此沈長天才來到了昭州作威作福!
‘沈家啊沈家,沒想到提前遇上你們了。’
顏舜心下冷笑。他沒想到,自己無意間,居然破壞了前世大敵的計劃。
“沈家這群王八蛋,明的不敢來,居然來暗的!”
項遠河咬牙切齒道,同時心中暗暗后怕。
如果今天沒有顏舜出手,一旦項老爺子去世,那么整個項家將陷入群龍無首之境,到時候沈家便可趁虛而入,將項家所有的勢力逐一瓦解!
項國安倒沒因為沈家害他而吃驚,似乎早就有所預料,只是沒想到沈家竟然用這么卑劣的手段!
但這也不算什么,最讓他難以釋懷的,還是侍奉了他三十多年的老伙計背叛!
“把他帶下去吧?!彼麌@了口氣,吩咐道。
項遠河點了點頭,大喝一聲:“來人!”
頓時,一群手持真槍實彈的大漢,從院外走了進來,將福伯押解了下去。
“老太爺,求您放過我吧,求求您了!”
被兩名大漢押著的閔福痛哭流涕,不斷求饒,聲音漸漸遠去。
項國安卻不在理他,在項若薇的攙扶下,走到顏舜身前,躬身行禮道:
“顏先生,這次不僅又救了老夫,還救了整個項家,更鏟除了一名奸細,此等大恩,項某沒齒難忘??!”
“無妨,項老你當年保家衛國,戎馬一生,是當之無愧的人民英雄,我既然遇見了,自然能幫便幫。況且這也是你孫女與我的善緣?!?
顏舜坦然接受他一禮,正色道。
項若薇卻看不下去了,忙攙扶起自己爺爺,還不忘用美眸瞪了顏舜一眼,責怪他不懂事。
雖說你是我爺爺救命恩人,于我家有大恩,但老者對你行禮,你怎么也得客套一下吧?
顏舜笑了笑,并不在意。
若換做他人,地位崇高如項國安鞠躬行禮,必然會誠惶誠恐地攙扶和阻止。
但他顏舜堂堂劍仙之尊,而項國安不過是世俗的一方巨頭,終究不是一個層面,受他一禮,理所當然。
“不知前輩是國醫圣手,之前多有冒犯,還請前輩恕罪!”
這時,一旁的羅有常走到顏舜身前,俯首拜道。
所謂學無先后,達者為先。顏舜既然是國醫圣手,那就是與他師父一輩的,他不得不尊重!
顏舜饒有興趣道:“我說你眼界低,現在服否?”
“服!”羅有常面露苦澀,腦袋低下去一分。
“我一針刺啞你的徒弟,你服否?”
“服!他辱國醫圣手,罪有應得?!?
羅有常腦袋再下去一分,額頭幾乎都要碰到地面了。
顏舜見狀,也失去了興趣,揮手道:“眼界可以開闊,以后要好好學習吧。”
“是,晚輩一定謹記圣手大人的教誨?!绷_有常雖然嘴上恭敬,但內心多少有些屈辱。
他堂堂御醫堂掌柜,國醫圣手的親傳弟子,又是在京城天子腳下,平日里接觸的大多數都是天子近臣,地位何等尊崇?
可今天,他卻偏偏要給一個二十歲的年輕人卑躬屈膝,他心里能好受嗎?
但他也沒辦法,畢竟人家是國醫圣手,和他師父一輩!
現在,他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感覺自己再待下去只會徒添羞辱,甚至還會丟了自己師父的臉!
想到這,他一咬牙,開口道:
“既然項老爺子有圣手醫治,那羅某就先告辭了?!?
說罷,便帶著已經啞了的寸頭青年,匆匆離去。
項遠河在一旁道:“顏……顏先生,您剛才不該那樣羞辱羅有常,他是御醫堂的人,其師父是一尊國醫圣手,與其牽涉的頂尖勢力多不勝數,和他交惡,日后恐有麻煩啊?!?
然而顏舜雙手插兜,毫無懼色,眸子里甚至有著幾分不屑:“我顏舜,何曾怕過這樣的麻煩?”
項遠河正欲說話,一旁的項國安卻對他怒喝道:“你個混小子,今天全都你惹的,我不是讓你別請御醫堂的人來嗎?當我的話是耳旁風,還多次對顏先生不敬!他可是國醫圣手!”
他一邊說,一邊對其使眼色。
項遠河雖然性格大條,但也不是傻子,連忙拱手道:
“顏先生,之前多有冒犯,還請您原諒。”
“罷了。”顏舜擺了擺手,對項國安道:
“項老,今日我來,其實是想向你打聽一些事情?!?
“沒問題,你直說便是……”
項老爺子正說著,突然爆發一連串的咳嗽聲,面色蒼白,冷汗淋漓。
嚇得項若薇驚呼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