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班主任陳力有些意外。
少年露出笑容：“陳老師好！”
“你是？”孟醒一臉懵逼。
那少年笑容一頓，意氣風發轉眼間變成尷尬摳腳。
“他是陸書亮。”陳力附耳過去小聲提醒。
“陸書亮是誰？”
“……高三年級月考排名第十，三班的那個陸書亮啊！”
陳力無語：“你就沒有關注過高三教學樓下那光榮榜嗎？這都不知道嗎？”
孟醒終于有了點印象，撓頭一笑說：“平時光看著最上邊那幾個同學嘛！”
“沒辦法，誰叫我一直是前十里面墊底的那個嗎？”
陸書亮故作苦惱地按著額頭，凡爾賽說：
“前邊那九個，一個比一個怪物，搞得我每次都是年級第十，怎么努力成績都提不上去。”
“有時候我都會想，如果我成績排名一直只有五百多，那該多好？那樣就不會有這么大壓力和煩惱了……你說對吧，孟醒？”
孟醒剛從潛意識世界醒來，腦子還有點昏，本能地點頭附和：“對啊，你挺慘的，成績提不上去肯定難受。”
“……”
陸書亮一時沉默。
他原本是想聽孟醒說句“你已經很厲害了”、“年級第十牛逼啊”之類的夸贊。
誰想這家伙跟白癡一樣，一點情商都沒有，直接順著他的話說。
你自己不就是個排名五百多的家伙？
你這成績，有什么資格點評老子？
陳力則是看出來陸書亮的尷尬，于是拉著孟醒肩膀：“就不寒暄了，我和孟醒還有點事……”
“誒，別走啊！”
陸書亮微微一笑：“你們是要去練習新學的武技吧？”
“你怎么知道？”陳力一愣。
“我是朝陽武館的白金會員，和這兒的工作人員比較熟。”
“沒錯，你要做什么？和孟醒切磋？”
“對，應該沒問題吧？”
陸書亮笑笑說：“既然練了新的武技，那就應該在實戰中試試，怎么樣？有沒有興趣？”
三人說話間，有不少武館學徒已經聚到這邊來，起哄說：
“切磋唄！”“友誼賽友誼賽！”“都是北橋中學的，切磋一頓！”
陳力本想拒絕，不過看到這架勢，又有些動搖。
他看向孟醒，問：“怎么說？”
“沒問題。”孟醒點點頭。
他也很想要試試，潛意識給他改進的《風雷千動》到底有多厲害？
“好，那就打一場！”陳力答應下來。
“行，那我讓”
眾人于是跟著工作人員來到比武室。
或許是因為這里時常舉辦一些武者切磋的比賽，這兒的擂臺十分正規，甚至配備有座位。
擂臺就在一圈圈座位的中心，是一個20*20的方形平臺。
一聽說有兩個入品武者要比武，聚集到這的學徒越來越多。
從還在念小學的學生，到四五十歲的武師……人們對于這種原始力量的比斗總是充滿興趣。
聯邦目前最熱門的武道賽事，每年可以創造將近千億的營收。
崇拜至高的武力——這便是這個世界通用的邏輯。
“陸師兄還真要和別人比斗啊！”
“那對手是誰？看上去細胳膊細腿的。”
“好像也是北橋的武道生，嘖嘖，估計要被陸師兄打爆了。”
“昨天才聽說，陸師兄練成了一招新武技應該是想要試試。”
“……”
擂臺上，一位光頭中年武師充當起了裁判。
孟醒與陸書亮按照流程，先到擂臺中心互相行抱拳禮。
擂臺如此正規，流程自然也要正式起來。
“孟同學，先說好了，咱只比武技，不用武道特性！”
陸書亮笑著說：“我可不想扒掉自己的褲子。”
“行，放心吧！不會讓你在這么多熟人面前丟臉的！”
孟醒點頭答應下來，絲毫沒有感覺有壓力。
陸書亮笑容一僵，行完禮后，轉身來到擂臺一角。
“陸師兄加油！”
“秒了他！”
“我賭五毛錢，這場比斗會在一分鐘內結束！”
“切，我賭十塊！十秒內結束！”
孟醒忽然發現周圍觀眾看向他的眼神都帶上了幾分興奮，像是在看斗牛場里的瘋牛一般。
“孟醒！”
擂臺邊的陳力提醒說：“陸書亮有一招武技，防御力極強，但是速度比較慢，你可以先打游擊，順便熟悉《風雷動》！”
“明白！”孟醒說著，來到擂臺另一個對角。
“準備！”
裁判大手一揮：“開始！”
說完，他立刻跳向擂臺邊緣，以防擋住二人的進攻路線。
“孟同學，小心了！這是我新練成的武技！”
陸書亮腳步一沉，然后嗖的一聲，如離弦之箭飛沖向孟醒。
其速度，讓陳力直接瞳孔一縮。
原本以防御力取勝的陸書亮，居然練成了一招速度型的武技！
孟醒危險了！
“這就是陸師兄新練成的武技！”臺下有人驚呼，“狂風掌！速度極快！”
“牛逼！”
“真要秒殺了！”
“……”
擂臺上，孟醒沒有聽到臺下的聲響，全神貫注盯著對手，眼中微不可察地有電流閃過：
“老師說的對，這個陸書亮速度太慢了，明明防御才是優勢，偏偏要主動出擊，真是個蠢貨。”
孟醒就這么站在原地，直到手掌出現在視線里，破空襲來，他才有了動作。
一個側身，輕松閃過。
同時，握拳蓄力，回憶著之前潛意識交給他的招式。
《風雷千動》第一式！
——電你麻痹！
滋滋！
密密麻麻的電流聲響起，接著是轟的一聲恍若雷鳴！
砰！
陸書亮被擊中腹部，斜著飛出了擂臺。
電流經由孟醒那一拳來到陸書亮身上，拷出幾分焦香味，縷縷黑煙飄散出來。
陸書亮已經昏厥過去，但身上還有電流流過，電得他在地上不停翻動著，活像只案板上的魚。
“huh？”全體觀眾都愣在原地。
“啊？”陳力一臉懵逼。
“這……”裁判一時不知該作何宣判。
這場比斗，結束得也太快了吧？
“秒殺了……”剛剛還嚷嚷著要打賭的那名觀眾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打賭贏了……但是，為什么是陸書亮被秒殺了！？
“為什么有股尿騷味……”
一個離陸書亮“尸體”比較近的觀眾聳了聳鼻子，順著味道看向陸書亮褲襠。
那兒不知為何，已經多了一處水漬……
“這是……被電尿了？？？”
……
……
半小時過后。
夜色已深，孟醒坐在汽車后座，由陳力載著回家。
陸書亮被一拳揍尿了——這事情在一眾觀眾內部引起軒然大波。
可想而知，陸書亮之后再朝陽武館都不用抬頭見人了。
作為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孟醒被陳力帶著道歉，所幸比斗一開始是陸書亮要求的，兩人這才得以安全離開。
在車上，陳力沉默許久，終于還是問：“你那是《風雷動》？為什么還有電流？”
武技是他買的，效果如何自然一清二楚。
這武技，是一招一式如風馳電掣，不是說一招一式都有風馳電掣啊！
“那個……”孟醒思來想去找了個借口，“我在潛意識世界里練習時，感覺可以改進一下，所以就……”
“所以自己改進過了……你果然是個天才。”陳力感慨道。
孟醒：“……”
“不過我得提醒你一句，改進武學，最好謹慎一點，稍有不慎都會給身體留下隱疾，甚至爆體而亡！”
陳力說：“你這樣的天才，我也不好拘束你太多，不過在你成長起來之前，穩妥一點總是沒問題的，這點你們玩游戲應該都知道。”
孟醒連忙點頭：“明白！謝謝老師提醒！”
“還有一件事，以后在學校比武，除非對面實力高過你，否則不要附帶電流，尤其是和女生比武的時候，懂嗎？”
“啊？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