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一:空病房
午夜的醫院,安靜得讓人發怵,慘白的燈光在走廊里忽明忽暗地閃爍著,似是隨時都會徹底熄滅。我作為今晚的值夜班護士,機械地穿梭在各個病房之間,進行著常規查房。
當我拐進一條平日里很少涉足的偏僻走廊時,一間從未見過的病房突兀地出現在眼前。那病房門半掩著,里面的燈光急促地明滅,像是某種緊急信號在召喚。出于職業本能,我滿心疑惑地走了進去。
病房內彌漫著一股陳舊腐朽的氣息,病床上凌亂地堆放著一件滿是暗紅色血跡的手術服,那血跡早已干涸,呈現出令人作嘔的褐色。我頭皮一陣發麻,剛想轉身離開,去通知值班醫生,突然,“砰”的一聲巨響,身后的門重重關上,任憑我如何用力拉扯,都紋絲不動。緊接著,屋里的燈全部熄滅,黑暗瞬間將我吞噬,耳邊只剩下自己劇烈的心跳聲和不知何處傳來的微弱、痛苦的呻吟。
我慌亂地在口袋里摸索手機,手指顫抖得幾乎不聽使喚。終于,我摸到手機,點亮屏幕,借著微弱的手電光,我環顧四周,試圖尋找出路或者呼叫求助。就在這時,我的目光掃向墻壁,剎那間,全身的血液仿佛凝固——墻上竟掛著一張我穿著手術服的照片!可我分明只是個護士,從未上過手術臺,這照片究竟從何而來?恐懼如藤蔓般纏緊我的咽喉,讓我幾乎窒息,而那詭異的呻吟聲卻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
故事二:多出的臺階
深夜,城市被黑暗籠罩,街邊的路燈散發著昏黃無力的光,寥寥幾個行人匆匆趕路,急于回到溫暖的家中。我拖著疲憊的身軀,拐進了那條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回家樓梯。
這棟老舊的公寓樓,樓梯間的燈光總是昏暗不明,我一邊低聲哼著不成調的小曲給自己壯膽,一邊習慣性地數著臺階,一層 12級,每一步都承載著我歸家的急切心情。然而,今晚的氛圍卻有些異樣,四周安靜得過分,只有我自己的腳步聲在空蕩蕩的樓梯間回響。
走著走著,我莫名感到一陣寒意爬上脊梁,一種強烈的不適感襲來。我下意識地又數起臺階,1、2、3……當數到本該是第 12級臺階的時候,我的腳卻踏在了一塊陌生的臺階上——13級!一瞬間,頭皮炸開,我驚恐地瞪大雙眼,呼吸急促起來。不可能,這怎么可能?這樓梯我走了無數次,怎么會突然多出一級臺階!
慌亂之中,我拔腿就往樓上沖,只想快點回到家,回到那個有安全感的小窩。我手忙腳亂地摸索鑰匙,沖到家門口,可顫抖的雙手卻怎么也無法將鑰匙插進鎖孔。就在這時,我仿若聽到身后有什么動靜,戰戰兢兢地回頭望去,剎那間,頭皮發麻,渾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身后的樓梯竟然消失不見,只剩下一片無盡的黑暗深淵,而腳下,一股冰冷刺骨的觸感襲來,好似有一只無形的手緊緊拽住我的腳踝,拼命地將我往那黑暗深處拉扯……
故事三:二手玩偶
傍晚時分,妹妹興高采烈地從二手店跑回家,懷里緊緊抱著一個模樣有些破舊卻被她視若珍寶的玩偶。那玩偶有著一頭亂糟糟的棕色卷發,眼睛是兩顆黑色的大紐扣,身上穿著一條褪色的碎花裙,看著倒也有幾分憨態可掬。
“姐姐,你看這個玩偶,它多可愛呀,而且只要幾塊錢,店主說它在等有緣人把它帶回家呢!”妹妹的臉上洋溢著純真的笑容,眼中滿是歡喜。我看著她開心的模樣,也沒多想,笑著叮囑她幾句便去忙自己的事了。
深夜,萬籟俱寂,窗外的月光如水般灑進屋子,給家具都蒙上了一層詭異的銀紗。我因為口渴起夜,路過妹妹房間時,隱隱聽到一陣奇怪的低語聲。我以為是妹妹在說夢話,便輕輕湊近門縫,想看看她有沒有踢被子。
這一看,卻讓我寒毛直豎。借著月光,我清楚地看到那個原本應該安靜躺在妹妹枕邊的玩偶,此刻竟直挺挺地坐了起來,它那兩顆黑色紐扣眼睛閃爍著詭異的紅光,咧開的嘴角仿佛在無聲地笑著,正對著熟睡的妹妹念念有詞:“輪到你陪我玩了……”
我嚇得差點叫出聲,慌亂之下,我猛地推開門沖進去,一把抓起那個玩偶,想把它扔得遠遠的。可就在我的手觸碰到它的瞬間,那玩偶像是活了過來,在我手里劇烈地扭動、掙扎,冰冷的觸感順著指尖傳遍全身。緊接著,更可怕的事情發生了,原本熟睡的妹妹突然直挺挺地坐起身,眼神空洞無神,用那玩偶一模一樣的機械音說道:“姐姐,你搶不走我……”房間里的溫度仿佛驟降,恐懼如潮水般將我淹沒,我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后背早已被冷汗濕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