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浩招待他們吃喝了一頓之后,便已經是下午了,又有客人,陸陸續續的來吃飯。
二狗子留下了兩個身強力壯的,讓他們就守在飯店里。平時找個沒人的角落里呆著,千萬不能打擾正常吃飯的客人。如果前面有事了,一切就請陳哥吩咐,讓上就上,讓打就打,讓停就停。一不能膽小怕事,二不能惹事。反正一切聽陳哥的吩咐就對了。
他領著另外兩個人,離開了酒店,一邊往外走,一邊打電話,招呼他那些狐朋狗友,讓他們幫忙打聽李金桂的底細。
整個下午還算安靜,看來李金桂被楚楚那一下子完全嚇住,暫時還沒有緩過神來,所以還沒有心思上門報復。
不過這只是大風大雨之前的平靜,陳浩知道,這個麻煩,早晚還會來。
不過能安靜一會算一會,他在后面忙里忙外地炒菜,招待前面的客人。楚楚也收起臉上的憤怒,換作一副微笑的表情,安排這幾個服務員招呼著前面的客人。
這兩天來的都是一些老主顧,都是幾年前經常吃陳浩炒菜的人。后來的兩年,陳浩一門心思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家里,嚴格地說是放在丈母娘的家里,飯店雇了廚師不親自炒菜了,所以這些老主顧漸漸地也就很少來了。
“陳老板這菜炒得就是地道,不知道這次他又能自己親自炒多久。希望他自己干呀,這樣的話咱們就有口福了。”
“是啊,是啊。”
“你說得不對,人家當大老板的,哪有自己炒菜的?我聽說他之前的廚師不是個東西,被他給開除了,想必還是沒找到新的廚師,所以這陣子要自己先頂上。”
人們邊吃邊議論,服務員當然把這些信息反饋到陳浩的耳朵里,陳浩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他在心里總結著,之所以自己的飯館之前開的那么好,是因為當時的飯館規模沒有現在大,自己需要親自炒菜,所以就特別的認真。
而后來一來是因為丈母娘那邊分散了不少他的精力,二來是,他總想把飯館做大,所以就不能事必躬親,招來的廚師雖然手藝還不錯,可總不是自己當初的味道。
或許我的能耐,只能支撐一個小餐館,或者一個中型的飯店,做大了可能就經營不明白了。
他在心里暗暗地想。
一整天下來忙完的時候,已經是晚上 7點多。外面還有兩桌客人正喝得開心,恐怕要晚一點才能離去。不過已經沒有新的顧客進門了。
大偉把陳浩從廚房里推了出去,說:“陳哥你趕緊去休息休息,廚房里我們收拾就行了,你快去吧,快去吧……”
陳浩剛回到后面的休息室,二狗子便回來了,他臉上帶著得意的笑容,顯然是陳浩交代他的事,已經辦明白了。
他徑直地進了休息室,把門仔細地關上,并且拉上了門閂,搞出一副神秘的樣子。
“咋了?這李金桂是何許人也,怎么搞得這么神神秘秘的?”
陳浩問道。
“嘿嘿嘿,陳哥,有大發現。”
二狗子一臉神秘,那樣子像極了,村子里掌握了別人秘密的長舌婦。
陳浩拉著他坐下,問道:“那你快說說,到底是咋回事?”
二狗子毫不客氣地摸起桌子上的茶杯,使勁地喝了一口,咕咚咕咚地咽了下去,這才說道:“我找朋友打聽過,這個李金桂并不是金元寶商務老板娘的什么弟弟。”
陳浩大驚,李金桂,李金月,從名字上聽就有關系,更何況這種姐弟關系,不是隨便亂說說的。而且從李金桂的言談舉止上看得出來,他不像是一個有能力經營這么大酒店的人。所以陳浩一直是相信,這酒店一定是他姐姐李金月花錢給他開的。
“這怎么可能呢?是他親口說的呀?而且他還說是我,攪和了他姐姐和他姐夫的婚姻。他話里的意思還跟老金關系不錯。還為他打抱不平。”
二狗子點了點頭,“陳哥你別著急,你聽我慢慢說呀。”
二狗子又摸起茶水,猛喝了一口,繼續說道:“這小子原來是鄉下的,跟李金月曾經是夫妻關系。”
“你說啥?夫妻關系?”
陳浩嚇了一跳,這怎么可能?別說他李金桂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就說老金,不管從哪方面來說,其實都配不上李金月。
李金月好歹是個富家女,家趁人值,坐擁千萬資產,而這個李金桂一看就是一個沒文化邋里邋遢的樣子,用一個詞來形容,就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更何況他連金玉其外都沒有,雖然穿著一身西裝,這樣看上去人們狗樣的,可怎么看都像是一個沒見過世面的爆發戶。
李金月怎么可能跟他是夫妻?
“我正好有個老鄉,之前認識李金月,她不是生來就有錢,這個李金桂和他是老鄉,之所以名字聽起來差不多,是因為那個村子里都姓李,按輩分中間都取個桂字。19歲就跟這個男人結了婚,而且還生了一個孩子。”
“他們居然還有個孩子?”
“沒錯。后來李金月過不下去苦日子,就到外面來打工,仗著有幾分姿色,認識了一個有錢的老板,這個老板不是本地的,是從香港來的投資商。本來只是想包養她而已,根本沒想娶她做媳婦。可沒到一年,李金月就給他生了個兒子。這老板很高興,給了他一大筆錢。不過孩子滿月的時候,這老板就意外的死了,李金月就抱著這個孩子,去了一趟香港,那老板的老家,說如果給一大筆錢,他就可以把這老板的血脈交給他的家族。”
陳浩聽了毛骨悚然,沒想到李金月的女人居然有這么硬的心腸。
“說來也是湊巧,那個老板有三個女兒,就是沒有兒子,他們那邊的人比咱們這邊重男輕女嚴重得多,給孩子做了DNA,確定是那老板的骨血,就把咱們合陽縣在那個老板名下的一條商業街,送給了李金月。不過有個條件,就是李金月這輩子不能在家,因為他們迷信,說如果李金月在家的話,會使那個死去的老板在陰間心神不寧,給活著的人帶來厄運。”
陳浩聽了,心中震撼,電影里常說人生如戲,可現實真的如此。有的人可能為了賺個三五十萬會傾盡一生的努力,可到后來也或許會身無分文。
可有的人只需抓住一個機會,就事事順利, 很快就能賺個盆滿缽滿。
“可這個李金桂為啥要說李金月是他姐姐?”
陳浩還是不解。
二狗子神秘地說道:“這不是聽說李金月手里有了錢了,所以上門來找 ,李金月為了息事寧人,就給他開了一家飯館,讓他當老板,條件是他要自稱是他的弟弟,絕不能跟任何人說是她的丈夫。”
陳浩皺著眉頭,仔細地琢磨了一陣,還是覺得不對。
“如果李金月信守承諾,不再嫁人,所以不敢讓他的前夫公開他們之間的關系,那么老金算什么?老金不是入贅過去的嗎?他們不是已經正式結婚了嗎?”
“說起那個老金,其實他最憋屈。 他只不過是頂了一個入贅的名頭而已 ,實際上根本跟李金月沒有什么夫妻之實,所以香港那邊的老板的家族,也是認可的。李金月這些年一直在國外替的家族照顧他的兒子,只等著那孩子18周歲長大成人,繼承家族的遺產。”
陳浩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沒想到這其中還有這么復雜的關系。這是之前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的。原來老金那小子只是一個掛名的丈夫,也難怪他要冒著被李金月發現的危險,在外面找女人,而且還生了好幾個孩子 。
這些所謂的老板,平時看起來光鮮亮麗,出手闊綽,可實際上只不過是更大老板身上的寄生蟲罷了。
“那也就是說,這個李金桂就是拿過去他和李金月之間的關系甚至他們之間的孩子,來要挾李金月?”
陳浩分析道。
二狗子點了點頭豎起一根大拇指,擺出一副阿諛奉承的表情,說道:“還是陳哥你聰明。”
然后沉默了一陣,皺著眉頭思索,然后抬起頭,伸手拍了拍狗子的肩膀:“你小子行啊,沒想到你神通廣大,這內部的細節,你都能打聽得到。看來你的門路不小啊……”
被陳浩夸獎,狗子不好意思地抓抓腦袋,“陳哥,像我們這種人,在古代叫風麻燕雀,是下九流的,之所以這么稱呼,就是三教九流的,什么人都有,認識的人多,得到的消息自然就多了唄。”
然后點了點頭,打開皮包,從里面拿出 3000塊錢,遞給了二狗子。
二狗子心眼子接著了,滿臉堆笑地道謝。
“你們這幾個兄弟就住在我這吧,我包吃包住,幫我幾天忙,等我把這件事情解決了你們再走。”
“好嘞”
二狗子興奮地離開了休息室,陳浩沉思了一陣,心里又產生了一個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