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小芳的臉，雖然掛著笑，卻毫無血色，白得不正常。
張大柱頓時冷汗就流下來了。
嘴里哆哆嗦嗦地說道：“你……你是……”
小芳被張大柱的樣子嚇到了。
“大柱哥，你怎么了？你可別嚇我啊！”
張大柱看見小芳害怕的樣子，心想：她要是鬼的話，怎么還能害怕呢！可能是我多想了。
大柱穩了穩心神又問道：“小芳，這個天你怎么還穿棉襖出來啊？”
“害！頭幾天下雨在外面收菜凍感冒了，我娘讓我多穿點發發汗。”
“原來是這么回事。”張大柱點點頭，隨即將剛才在張春元家經歷的事跟小芳講了一遍。
她聽后笑道：“大柱哥，我說你剛才見到我咋那么害怕呢！原來是把我當成女鬼了！”
張大柱撓撓頭，在女人面前露出膽小的樣子覺得有點丟臉。
“你現在聽我說是笑得出來，要是你當時看見，比我還得害怕呢！”
兩人說著繼續往前走，猛地一抬頭，竟然發現前面墳頭有一團綠瑩瑩的鬼火朝他們飄過來。
張大柱嚇得拉起小芳就朝山下跑，邊跑還邊喊：“快！有鬼！”
一路上頭也不敢回，身上被樹枝劃了很多道。
一口氣跑到山根底下，他實在跑不動了便松開手大口喘氣。
光顧著跑，也沒聽見后面小芳的聲音，合計不得嚇成什么樣了，回頭一看，竟然看著她竟然對著自己笑。
“我說你一個姑娘家家，怎么膽子這么大？！”
小芳沒回答他的話，而是問道：“大柱哥，你說春元叔從外屋后你看到什么了？”
張大柱心想，這小丫頭，準時外表裝著膽大，實際害怕著呢！等我說完，非得嚇得往我懷里鉆不可！
他故作恐怖地說道：“春元叔回來就坐在那一動不動了，像死了一般。然后那女鬼發現了我看她，臉轉向我這邊，然后你猜怎么著？眼睛鼻子嘴巴全沒了！就剩一張什么都沒有的臉，你說嚇人不？！”
小芳聽后不笑了，臉色慘白面無血色，低著頭往后退了兩步。
張大柱想，準時害怕了。
“大柱哥，你說的是不是這樣？”跟著，小芳突然抬起頭看他，可臉上什么都沒有了，跟夢中的女鬼一樣！
“啊！”張大柱嚇得大叫了一聲癱坐在地。
接著，小芳又哈哈大笑道：“大柱哥，人家說你膽小我還不信呢！你看這是啥？！”
張大柱偷眼往小芳手里看，原來她是把農村蒸東西用的屜布蒙臉上了。
天色暗，加上酒勁還沒過，便當真了。
他喘著粗氣驚魂未定地說道：“小芳，你膽子咋這么大？以后可不帶這么嚇唬哥的！”
小芳點點頭，“好了，大柱哥，快回家吧！”
兩人往前走了一會兒便分開各自回家了。
張大柱回到家后倒下便睡。
第二天一早，一陣敲門聲把他喊起來。
一開門嚇得立馬酒勁全醒了，來的是警察。
“你是張大柱吧？昨晚你是不是跟張春元在一起吃飯喝酒了？”
張大柱趕忙點頭。
“請你回去協助我們調查。張春元今早被鄰居發現死在家中。鄰居說看見你昨天去他家了。”
“什么？！死了？！”
張大柱嚇得腿軟，當時坐地上了，瞬間腦中會想起昨晚見到女鬼的一幕。
“昨晚我確實去春元叔家喝酒了，但后來半夜我就走了，對了，在山上還碰見村里的小芳了。你們可以問她。”
“小芳？誰家的姑娘？”
“就……就王嬸家的小芳。”張大柱突然有些害怕。
因為他看見兩名警察神色古怪，并互相嘀咕什么。
“就是那個兩年前被張春元騎摩托車撞死的那個小芳吧？”其中一名警察問另外一名。
“對，就是她。兩家本來是親戚，那天小芳正要給張春元送餃子去，沒想到正碰見從外地回來喝了酒騎摩托車的張春元，當場就撞死了。后來經人協調，這事就了了，可他們兩家也不走了。”
張大柱這會兒酒醒了，也想起來這事，頓時渾身冷汗直流。
張鵬講到這里看看我：“這件事，還是張大柱后來跟我父母講才知道的。而且從那件事后，我們家都很信鬼神這一說了，欠債自有人來討，因果不虛。”
“你害怕沒？”
我知道他是期待我特別害怕的樣子，想想還是配合他吧。
心想，這小子要是跟了我那輛兇車，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鬼。
“嗯，是挺可怕的！”
張鵬滿意地點點頭，這時候李成陽從外面回來了。
“交代妥了，現在就走吧！”
我故意說坐他的車去，因為我那輛兇車，實在不想讓別人坐。
李成陽開車，我坐副駕駛。
“你現在是不是已經習慣跟那些東西相處了？”
我點點頭，“有些事都是命中注定的，你想躲也躲不開，一開始我也很抗拒，不過在幫助他們的過程中，我也得到了救贖，而且他們也不會傷害我，我現在覺得這種狀態可以接受。”
“那你以后打算一直開這輛兇車嗎？”
我沒回答。
因為這個問題也是一直困擾的問題，經歷這么多，我已經從一開始覺得都是這輛車的原因，轉變成或許我身上有些特別的東西才讓我沾染這些。
比如，右手的功能。
殯儀館往東山路加油站的路途很遠，我頭靠著椅背，昏睡過去。
“李順生！”一聲呼喚將我叫醒。
我睜開雙眼，發現天已經黑了。
“咱們還沒到嗎？”我心想，就算殯儀館離這挺遠的，也不至于開了一下午啊！
李成陽用詭異的眼神看著我，“我已經在這個地方繞了四五遍了，就是出不去。”
我往外看了看，“這是鬼打墻了。開車的人夜里偶爾會遇到這種情況，尤其跑荒郊野外或者山路的時候。”
“那現在怎么辦？”
我平靜地說道：“你不用怕，你開的本來就是警車，你又是警察，那些東西都怕你，你把警笛打開往前走。”
李成陽打開警笛，這空曠的荒郊野外，笛聲一響，尤為震耳。
他打開大燈，就這么在原地站了四五分鐘，等再往前開的時候，已經突破那道關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