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巨石勇士碧璽
- 丹傾亂世:病美人煉丹師不好惹
- 君子有瑕
- 2782字
- 2025-07-18 09:32:34
白潔的三兒子守在白溪母女倆的院門口,一條黑色的響尾蛇趁他不注意爬上樹干,悄無聲息,直接從矮墻進入院內(nèi)。
屋內(nèi)白徽月正在安慰哭泣的母親,白溪眼淚不要錢的流。
明明嫁人已經(jīng)夠屈辱了,她已經(jīng)妥協(xié),如今白潔裝也不裝了,還要把她嫁給一條兇殘的響尾蛇。
當初就是她太愚蠢,把身家性命托付給不值得信任的姐姐,如今她已經(jīng)一無所有,唐初禮真的會比自己的親姐姐還要可靠嗎?
她不敢再相信自己的眼光,茫然又無助,如果不依靠唐初禮,她和女兒又能怎么辦呢?
可是今天他面無表情地站在白灼外公身后,讓她很害怕,連依靠他的自信都沒有了。
也是,她已經(jīng)是一個老雌性了,還有一個十八歲的女兒。
白灼卻是二十歲的年輕雌性,正是花朵一樣盛開的年紀,他心里動搖了也很正常。
想到這里白溪心里發(fā)緊一陣酸痛襲來,還有隱隱的不甘。
“好了,阿娘好好休息一下吧,我去煮點兒吃的給您。”白徽月聞到烤肉的香味,才想起母女倆不能餓著肚子。
她回到自己房間進入空間別墅,從冰箱里拿出一小塊兒豬肉解凍,又去旁邊的菜地摘了點兒菠菜,打算做個青菜瘦肉粥。
打開電飯煲里面有一點兒皮蛋瘦肉粥,還殘留熱氣,應(yīng)該是小王給那個男人做的病號餐。
白徽月把米倒入煲湯的鍋里,調(diào)好時間就躺在客廳沙發(fā)上等著。
脖子上的月光石吊墜傳出秘境外母親的一聲呼救,驚得白徽月從沙發(fā)上跳起,閃身出了秘境。
白徽月回到房間什么聲音也沒有,好像是自己聽錯了,但是她還是推開母親的房門。
這一推開,讓她驚恐得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只見一個穿著獸皮的精壯雄性正捂著白溪的嘴巴,要強行侮辱她。
男人聽到聲音,那陰翳的眼神掃過來,讓人脊背發(fā)涼,她有如雷擊被釘在原地。
是他。
碧璽。
他怎么會在這里,還意圖強奸。
只呆愣了片刻,三根銀針憑空出現(xiàn)在白徽月的手上,帶著破空的微響,精準刺入碧璽后頸與肩頸連接的幾處大穴。
銀針講究“氣至病所”,此刻卻成了制敵的利器,針尖沒入的瞬間,碧璽只覺一股奇異的麻意順著脊椎炸開,四肢的力氣像是被瞬間抽干,捂在白溪嘴上的手猛地松開,身體不受控制地向后軟倒。
白溪驚魂未定地癱坐床上,大口喘著氣,脖頸處還留著被按過的紅痕。
碧璽倒下的剎那,視線死死鎖住門口的白徽月,那雙陰鷙的眼睛里翻涌著滔天的怒火與屈辱。
他明明只差一步,卻被這個小雌性壞了好事!
牙關(guān)緊咬,下頜線繃得像要斷裂,眼神兇狠得如同被獵人困住的野獸,透著一股哪怕同歸于盡,也要撲上來咬斷她喉嚨的瘋狂與不甘。
但銀針的效力來得又快又猛,那噬人的目光只定格了一瞬,便隨著意識的沉淪漸漸渙散。
“咚”的一聲悶響,碧璽重重砸在地上,徹底陷入昏迷,胸口只剩下微弱的起伏。
白徽月心臟狂跳,快步?jīng)_到床邊扶住還在發(fā)抖的母親:“阿娘!您沒事吧?”
白溪抓住女兒的手,指尖冰涼,聲音帶著哭腔:“徽月……他、他怎么會進來……”
“別怕,他暈過去了。”白徽月安撫地拍著母親的背,目光掃過地上昏迷的碧璽,眼底閃過一絲冷厲。
她抓過白溪正在編漁網(wǎng)的繩子,快步上前將碧璽的手腳牢牢捆住,又撕下他腰間的獸皮堵住他的嘴——哪怕人已昏迷,那雙眼倒下時的兇光,仍讓她不敢有半分松懈。
做完這一切,她才回頭抱住仍在顫抖的母親,聲音沉穩(wěn)了許多:
“阿娘,沒事了,有我在。”
白徽月的心不停狂跳起來,碧璽這個雄性她對他十分復(fù)雜,當初離開石頭城,她拒絕了跟唐先生一起走,白潔家想把她獻給巨石勇士做雌。
她趁夜逃走了,一個人帶著兩個孩子,她只能躲進山林里,可是哪里都不安全,山林里不僅有外界的妖族,他們還教會那些野獸如何修煉成妖。
白徽月出去找野兔被一只野豬妖發(fā)現(xiàn)了,就在她要被吞吃入腹的時候,碧璽出現(xiàn)救了她。
從那以后,她就帶著兩個孩子跟在他身邊,幫他洗衣做飯照顧生活,他則負責(zé)保護他們,四個人一同在亂世流浪。
碧璽看不上她這樣的弱雌,一直把她當做奴隸,動輒打罵,雖然他很兇殘,卻是她和孩子唯一的庇護。
可是后來碧璽卻在夜里強行侵犯了她,為了孩子,白徽月忍了一次又一次,可是她生雙胞胎傷了身子,一直懷不上碧璽的孩子。
他又救了一個兔族雌性留下給他生孩子。她們母子三人就這樣伺候碧璽和他的雌獸很多年,兔雌還是沒有懷孕,碧璽認為是她不是蛇的原因,把兔雌趕走了。
白徽月沒想到碧璽竟然看上了她的女兒,她大驚之色下秘密帶著兒女逃跑。
卻誤入了魔族的領(lǐng)地,魔族領(lǐng)地黑霧彌漫,空氣中漂浮著能腐蝕皮肉的瘴氣,腳下的土地滲出暗紅色的粘液,踩上去就像陷入無形的泥沼。
更可怕的是那些游蕩的魔兵,他們的皮膚白中泛青和獠牙有如尖刺,嗅覺敏銳得驚人,不過半刻鐘就循著氣息圍了上來。
為首的魔兵獰笑著甩出鐵鏈,鐵鏈上的倒刺刮擦著空氣,眼看就要纏住白徽月的腳踝。
雙胞胎嚇得縮在她身后哭,白徽月握緊藏在袖中的骨刀,卻知道這點手段在魔兵面前不過是螳臂當車——她甚至能看到魔兵脖頸處跳動的黑色血管,那是遠超普通妖族的強悍生命力。
就在鐵鏈即將落下的瞬間,一道黑影裹挾著腥風(fēng)撞開魔兵。
碧璽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場中,他左臂的獸皮被撕開,露出幾道深可見骨的傷口,顯然是一路廝殺過來的。
他手里握著那柄血染的長刀,刀身泛著幽光,每一次揮砍都能帶起一串黑色的血珠。
“滾!”他低吼著,聲音嘶啞得像是被砂紙磨過,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懾力。
魔兵們被他身上的戾氣震懾,卻仗著人多再次圍攏。
碧璽將白徽月母子三人護在身后,刀刃翻飛間,自己身上又添了數(shù)道傷口,最深的一道從肩胛劃到腰側(cè),黑色的魔氣正順著傷口往里鉆。
白徽月看著他浴血的背影,心臟像被什么東西攥緊。這個總是對她非打即罵的雄性,此刻卻用血肉之軀筑起一道屏障。
他殺退最后一名魔兵時,高大的身軀晃了晃,轉(zhuǎn)過來的臉上沾著血污,眼神卻依舊兇狠,只是看向雙胞胎時,那兇狠里竟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松動。
“走。”他只吐出一個字,便猛地咳出一大口黑血,轟然跪倒在地。
白徽月沖過去扶他,才發(fā)現(xiàn)他后心插著一截斷裂的魔兵骨刺,魔氣已經(jīng)蔓延到了心臟的位置。
“你……”她想說什么,卻被他惡狠狠打斷:“別廢話,帶著崽子滾。”
他的聲音越來越弱,卻還是掙扎著從懷里掏出一塊溫?zé)岬纳吣懀M她手里,“給……”
那是他的蛇膽。
白徽月藏好雙胞胎,再次回去的時候,碧璽已經(jīng)死了,眼睛還圓睜著,像是在瞪著這片吞噬他的魔域,又像是在瞪著她這個總是想逃跑的雌性。
白徽月看著他已經(jīng)冰冷的身體,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流不出眼淚。
她恨他的殘暴,恨他的侵犯,恨他對孩子們的覬覦,那些年的屈辱像烙印刻在骨頭上;可他也曾在山林里擋在她身前,擊退過想吃掉孩子的狼妖;他在魔域里最后望向雙胞胎的眼神,竟帶著一絲她從未見過的……不舍?
他是施暴者,也是亂世里唯一給過她們短暫庇護的人;他救過她們,也毀過她們;他的死是解脫,卻又讓她心里空落落的,像被剜去了一塊又痛又麻的血肉。
這種感情太復(fù)雜,像纏繞的藤蔓,恨與那一點點說不清道不明的依賴、甚至是感激,早已盤根錯節(jié),分不清了。
“現(xiàn)在該怎么辦?他……他就是巨石勇士……”白溪的聲音拉回白徽月的思緒,她低頭看著母親驚魂未定的臉。
內(nèi)心大震,碧璽就是巨石勇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