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用過晚餐后,都被深深的疲憊感所籠罩。白天與邪祟驚心動魄的對抗,如同一場激烈的戰役,抽干了他們的精力。高度揉了揉太陽穴,眼神中滿是倦意,對白囂說:“今天實在是太累了,看來那廢墟是去不成了,只能等明天再做打算。”白囂也打了個哈欠,點頭表示贊同。
隨后,他們各自回到房間。高度躺在床上,腦海中不斷浮現出白天的種種恐怖場景,邪祟那猙獰的模樣、生死一線的瞬間,然而疲憊終究還是戰勝了思緒,他漸漸沉入夢鄉。白囂則在自己的房間里,簡單洗漱后,便一頭栽倒在床上,幾乎是瞬間就進入了深度睡眠。屋內一片寂靜,只有他們均勻的呼吸聲此起彼伏,仿佛在訴說著這一天的驚心動魄與疲憊不堪。
第二天一早,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進屋內,當兩人悠悠轉醒時,已然到了中午十一點。
在高度的房間里,兩位身著黑絲女仆裝的女仆正悉心整理著衣物,另一位則端著熱氣騰騰的毛巾,款步走向床邊,輕聲說道:“高少,您醒了,先擦擦臉吧。”與此同時,在白囂的房間中,一位穿著白絲女仆裝的女仆正將一套干凈的衣服仔細疊放整齊,放在床尾,還有一位女仆正彎腰整理著拖鞋,那黑絲在腳踝處微微繃緊,勾勒出優美的曲線,她輕聲細語:“白先生,這是為您準備的換洗衣物。”
高度從床上坐起,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回想起昨夜的種種,心中不禁涌起一絲緊迫感。他迅速起身洗漱,穿戴完畢后來到餐廳,只見白囂已經坐在那里,正與一位女仆交談著什么。
“早啊,兄弟,你可別把我保姆給拐走了。”高度招呼道。
“我可沒說什么,就是問問吃什么。”白囂笑著回應。
此時,六個女仆如同靈動的精靈,在餐廳與廚房之間穿梭忙碌著。有的在擺放精致的餐具,餐具與桌面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有的在端上一道道色香味俱佳的菜肴,濃郁的菜香瞬間彌漫開來;還有的在為兩人斟滿香醇的美酒,酒液在杯中蕩漾起迷人的漣漪。
兩人開始用餐,白囂率先打破沉默:“高度,我覺得我們今晚可以去一趟那個工地。”
而就在高度要開口說話的時候,突然女仆瑤瑤神色慌張地跑進客廳,她手舉手機,腳步急促,高跟鞋在地面上敲出一連串慌亂的聲響,徑直來到高度面前。
“高少,您父親來的電話……”瑤瑤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眼神中滿是不安。高度微微一怔,心中涌起一股復雜的情緒,他緩緩接過手機,深吸一口氣,仿佛在努力平復內心的波瀾,隨后將手機湊近耳邊,輕聲說道:“爸……”
“高度,你這會在哪?”
“我…我在外面。”
“現在立刻回家。”
高度還沒來得及說上下一句話,電話那頭高明就已經掛斷了電話,高明的話就像不容許進行反駁的命令一般。
高度無奈,只能先讓白囂在別墅等著,自己則稱有要緊事要回家一趟。一路上,他心里都惴惴不安,暗自思忖是不是逃學的事被父親發現了,所以父親才會叫他回家。
果不其然,高度到家時,只見高明獨自一人坐在客廳沙發上。他臉上的神情復雜,令人難以捉摸,有生氣,有無奈,還有一絲凝重。
高度坐在高明的對面,高明一邊抽著煙一邊看著他,煙霧繚繞中,時間仿佛都凝固了。良久,高明才緩緩開口:“怎么這么久?”高度的心猛地一緊,但還是強裝鎮定地回答:“路上比較堵車。”高明輕輕哼了一聲,掐滅了煙頭,身體前傾,目光如炬:“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都干了些什么,逃學?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不懂事了!你以為你在外面買的別墅的事情我不知道。”高度垂下頭,雙手不自覺地抓緊了衣角,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高明話鋒一轉,從桌子下面拿出一個黑色手提箱,他緩緩打開,里面放著許多美金和護照以及其他證件。他告知高度讓他連夜離開濱海市,自己已經幫他安排好了學校。
高度瞪大了眼睛,滿是驚愕與不解:“爸,為什么?我知道錯了,我可以改,為什么要我離開?”高明的臉上閃過一絲痛苦與決絕:“有些事情你不需要知道,我只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去一個新的地方重新開始。這是我能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高度聽聞高明所言,頓時如遭雷擊,臉上滿是難以置信的神情。他直視著父親的眼睛,聲音帶著一絲顫抖與不甘:“爸,您別騙我了,我逃學固然不對,可您絕不會僅僅因此就這般決然地要我離開。到底發生了什么?您一定有什么天大的事情瞞著我!”
高明的眼神閃躲了一下,卻又迅速恢復了冷峻,他緊咬著牙關,從牙縫中擠出話來:“你不需要知道,照我說的做就行。”
高度情緒愈發激動,上前一步,雙手緊緊握拳:“我不!我是您的兒子,我有權知道真相!您這樣莫名其妙地把我趕走,讓我怎么能安心?”
高明心中一陣絞痛,他猛地提高了音量:“我說了算!你在這多留一刻,就多一分危險。你難道想把我這么多年的苦心經營都毀于一旦嗎?”
高度愣住了,他望著父親那從未有過的焦慮與憤怒交織的面容,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卻倔強地不肯落下:“爸……”
就在父子二人僵持不下、相互糾纏之際,家中的燈泡毫無征兆地頻繁閃爍起來,光線忽明忽暗,將室內的氣氛烘托得愈發詭異。高明下意識地抬頭,眼神中滿是不安與惶恐,他不敢有絲毫的耽擱,疾步沖向桌子,一把抓起那只黑色手提箱,轉身緊緊拽住高度的手臂,用力一拉,而后大步沖向門口,伴隨著“砰”的一聲巨響,兩人的身影迅速消失在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