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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沒了,什么都沒了

周王府。

三皇子妃高婉瑩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她家世一般,父親只是盛京遍地都能見的六品小官,能被選中成為周王妃,是她的運氣。

周王儒雅矜貴,不好女色,婚后待她也不錯,高婉瑩甚至覺得,悠閑的小子日能一直這么過下去。

她從來都沒多大野心,只求一個安穩。

奈何周王突然中了毒,瞧著往日風流俊逸的郎君眼歪嘴斜的樣子,高婉瑩眼淚控制不住的往下掉。

聲音哽咽又慌亂,“好好的,怎么就中了毒?”

大夫盡力的救治,經過一番忙碌,總算是查出周王中的什么毒了,趕忙開方煎藥。

然而,周王嘴唇腫脹,像過年蒸籠里的臘腸,他不得不找了一節蘆葦桿,強行給周王灌藥。

堂堂王爺哪里遭過這種罪,高婉瑩看著,心疼得不行:“大夫,輕點……輕點啊。”

旁邊的嬤嬤扶住高婉瑩,“王妃,大夫說了就是看著嚇人,不會有性命之憂,您還是冷靜下來,不然,反而影響大夫救治。”

“這真是飛來橫禍,王爺什么地方都沒去,在自家的府邸怎么就中毒了?”高婉瑩來來回回就這一句。

嬤嬤頓了頓,她當然也覺得奇怪。

不過,眼下如何中毒的不是最要緊,等王爺醒來了自然會查。

她要做的,是讓王妃鎮定下來,可千萬不能把消息傳到外面去了。

高家小姐哪里都好,上得廳堂下得廚房,就是膽子小,白日里看見一只老鼠都要一驚一乍。

這門親,還是太低了點。

在嬤嬤的不懈勸慰下,高婉瑩總算控制住了情緒,兩手攥著,眼睛盯著床上因為中毒而形容難看的周王,焦急恨不得代他受苦。

大夫喂了藥,交代了幾句,高婉瑩仔細的聽了,便開始拿帕子給周王擦臉。

做完這些,她依然呆呆的守在床前,不吃不喝。

嬤嬤一看天都黑了,忍不住喊,“王妃,別熬著了,像你這般,鐵打的人也熬不住。”

說著一聲嘆,王妃出身是不行,對周王卻真心。

連大夫都不肯定周王什么時候能醒來,可無論嬤嬤怎么勸,高婉瑩就是不去休息。

終于,在屋里的蠟燭快燃完一只時,周王垂在床邊的手腕動了動。

高婉瑩呆滯的眼眸豁然一睜,整個人迅速撲到床前,“王爺,您醒了嗎?”

“嗯……”周王哼了聲,嗓子沙啞,意識模糊。

掙扎著要起床。

高婉瑩見狀,高興得不能自己,左右掃了眼,趕忙將引枕塞到周王背下,“王爺別急,這才剛蘇醒,肯定做什么都不得勁兒呢。”

“我這是……怎么了?”周王腦子還很遲鈍。

但他睜眼瞧了一圈,尤其是高婉瑩的神色后,忽然就反應過來,他是中毒了!

果然,耳邊傳來了高婉瑩的回答,“王爺中毒了,好端端的突然中毒,又查不出是什么東西帶的毒,真是嚇死妾身了!”

萬一周王有個好歹,她也不要活了。

高婉瑩這么想著,卻發現祁思賢原本蒼白的面龐忽的暗沉下去,腫胖如同饅頭的手艱難的攥成拳。

高婉瑩嚇了一跳,雙手伸出握住了祁思賢的手,“王爺是不是想到什么了?誰那么大膽給王爺下毒,王爺告訴妾身,妾身將府里強壯的下人都召集起來,說什么也要拿住他!”

祁思賢眸光微瞇,卻不知,他此刻腫泡眼一對,就算不瞇眼,雙眸也已經只剩一條縫了。

誰下的毒?祁思賢思考著這個問題,眸光緩緩看向高婉瑩。

后者催促一聲,“王爺倒是快說啊,不然賊人都要跑了!”

“呵!”祁思賢驀地一聲冷笑,右手砰一聲砸在床沿上。

高婉瑩下意識退后一步,卻因為沒坐穩,整個人摔在腳踏上。

“王爺?”她尤見淚痕的臉不解。

祁思賢這才意識到,自家王妃膽子小,怕是被自己的樣子嚇到了。

緩了緩,溫和了語氣,“沒事,你起來吧,也不用糾結刺客是誰了,因為他已經死了。”

高婉瑩張大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結果。

如何就死了?幾時死的?最關鍵的,府里什么時候進了刺客?

她怎么一點動靜都沒聽見啊!

“王爺……”高婉瑩張嘴想問什么,卻被祁思賢一個目光睇了回去。

祁思賢盡量讓自己如往常一般柔和,“婉瑩乖,本王既然這么說,你就什么都不要管了。本王餓了,你去給本王煮一碗清粥好不好?”

高婉瑩最喜歡做吃的,尤其是給自家郎君做,聞言果然拋開了所有疑惑,高興的站起身,“好,王爺等著,很快就好了。”

待高婉瑩出去,溪竹磨磨蹭蹭的進入房間。

祁思賢掀被子下床,意外看到了自己胖了一圈的腿,咂舌,“我……我怎么胖了這么多?”

話出口,更覺身上不對勁,尤其是臉、唇,伸手一摸,好家伙,又腫又疼!

誰套麻袋打他了嗎?

溪竹不敢盯著自家主子看,于是,直勾勾盯著地上,“王爺中毒了,不過大夫說沒有大礙。”

“鏡子!”周王沉聲喊。

溪竹抬起頭,周王不耐煩,“沒聽見嗎,給本王拿鏡子來!”

“王爺……”

“快點!”

溪竹頓了頓,沒辦法,依言找了塊銅鏡遞到周王手里。

從銅鏡中看到自己的臉后,祁思賢又把雙手舉起來瞧了瞧,片刻后,嗤笑一聲,“好,好啊!這是叫我十天半月都無法出門,也就甭想參加今年的宮宴了是吧!”

溪竹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奴該死,明知道最近幽王府不尋常,那么多眼線都莫名其妙被拔除了,卻沒事先防范,才讓王爺著了道。”

他家王爺謹慎,從來不會過多關注那邊的事情。

即便有眼線,也只是很偶爾很偶爾才用一下。

但前幾日,眼線說他查探到了重要線索,幽王府的地牢內關了一個刺客,身份不一般,肯定有大秘密,眼線甚至還偷偷潛入地牢看了一眼,打探出了那刺客的名字。

如此重大的消息,周王聽了,激動非常。

當天晚上就要和眼線密見,卻正是這一見,讓主子被毒素傳染,如今不僅眼線死了,情報成了死情報,主子還……

溪竹跪垂著頭,深感自己小命不保。

可等了半天,周王居然沒爆發,反而冷靜得不像他似的,“不能急,不能急,溪竹,越是這個時候,我們越要沉得住氣。局,這就是一個局,一個讓所有對幽王府別有居心的人都浮出水面的局。”

“殿下說的沒錯,奴才這兩天一直關注著后續,幽王府上上下下挖出不少人,不是消失了,就是死了,尸體被扔在大街上沒人要的比比皆是,他們就是故意的,早都察覺這些人有問題了,卻不說,暗中下毒讓幕后之人自投羅網!”

祁思賢目光如炬,帶著火焰,“可惜本王還是不夠聰明,不然早該發現了。”

他懊惱著,抬起眼問溪竹,“打聽過了嗎,除了本王,還有誰中毒了?祁明霄?太子?或者幾大世家的人?”

溪竹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也許這樣,他才能不用回答這個尷尬的問題。

“沒……沒有了。”溪竹的聲音蚊子一般。

祁思賢聽了下意識深吸一口氣,緊接著,狠狠一腳踢在床邊的繡凳上,“老狐貍!全是老狐貍,想讓我背鍋當出頭鳥,門兒都沒有!”

第二天,皇帝的案頭便擺著周王祁思賢的告假奏章。

皇帝還很奇怪,“生病了?老三雖然文弱一點,卻不常染病,這次是什么病這般來勢洶洶?要不要宣太醫過去看看?”

蘇公公回道,“周王妃進宮給皇后娘娘請安了,看著精神還好的樣子,應該沒有大礙,不過是吃了過敏的東西,渾身長了疹子,怕是幾日后的宮宴也無法參加了,特向皇上告罪。”

皇帝擺擺手,“他啊,別看一副呆傻的樣子,其實心思重著呢。罷了,都病了,還參加什么宮宴?你讓內務府送點好的藥材過去,就當時朕體恤他了。”

蘇公公依言去辦,皇帝這才轉頭看向其它三個成年兒子。

老二祁云霆,太子之尊,從小孱弱,說句病西施不為過,但好在性子溫和敦厚,無論是對待兄弟姐妹,還是文武百官,聲名極好。可惜沒子嗣。

老五祁元殤,大祁戰神,威名赫赫,如果不是身體里留著郁家的血,他一定非常滿意。

老六祁明霄,撇開生母出身低不提,資質是不錯的,文武雙全,才思敏捷,缺點就是鉆營之心太重。

其它排行的皇子,全都夭折了。

所以一聽到祁思賢生病,他才顯得有些緊張,手指點了點三個兒子,“你們,都是朕的血脈,手足兄弟,從今以后要好好相處,再讓朕發現你們背后搞小動作,別怪朕手下不留情。”

“兒臣知道了。”三個人異口同聲。

可心底如何想的,也就只有自個兒知道了。

祁元殤掃了眼皇帝案頭放著的“告假奏章”,嘴角不自覺輕勾,魚,已經上鉤一條啦。

可惜的是,真正的大魚還在蟄伏。

“二哥,六弟,三哥病了,入京幾個月,我也還沒去過三哥的府邸參觀,擇日不如撞日,我們一塊兒去看看他吧?”出宮時,祁元殤難得也將太子和老六攔下,似笑非笑的邀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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