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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坦誠是哪種坦誠

“老五,這些年,你翅膀硬了!”他陰惻惻道。

祁明霄更是不懷好意,“哎呀,父皇,五哥身上有著郁家一半的血脈,當年,還信誓旦旦說要做與郁湛年一樣威風的將軍呢,如今,五哥志向也算是達成了,當然不再在意那些小事。”

不遵圣旨是小事嗎?

殺人誅心,祁明霄委實掌握到了精髓。

皇帝的黑眸一瞬間濃墨翻滾。

祁元殤靜靜的等他說完,才道,“是嗎?六弟嘴皮子真是利索,怕不是比最好的寶劍還要鋒利?

再怎么說,我也是踏踏實實的做事,兢兢業業的打仗,哪像六弟,動動嘴皮子就以為能解決一切?

聽說,上次被父皇派去剿匪的曹將軍,便是六弟舉薦的。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那位曹將軍,在笈云山下叫嚷了一個月之久,罵人罵得嗓子都啞了,花了軍餉幾萬兩,沒多久,便心安理得回京稟告朝廷賊匪都拿下了。

事實卻是如何?

我倒是要謝謝六弟,如果沒有嘴皮子和六弟一樣利索的曹將軍,我今日也不能因為帶回了一個賊匪的腦袋,就在這里大言不慚的耍將軍威風!”

不就是陰陽怪氣的上眼藥,誰不會似的。

祁明霄霎時被懟的臉漲紅,卻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

因為那個曹現,還真是他舉薦的。

并且后來他一直和曹現保持著往來,朝中很多人都知道,這還不是因為他身邊文官多而武將少的關系。

天下人都知道,文安邦,武定國,必要時候,還是有兵權的武將更有用啊。

不然父皇為何要扒著靖安侯不放?

“曹卿,居然是靠嘴巴打仗的?”皇帝的注意力一下子被轉移了。

相比逆子的魯莽,曹現這手筆,欺上瞞下,謊報軍情,更叫人憎恨!

什么都沒做,白白花了那么多銀子,還給他升了官。

越想越氣,皇帝控制不住把這股氣撒在了祁明霄身上,“眼瞎的玩意兒,瞧你舉薦了什么東西?汴夑,去,把那顆腦袋帶給曹現看看,看他是否還有臉活在世上!”

只這一句,祁明霄心中拔涼。

他明白,這一次的較量,他又輸了。

可惡!

更荒唐的是,不一會兒太子“及時”出現,撐著羸弱的身子,說出來的話,卻在為祁元殤求情。

“父皇,事情兒臣都聽說了,兒臣以為,五弟是有不妥當之處,但勝在是為大局著想。不如,就罰五弟面壁思過半月?稍后盛京城再有任何異動,五弟一馬當先將功折罪好了。”

皇帝有了梯子下,沒再繼續揪著不放。

看似嚴肅的又狠狠說教了幾句,抗旨的事情也就過了。

吃罵嘛,祁元殤已經習以為常。

不痛不癢。

倒是祁明霄,惹了皇帝不快不說,還損失了一員好不容易提拔起來的大將,心中的慪氣自不必說。

臨走前,蘇公公隱晦的開口,“幽王妃,皇上的眼藥水又用得差不多了。”

花不羨暗中撇撇嘴,“知道了,稍后會派人送些進宮。”

蘇公公笑得見牙不見眼,“那雜家就代皇上謝謝幽王妃了,哦,對了,是不是還有什么好藥?雅苑里傳出來的,皇上讓雜家隨口問問。”

隨口問問?

鬼才信!

皇帝都找了雅苑的侍從取證,肯定知道她在黛青那里賣了些什么東西。

之所以沒有當面開口,不過是礙于面子。

皇帝,寶刀已老啊!

走在出宮的路上,花不羨混不忌,把這話小聲和祁元殤說了。

后者哭笑不得,“還在宮里,不要調皮。”

花不羨哼哼,“到底是誰大膽啊,居然敢把人頭帶進宮,還送到了天子的案頭。”

“我不這么做,他便體會不到殺戮的味道。”

如果不是他斬殺了那些別有居心的賊寇,他這個皇帝能當得那么逍遙?

找他麻煩之前,是不是該掂量一下。

太子如常去皇后那兒請安,皇后聽說他刻意進宮為幽王夫妻求情,臉色難看至極,“兒啊,你是不是還沒睡醒,怎么反倒幫著那個賤人的兒子說話?”

郁子悠生前,如何寵冠后宮,皇后想起來就牙癢癢。

可以說,比現在的純貴妃盛寵好幾倍。

不然怎么能是皇貴妃呢?

大祁沒有唯一的皇后,卻有唯一的皇貴妃,僅是這樣,就叫無數后妃嫉妒得眼都紅了。

皇后自然也恨她,人死了都不減。

太子抿了一口茶,不緊不慢,“母后,做事需抓住重點。”

在皇后不解的神色中,太子聲音輕輕,仿佛隨時都能被風吹散,“兒臣現在,唯缺子嗣。”

皇后震了震,唇瓣蠕動,“那……”

“幽王妃醫術過人,兒臣想請她過府看看。”

所以,才會故意賣祁元殤一個人情。

再說,不久的將來,他們可是會親上加親的呢。

太子對花錦繡還沒死心。

這邊,花不羨也突然想起了自己這位好妹妹,“祁元殤,我覺得沈清河沒有以退為進的腦子,你說,背后是誰在指點她?”

男人挑眉,“羨兒的想法呢?”

花不羨沒答,只是習慣性的摸了摸耳垂,“晚上讓幻影回來一趟。”

想必,丞相府又有了新動靜。

菊香流產,整個人心灰意冷,已經很久都不和她這邊聯系了。

不知道她是要繼續給花晟當妾,還是另選一條路。

但不管如何,如今的丞相府,已經不值得讓幻影繼續守在那邊了。

太過大材小用。

祁元殤聽到這個名字,嘴角的笑越發放大,故意逗道,“幻影是誰?”

花不羨睜開眼,“你問我?”

“那不然呢?”

“祁元殤。”花不羨喊了聲,輕輕柔柔的,又好似別有味道。

后者撩了撩眉,“嗯?”

花不羨故意坐過去,和他身子貼著身子,距離近得能夠看清對方每一根羽睫,面容含笑,似誘似蠱,“我們現在的關系,你是不是應該對我坦誠相見?”

男人長睫微垂,深潭眸中星辰點點,“羨兒在暗示什么?”

“以誠相待,才能情意更長久。”

男人輕笑,“本王很愿意如此,不過,羨兒真的要在馬車里嗎?”

說著,修長的手伸向腰間,扯住了腰帶一角。

花不羨,“……”

“誰說這個了!”她急迫又惱怒的按住他的手,耳根微紅,徹底羞惱,“我說的是暗衛的事!”

“本王沒聽懂,羨兒說明白一點。”

任何一個男人,都抵不住心愛女人的誘惑。

所以,他霸道的勾住了她的腰,迫使兩人之間的距離更近。

看不見的松香和脂粉香纏纏繞繞,混合成另一種令人沉醉不已的香味。

男人沒忍住,湊近女人白皙細膩的脖頸輕嗅了一口。

花不羨又癢,又惱恨,“你……你別這樣!”

祁元殤一副無辜樣子,“那我該怎樣,這樣嗎?”說著撲上去,似咬似吮,極致撩人。

花不羨本意是躲,可車廂就那么大,她能躲到哪兒去。

直到男人饜足,才臉色緋紅的被放開。

花不羨無比惱恨,窩在他懷里,使勁掐他胸膛,“別拿我當傻子,幻影、暗影、飛影……你倒是告訴我,他們不是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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