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不及一個你
- 毒妃皺皺眉,戰神王爺追著哄
- 糖朵朵
- 3372字
- 2025-01-28 16:08:12
眼看花不羨將輪椅上的人一塊兒推進他書房中,花曌一對濃眉不自覺的蹙在一起。
“這是誰?你帶她進去做什么?”
花曌走在最后,他剛邁過門檻,團子從后面砰一下將門關上!
花曌的小心臟好像也跟著撞了一下。
但見祁元殤始終一聲不吭,花曌到底沒敢發作。
花不羨扶著輪椅,似笑非笑,“父親這般健忘,連她是誰都認不出來了?”
隨著她話音落下,低著頭的寒煙抬起了腦袋。
花曌登時嚇得往后退了一步,“你,你是……”
“相爺,我是夫人身邊的大丫鬟寒煙。”
畢竟被打斷了腿,而且還有不少別的傷,寒煙說話有幾分虛弱,眼神,卻很犀利。
她不是不恨,為裴氏做了那么多,到頭來,只能是卸磨殺驢的結果。
而且裴氏還用她老子娘要挾,讓她不得不選擇去死。
怎么能不寒心呢?
不過寒煙也很清楚,她只是蚍蜉,撼動不了大樹,所以她并不奢望報仇,只要能像花不羨說的那樣,從此逃離盛京這個吃人的地方就好了。
花曌回過神來,眸子狠狠的縮了一下,“你還活著?”
他以為裴氏已經把人弄死了。
一個替罪的丫鬟,還指望她活著繼續賣命不成?
花曌的這種反應,在寒煙預料之中,她看了眼花不羨,嘴角諷刺的勾起,“是,奴婢還活著。奴婢有幾句話想和相爺說,關于相府后院總是有姨娘滑胎,還大多是男胎的原因,以及先夫人秦氏……”
“閉嘴,你閉嘴!”不等寒煙說完,花曌突然怒起打斷。
花不羨眸中劃過一抹狠色,“父親著急什么,讓她說下去啊。”
“一個罪奴的話,如何能信!”花曌隱約有了不好的預感。
花不羨是想翻秦氏的舊賬?
他眼神閃了閃,顯然是心虛的,卻打起精神強作鎮定。
正要繼續出聲訓斥,祁元殤放下茶杯,語氣不疾不徐,“總歸沒什么事,本王也想聽聽看。羨兒嫁給了本王,她的生母便是本王的生母,傳聞相爺青云直上之時愛妻逝世,相爺還因此在朝堂上哀痛大哭,想來,如果其中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相爺也會很氣怒吧?”
花曌,“……”
確實很氣怒,卻是被人翻舊賬的氣怒!
他做夢都沒想到,花不羨這個他向來看不上的女兒,某一日會給他這樣的難堪……
然而,讓他更難堪的,顯然還在后面。
寒煙每說出一件裴氏做的壞事,花曌的臉色都要難看一分,直到他徹底忍不下去了,狠狠一拍桌子,“夠了!”
花不羨臉上掛著笑,“父親這是生氣了?也難怪,我聽著都覺得好氣,如果不是裴氏,父親現在恐怕十幾個兒子都有了。”
“你到底想做什么?!”花曌赤紅的眼瞪著花不羨。
他很想否認寒煙說的是事實,可話到嘴邊,又干澀的咽了回去。
裴氏,真的沒做過嗎?
往事一幕幕的在腦海中閃現,阮姨娘、安姨娘……還有幾個甚至已經模糊了長相的女子,她們都懷過他花曌的孩子,可沒有一個保住了,即便偶有一子半女能生下來,也活不到成年。
他知道裴氏沒有表現的那般大度,可也很難想象,她居然惡毒至此!
寒煙說著說著,便提到了秦氏的死。
“相爺,夫人其實還在閨中之時,就已經定期給秦氏下一種慢性毒藥了,正是因為這種毒藥,二少爺才會一生下便伴有心疾。”
花曌心里一個咯噔,虛得不敢去看花不羨的眼睛。
可是,聽見這話的花不羨并沒有太過激的舉動,反而十分平靜,“寒煙,你說我母親打過你板子,所以你恨她?”
“是。”
“那裴氏的慢性毒藥,便是通過你的手下到我母親的吃食里的?”
“是!”
寒煙不想承認,但她知道,花不羨既然問出口,恐怕早就已經查到了。
與其說謊,還不如干脆承認。
她不是說,只要自己聽話,就可以放自己一馬的嗎?
正想著,頭頂一片陰影籠罩了下來。
寒煙抬起頭,便看見花不羨不知何時重新站到了她面前,唇瓣彎成奇怪的弧度,“你做到了答應我的事,你的命,我可以替你保住。”
聽到這話,寒煙頓時松了一口氣,可還沒等她露出劫后余生的歡喜,腿上的劇痛便讓她控制不住的尖叫出聲,“啊——”
伴隨著骨頭折斷的聲音。
寒煙一身的新衣裳瞬間便被汗水浸透,雙手用盡力氣的攥住扶手,面色極度痛苦,“為……為什么……”
明明答應放了她的。
花不羨,“保命,和讓你再也不能站起來,是兩回事!裴氏打斷了你一條腿,是為了討好我,我打斷你一條腿,是為了我死去的母親和疾病纏身的弟弟。
寒煙,你若是不服,我等著你隨時隨地向我報復!”
她真的好氣,氣花曌的無為,氣裴氏的狠毒,氣寒煙的睚眥必報!
可再生氣,秦氏也回不來了。
她能做的,就是照顧好自己,和照顧好原主唯一的弟弟花語。
想到這,花不羨倏地看向裝死的花曌,“父親,你聽見了吧?裴氏蛇蝎心腸,我以前在她手里,過的就是生不如死的日子!”
花曌唇瓣動了動,“是……是父親被那賤人蒙蔽了雙眼。”
“所以父親要休了她嗎?”
“不……沒那么簡單,羨兒,她父親是內閣大學士,姑母是伯府老夫人,還有很多錯綜復雜的關系,羨兒,小不忍則亂大謀,裴氏的事兒,父親必須從長計議。”
已經猜到結果的花不羨幽幽一笑,“明白,任何事任何人,都沒有父親的官位仕途重要。我如此,母親如此,弟弟也是如此。我就不該對父親有任何期待不是嗎?”
來自于原主的傷感情緒成功的影響了花不羨片刻,再抬眼,她已經一切如常,“那么,我便和父親來談談別的賠償方法吧。”
花曌瞪大眼,顯然沒想到花不羨如此“勢利”。
前一刻還在談感情,后一刻,就直接轉金錢上了!
但花不羨正是基于這一點,利用了花曌為數不多的愧疚,不僅強勢的要回了秦氏當初所有的陪嫁,還讓花曌心甘情愿多送了兩間繁華街市的鋪子和郊區一處較大的宅子。
“如此,就謝謝父親體恤了,畢竟母親沒過世時曾說過,她的陪嫁都是要給女兒添裝的,至于父親給的,便當是女兒真正的陪嫁吧,以后女兒會好生養著弟弟,絕不讓父親除了裴氏所生的晟哥兒之外,再操心他人。”
這話……
花曌覺得花不羨在挖苦他,但他沒有證據。
目的達成,花不羨頭也不回的離開書房,順道將寒煙也迅速處理了。
其實很簡單,她只需給寒煙一份假死藥,順道還有治傷續骨的各種藥劑,以及銀子就行。
至于寒煙最終能倒騰成什么樣,關她什么事呢?
一個間接殺人兇手,花不羨沒有要她的命,已經是格外仁慈了!
“開心了?”祁元殤走在花不羨身邊,瞧她已經是第三次把那張皺皺巴巴的嫁妝單子給拿出來看了。
上面,多了幾行新字,正是花曌允諾的鋪子和宅子。
還蓋了花曌的私章。
有了這個,裴氏就算是喊破天都沒用,鬧大了,花不羨還可以去衙門擊鼓鳴冤,說丞相府侵占她母親的嫁妝。
總之這一大筆財產,花不羨僅僅略施小計便拿到了手。
這個女人,不僅聰明,目的性更強。
祁元殤剛才一度覺得,她會不會被仇恨沖昏頭腦,堅決要花曌休了裴氏。
事實證明,她的腦子足夠清醒。
聞言,花不羨將嫁妝單子揣回了懷里,抬起下巴沖祁元殤淺淺一笑,“如果王爺能陪我再演出戲,我估計會更開心。”
“你開心了,本王能有什么好處?”祁元殤不按常理出牌。
花不羨眨眨眼睛,“懲惡揚善不算好處嗎?王爺可是心懷蒼生的人。”
天下蒼生不及一個你。
不知怎么,祁元殤心頭霎時冒出這么一句酸溜溜的誓言,當然,他沒說出來。
不是嫌酸,而是不敢說。
肯定要被花不羨嘲笑!
“不算!本王可不是什么好人,你要不相信,可以多找蕭熙和常嵐打聽打聽。”祁元殤突然繃起了臉,硬邦邦的道。
花不羨頓感莫名,“你……今天沒吃藥?”
“吃什么藥?”
“哦,沒什么!”
正當花不羨極力的想著說服之辦法時,祁元殤又說話了,“讓本王配合,也不是不行。”
“嗯?”
“事成之后,本王可以要求你做一件事。”
花不羨撇嘴,“如果沒記錯的話,這個對話似曾相識,當初王爺與我打賭巫醫和端王一事,我贏了,今兒,便兌現來讓王爺配合我演戲好了!”
祁元殤,“……”
居然沒忽悠成?
內心有些小小的遺憾,可看著花不羨靈動奪目的樣子,又覺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不就是演場戲,只要是她搭的戲臺,他甘之如飴。
口哨聲之后,幻影找了機會,迅速的將玉瓊那邊的情況說給花不羨聽,“主子,我當那丫頭安排那個倒夜香的丑男人是要干嘛,她……她給那個丑男人下了媚藥!”
花不羨,“?”
什么情況,玉瓊的口味這么重?
她搖搖頭,“沒想到花錦繡教養出來的丫鬟,居然有這種愛好,該不是她自己喜歡吧?”
幻影:我是誰,我在哪,我聽見了什么!
“啊!不是!”幻影瞧了瞧一旁的祁元殤,整個都快抓狂了,“那丫頭在弄陷阱呢!我親耳聽她說的,讓中了媚藥的丑男人藏在灌木叢里,等主子去到那邊的時候,生撲主子,然后再這樣那樣……嗯,主子的名聲就毀了。”
花不羨眼睛一亮,“這個計策不錯啊。”
幻影:現在是該夸獎對手的時候嗎?
花不羨下意識敲了敲桌面,“我有點好奇哎,玉瓊怎么保證我一定會經過夜香男蹲守的灌木叢?”
她剛說完,便見幻影哆哆嗦嗦拿出了一件東西,看見那東西,花不羨漂亮的雙眸幾乎瞬間壓成一條直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