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升起,白橋堡的書房,接到伯爵的命令后,艾弗斯再一次回到這個囚籠。
“艾弗斯,很遺憾地告訴你,就在昨天,格瑞科一不小心去世了。”
很奇怪,艾弗斯似乎有點發抖。馬鑫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示意他坐下:
“知道我叫你來是為了什么嗎?”
艾弗斯張了張口,猶豫著沒有做聲。馬鑫靠住椅背:
“他真的很不小心……艾弗斯,格瑞科昨天又不小心絆了一跤,這次他甚至沒有罵白橋堡的機會,直接摔死了。”
艾弗斯咬了咬牙,他當然不會被這種愚蠢的謊言糊弄過去。
格瑞科每天都早睡早起,飲食也足夠規律……他怎么可能會意外去世?只可能是謀殺!
甚至就是這個瘋子殺的。艾弗斯的身軀微微顫抖,不由得低下了頭。
但不說話也不對,他得試探一下瘋子的態度。
想到這里,艾弗斯勉強抬起頭來:
“伯爵,格瑞科的姓是吉爾伯特。”
“那怎么了?”
“吉爾伯特男爵是您手下最有權勢的封臣……格瑞科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了,男爵肯定會向您要個說法的,伯爵!”
這樣啊。馬鑫恍然大悟:
“差點忘了,他還有家人。”
得把他們都送去和格瑞科團聚。
艾弗斯的喉嚨滾動:“伯爵,您這樣做……是為什么?”
臉不紅心不跳,馬鑫瞧了他一眼:“什么為什么?我又沒做虧心事。”
格瑞科當然是他殺的。
就在昨天,那個家伙得意洋洋地向他炫耀自己在軍中的威信時,馬鑫毫不手軟,當天就送他去見了恩仁。
這下馬鑫沒有管家了,于是高高興興地派人把艾弗斯叫回來,期待與他繼續開展曾經卓有成效的合作。
可惜,艾弗斯總會質疑他,他現在就站在桌前,咬緊牙關:
“伯爵……您這么做,真的不怕……?”
馬鑫揮了揮手:“艾弗斯,我很確定,格瑞科是摔死的。”
艾弗斯咬了咬牙。
二人沉默地對視。
都默契地沒有繼續這個話題。
馬鑫抿口茶,恢復了一下表情:
“艾弗斯,今天叫你來,是因為你先前的工作卓有成效,我很滿意……希望你以后能繼續做我的管家和大臣,不要跑了。”
老管家顫了顫,沒敢不答應。
“很好,我們開始吧。”
馬鑫靠住椅背:“除卻伊娜琳的進步、白橋堡的異常、貴族要求撫慰金,這段時間還發生過別的事嗎?”
艾弗斯努力適應著伯爵的速度:“很多,但沒有那幾件急迫,基本上都是些貴族的要求……您打算什么時候解決?”
“我打算召開一場朝會,一起解決。”
艾弗斯剛剛適應,就有些意外地看了伯爵一眼:
“一場朝會?您確定?”
“確定。”
老管家轉頭翻找起文書,很快,一份復雜的名單被他拿了過來:
“我們該邀請的人不多,大概有一位男爵,四到五個勛爵——因為普拉爵士可能還在生病,一些還在封地的子爵……”
馬鑫擺手制止了他:
“邀請所有的男爵和勛爵,子爵們必須都來,還有,邀請他們的第一順位繼承人和家屬到場旁觀。”
艾弗斯的嘴角有些抽搐:“您想干什么?”
馬鑫抽出一份文件:“我記得,某些重大政策的施行必須得到所有封臣的同意,對吧?”
“您要改革現行制度?”
“算是吧,這次變革必須要所有貴族到場。”
艾弗斯在房間里來回踱步,他似乎有些猶豫……最終在桌前站定,盯著伯爵:
“您到底有沒有看過我給您的那些信?”
“大部分看過,小部分沒來得及。”
“那好,”艾弗斯湊近,“我現在告訴您,那些信里有一封寫過,科克伯爵的朝會上注定會出現超凡。”
什么超凡?
馬鑫抬起頭:“什么意思?”
“從六年前擊退諾維斯的第一次入侵開始,只要是科克伯爵召開的朝會,都注定會遭受超凡因素的影響。”
什么玩意?馬鑫的嘴角有些抽搐:
“你確定?”
“我確定,上次是一個行商,他帶來使人看一眼就會發瘋的羊皮紙,上上次是一個黑術士,上上上次……這次不清楚,希望您做好應對突發狀況的準備。”
馬鑫沉默了一會,放下手中的筆:
“我會的。”
艾弗斯點了點頭,囑咐過伯爵在朝會召開時的注意事項和應有的禮節后,施了一禮,迅速地退出房間。
帶上了門。
書房只剩攤滿文件的長桌和高居主座的伯爵,后者推開椅子,站了起來。
“有趣。”
馬鑫并不關心朝會為什么注定出現超凡因素,他只好奇這能帶來什么。
當然,好奇歸好奇,主線任務不能忘,現在不是追究這些的時間。
“佐伊娜,出來吧,我知道你在。”
伯爵面朝前方輕輕地開口。聲音不大,他知道對方能聽見。
“您找我。”
聲音從耳畔傳來。馬鑫轉過身去,不出意外地看見了這位不速之客。
佐伊娜微微欠身,施了一禮:“您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馬鑫點了點頭,“首先,我會請詩人去散布?亞爾維斯?,其次,我會響應至高王的征召令,為他提供三百名經過訓練的士兵。”
佐伊娜搖了搖頭:“這和我沒有關系……伯爵,我對你們之間權力的游戲沒有興趣,我在乎的只是伊娜琳。”
馬鑫稍頓一下,復而開口:
“沒問題,那么,根據我們的約定,你這一個月依舊要聽候我調遣,與此同時,如果你以后需要伊娜琳,也可以帶走她一個月。”
佐伊娜點了點頭:“沒錯。”
馬鑫坐回椅子,從一大堆攤開的文件中抽出一份,那是描繪科克的地圖。目光來回掃視,很快,指向其中的一點。
佐伊娜湊上前去,發現伯爵指的是一個名叫萊姆格的小村落。
“看到了嗎?”伯爵的聲音從耳畔傳來。
“看到了。”佐伊娜不是很理解。
“這里是我治下的一個小村莊。”
馬鑫站了起來:“佐伊娜,據我所知,你是位學識淵博的……魔鏡,那么,施展一些在常人看來是奇跡的魔法,應該不成問題吧。”
“嗯……的確不成問題。”
“好,”伯爵點了點頭,“我要你現在就動身前往萊姆格村,一周之內在那里制造一場靈異事件,而且要和當地廢棄的教堂扯上關系,有問題嗎?”
在他的設想中,這是讓貴族們“轟轟烈烈”必不可少的一環。
靈異事件?佐伊娜皺了皺眉,她學的是自然魔法,并不太常和鬼魂打交道。
“必須被人發現。”馬鑫補充了一句。
佐伊娜突然撲哧一聲,咯咯地笑著,沒有答話。
“有問題嗎?”馬鑫疑惑地看著她。
佐伊娜很快就擺了擺手:
“放心吧,伯爵,我會制造一場靈異事件,而且,那個發現鬧劇的倒霉蛋肯定一眼就能看出它和教堂之間的聯系。”
“我之所以笑,”佐伊娜喘了兩口,又咯咯兩聲,終究沒能說出來。
她只是想到一個嚇人的。
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