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貴丸號呢？”

孟七趕到碼頭后，已經不見富貴丸號的蹤跡，只剩下零星的送行人員和空蕩蕩的登船通道。

旁邊一人回答道：“早走了，你不會是要登船吧？”

“你管我要干什么。”孟七沒好氣道。

要不是斷水流大師兄和大B的阻攔，說不定他現在已經在船上。

甚至還有可能已經在對惠香行善積德。

這兩個王八蛋簡直是死有余辜！

本來想給芽子打個電話問問有沒有什么辦法登船，等拿出大哥大，才發現已經沒電。

“操。”孟七暗罵一聲。

目光迅速掃過碼頭區域，尋找任何可以利用的交通工具。

漁船？

太慢！

水上巴士？

路線不對！

私人游艇？

他的視線鎖定在碼頭另一側停泊區幾艘造型流線、一看就速度不俗的快艇上。

就是它了！

他需要一艘快艇，需要足夠的燃料，還需要避開碼頭管理人員的視線。

就在他準備去借船時。

一個熟悉而清冷的聲音，帶著明顯的疑惑和警惕，在他身后響起：

“孟波？”

孟七身形猛地一頓，如同被按下暫停鍵。

緩緩轉過身。

只見霍敏正站在不遠處，她換了一身素雅的練功服，但仍能勾勒出其曼妙的身姿。

清麗的臉龐上沒有之前在閨房中的羞惱或無奈，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深的審視和難以言喻的復雜情緒。

她怎么會在這里？

孟七心中念頭急轉。

臉上卻瞬間切換回那副招牌式的的笑容，“師父！這么巧？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徒兒正想你呢！沒想到居然會在這里碰到你！”

“你在這里做什么？”霍敏邁步走來，柳眉蹙得更緊。

目光落在他襯衫的領口上，聲音更冷，“你身上的血腥味，隔著幾步遠我都聞得到！”

她的語氣斬釘截鐵，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那眼神，不再是看一個荒唐徒弟的眼神，而是在審視一個極度危險、充滿謎團的陌生人。

一直來到孟七身前，開口道：“你到底是誰？”

“我是你徒弟啊，難道你忘了？”孟七道。

霍敏搖搖頭，“你知道我話里的意思，不要給我裝聾作啞，你剛才又殺人了對不對？我現在問你一件事情，你必須要老老實實回答我。”

“什么？”

“你到底是什么人？”霍敏的眼神很復雜，“我不想自己愛上一個殺人犯。”

“本來以為我們師徒已經知根知底，但沒想到你居然還是在懷疑我。”孟七嘆了口氣，“好吧，既然你不相信，我就證明給你看。”

“證明？怎么證明？”霍敏問道。

孟七道：“你帶電話了嗎？”

“沒有。”霍敏搖頭。

“那我們去警署。”孟七又道，“這樣你總該相信我了吧。”

“去警署干什么？”

“當然是證明我的身份，難道是去自首不成？”孟七道，“你開車來了嗎？走。”

現在一時半會兒肯定是借不到船，只能去找程小東想想辦法。

霍敏細細思索，決定還是跟他去警署一探究竟。

霍家拳館在香港也算是稍有名氣，若是她真的跟一個殺人犯在一起，爸爸一定會氣出心臟病。

半小時后。

兩人來到警署。

孟七攔住一個女警員。

“請問程督察在嗎？”

“你找……”女警員打量他一眼，隨即認出：“你就是那個把警官當妓女非禮，還要求加鐘的家伙！”

“是你！”孟七也認出這女警員就是跟芽子一起審訊他的人。

目光落在她胸口的編號上：“75637，我警告你不要亂講話啊！我告你誹謗你知道嗎？我告你誹謗啊！”

“切，敢做不敢認，我的名字叫木蘭花，有本事你去程督察那告我好了。”木蘭花哼了一聲，轉身離開。

旁邊的霍敏疑惑問道：“你真這么做過？”

“都是為了工作，你也知道特工的工作內容有時候亂七八糟的，不過都是為了國家，我個人的犧牲不算什么。”孟七正氣凜然道。

跟著岔開話題，“你現在應該相信我是特工了吧？要不然這些警員看到我，怎么不把我抓起來？”

霍敏半信半疑。

感覺好像有點真，如果真是殺人犯，怎么可能會大搖大擺來到警署？

總不能為了騙自己，找這么多人來假扮警察。

想到自己對他的懷疑。

心里有些愧疚，猶豫片刻，低聲道：“對不起，我不應該懷疑你的。”

“任何人都可以懷疑我，但我沒想到連你也懷疑我。”孟七嘆了口氣，“師父，你太傷我的心了。”

“對不起……”霍敏咬咬唇，又道：“要不等下回拳館了，你想怎么樣就怎么樣好不？”

“既然師父你都這么說，我做徒弟的還能說什么？”孟七道。

隨即又帶她直奔程小東的辦公室。

敲開門后，程小東看到他時，吃了一驚：“你怎么還沒上船？”

“出了點事情，你也知道我被洪興的人盯上，剛才好不容易才擺脫他們。”孟七解釋道。

程小東讓他進辦公室，然后道：“你真是到哪都能惹出一堆麻煩來，我們已經接到報警，說你殺了洪興在銅鑼灣的揸fit人大B和一個空手道高手，還打傷幾人，這事你說要怎么處理？”

“中國政府1997就要收回香港，洪興這樣的幫會組織怎么能繼續非為作歹？”孟七一本正經道，“我這都是為了社會的安定，不得已出手。”

旁邊的霍敏聽得心里有些小竊喜，看來他還真是中央政府派來的。

“我現在不管這些！”程小東皺起眉頭，“芽子已經上船，而且還有惠香也跟著上船，你居然還在這里晃悠，如果船上真的有恐怖分子，要怎么處理？”

她直視孟七的眼睛，“你一開始答應我什么來著？難道現在要食言？”

“所以我就是來找你想辦法上船的。”孟七道。

程小東搖頭：“這么短的時間內，我實在幫不了你，你最好還是自己想辦法。”

孟七想了想，跟霍敏說道：“師父，你先到外面等我，我和程督察說幾句話。”

霍敏依言離去。

等她關上門，程小東就問道：“你要跟我說什么？”

“程督察，你真的不愿意幫我這個忙？”

“我已經幫你啦，要不然憑你干過的那些事情，早就被抓起來，蹲個幾十年牢，你還要我怎么幫你？”程小東道。

話才說完。

孟七忽而抓住她的手。

“你，你要干什么？”程小東驟然被抓住手，頓時臉色一變，馬上想要抽回手，“我警告你，這里是警署，你可不要亂來！”

但壓根沒辦法把手抽回來。

孟七認真道：“你幫我找條船，我假扮你男朋友應付你爸爸如何？以我這樣的人才，假扮你男朋友糊弄你爸爸，除了說恭喜之外，我實在不知道說什么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