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羽貓著腰,如敏捷獵豹般從歹徒身旁窄縫鉆出密室,濃烈血腥味與刺鼻硝煙味撲面而來,嗆得他幾欲咳嗽。莊園內喊殺聲震耳欲聾,火光沖天,靈力光芒縱橫交錯,仿若末日煉獄。蘇家子弟們渾身浴血,卻兀自奮勇抵抗,劍陣、靈陣交相輝映,死死攔住歹徒瘋狂攻勢。
凌羽心急如焚,目光急切搜尋戰局關鍵處。只見蘇瑤立身庭院中央,一襲素袍在靈力風暴中獵獵作響,宛如盛開雪中白蓮,圣潔且堅韌。她雙手舞動不停,十指翻飛,一道道精妙靈陣自掌心連綿涌出,化作光幕、利刃,擊退一波又一波敵人。凌羽不及細想,拔腿朝她奔去,途中順手拾起一柄倒地蘇家子弟的佩劍,靈力灌輸其中,劍身嗡鳴,似也燃起戰意。
“蘇姑娘!”凌羽高聲呼喊,聲浪穿透嘈雜戰場。蘇瑤聞聲回望,美目閃過一絲欣慰,旋即嬌喝:“來得正好,護住我左翼,別讓他們近身!”凌羽重重點頭,側身滑步,揮劍斬向撲向蘇瑤的歹徒。劍刃劃過空氣,發出尖銳呼嘯,首個歹徒躲閃不及,胸膛被劃開長長口子,鮮血四濺。
可歹徒們兇悍異常,見同伴受傷非但不懼,攻勢愈發凌厲,數人呈扇形包抄凌羽。凌羽咬緊牙關,劍招靈動使出,或挑、或刺、或劈,借靈玉潛藏于體內的靈力加持,身形快如鬼魅。但雙拳難敵四手,肩頭、后背仍被利刃劃傷,衣衫襤褸,鮮血滲出,痛意鉆心,他卻半步不退。
戰局膠著,蘇瑤余光瞥見凌羽險境,心急如焚,當下強行催發靈力,周身光芒大盛,靈陣范圍陡然擴大,困住周遭歹徒。“凌羽,撐住!”她喊道,聲線因靈力過載微微顫抖。凌羽聞言,心底涌起一股決絕,手中劍仿若有靈,舞動間虎虎生風,竟將歹徒暫時逼退數步。
此時,蘇家老者率一眾援兵趕來,老者雙手結印,口中念念有詞,一道磅礴靈力自掌心沖天而起,化作遮天光幕,向歹徒壓去。“蘇家列祖列宗在上,借我靈力,驅盡邪佞!”光幕所到之處,歹徒們慘叫連連,身形消散如煙,攻勢瞬間瓦解。余下歹徒見勢不妙,丟盔棄甲,四散逃竄。
蘇家眾人雖擊退強敵,卻也傷亡慘重。庭院里橫七豎八躺滿傷者,呻吟聲此起彼伏;地面血水匯聚成洼,在火光映照下觸目驚心。凌羽滿臉愧疚,望著眼前慘狀,眼眶泛紅:“都怪我,若非我引來這些惡徒,蘇家怎會遭此大難……”
蘇瑤輕拍他肩頭,搖頭道:“莫要自責,靈玉現世本就是禍端根源,蘇家既決定守護,便早有直面劫難的覺悟。況且你初涉靈力之事,能在混戰中拼殺至此,已實屬不易。”
蘇家老者踱步過來,神色疲憊卻目光堅定:“孩子,經此一役,各方勢力定會再度盯上蘇家,往后日子艱險萬分。這幾日你便留在莊內,潛心研習靈玉操控與靈力運用之法,盡快成長,蘇家也需你的助力。”凌羽重重點頭,心中滿是感激與斗志。
接下來數日,凌羽日夜不輟,在蘇家密室閉關修煉。他反復摩挲靈玉碎片,感知內里靈力流動,依古籍記載與蘇家教導,嘗試引導靈力游走經脈。起初,靈力仿若脫韁野馬,在體內橫沖直撞,痛得他冷汗如雨、幾近昏厥,但他緊咬牙關,一次次馴服這股力量。每熬過一輪劇痛,靈力運轉便順滑一分,經脈似也在靈力滋養下愈發堅韌。
蘇瑤常伴其旁,耐心糾正他靈力引導偏差、靈陣施展誤區,兩人配合漸趨默契。一日午后,凌羽修煉關鍵處,周身靈力光芒大盛,隱隱要失控暴走。蘇瑤見狀,迅速近身,雙手貼于他后背,靈力緩緩注入,助他平復靈力波動,柔聲道:“莫急,循序漸進,靈力修煉急不得。”凌羽深吸一口氣,依言調整,紊亂靈力終回歸正軌。
待凌羽初步掌控靈力運用,蘇家老者帶來一則消息——城郊古墓現靈玉相關線索,疑似藏有能補齊靈玉、解鎖其深層力量的關鍵物件,但古墓兇險,機關重重,還常有靈力異獸盤踞。凌羽與蘇瑤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決然,當下請纓前往探尋。
蘇家為二人備好精良裝備,臨行前,老者叮囑:“此行危機四伏,務必小心。古墓內機關、異獸皆非等閑,若遇絕境,以保自身安危為要,靈玉線索次之。”凌羽鄭重點頭:“前輩放心,我定護蘇姑娘周全,帶回線索。”蘇瑤淺笑:“祖父,我們定不負所望。”
二人出了蘇家,直奔城郊古墓。古墓隱匿于荒林深處,周遭霧氣彌漫,陰森死寂。入口處石碑刻滿古怪符文,仿若無聲警告。凌羽手握佩劍,蘇瑤打起靈陣,小心翼翼踏入。剛入墓道,頭頂“嗖”聲乍響,一排利箭如暴雨傾瀉。凌羽反應迅速,揮劍撥擋,箭雨叮叮當當落地;蘇瑤同時施展防御靈陣,加固防護,二人驚險避過首輪機關。
再深入,地面忽現流沙漩渦,吸力強勁。蘇瑤腳下一滑,瞬間陷下半截身子,驚呼出聲。凌羽眼疾手快,撲身抓住她手臂,靈力貫注雙臂,拼盡全力往外拉扯。“別怕,我拉你出來!”凌羽嘶吼道。沙地滾燙,炙烤著二人肌膚,凌羽卻渾然不顧,費盡周折,終將蘇瑤拖出流沙區。
喘息未定,前方幽暗中兩點綠芒閃爍,一頭靈力異獸咆哮現身。異獸身形龐大,周身纏繞黑色霧氣,獠牙外露,利爪如鉤,朝二人猛撲而來。凌羽舉劍迎擊,劍身與異獸利爪碰撞,火花四濺,強大沖擊力震得他手臂發麻;蘇瑤則繞至側方,靈陣連發,干擾異獸行動。一人一獸、一攻一輔,在古墓昏暗墓道里,與兇悍異獸展開生死搏殺,探尋之旅,才剛拉開血腥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