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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小月初一

連續坐了5天的巨豬車,好不容易不再趕路,林川躺在床上,閉上眼卻仍感覺自己還在顛簸。明天就要進山,此刻他卻異常的清醒,根本睡不著。他披上外套,悄悄出了門。

小鎮沒有城墻,聽說很早之前只是個村子,后來各地來的人多了,人口聚集成了個小鎮子,但是星盟卻沒有認可。只有最早的村民,會稱呼這里為村莊的名字哈爾蒂羅爾村,外人只會稱為“哈爾那個地方”。鎮子北面就是斷龍山脈東段,自然有一些獵人靠山吃山,但鎮子的繁榮靠的還是東來西往的各路商人歇歇腳。

斷龍山脈東西兩段綿延一千七百余里,這樣的小鎮子宛如一串珠鏈,環繞整個山脈一圈,哈兒這個地方,只是最不起眼的一顆珠子。最重要的明珠,那當然是三國交界的戰略重鎮風語鎮;但最璀璨最明亮的一顆,要數星盟的洛水鎮了。也正是因為洛水鎮的繁榮,斷龍山脈東段南面星盟這一串小鎮子,都發展的很一般,不過路倒是修的很不錯,不像艾爾共和國的路那么差。

林川朝著巨木嶺走去,身影漸漸遠離了鎮子那昏暗的夜燈,仿佛一顆孤獨的星辰,緩緩融入了無邊的夜色中。新月彎成了一個細細的月牙,靜靜地懸掛在天際,而小月還不見蹤影。他找到了一棵參天大樹,靠樹坐下,仰望著新月,閉上眼睛,又念起了祝福:“在溫柔的月光下,愿月神的恩澤如清泉般永久流淌,賜福于我”。他的聲音在寂靜的夜空中回蕩,帶著期待和不安。緊張地感受著身體和四周的變化,他的眉頭微微皺起,心跳加速。可是依舊什么也沒有發生,他的心中不免涌起失望。他不依不饒地又來了兩遍,還是沒有任何反應。他的眉頭緊鎖,挫敗感油然而生。

“難道我真的是感受不到神力的類型?那就剩刺客了啊,真不想找羽見去學習。”林川心里頗為不爽,他的表情中帶著無奈。不知不覺間,新月慢慢西行,小月在東方漏出了細細一線,小月九月一到了。

“再來一遍!”林川實在不想去和羽見那個古靈精怪還用毒的家伙打交道,平復心情,又來了一遍。突然,他感受到一些不一樣,就像感受到遺跡中的魔力一樣,他感受到在四肢百骸內有一絲絲不屬于自己身體的東西,在和月亮遙相呼應。這種感覺起了后,就再也無法忽視,就像他小時候第一次感受到魔力一樣。

他百感交集,能感受到身體里的魔力但無法操控,這些年讓他耿耿于懷頗為不爽,有時候甚至有一種自己是提線木偶的荒謬感覺。所以他一直都在嘗試駕馭,卻一直沒有辦法。他的眼中閃過驚喜,這種新力量的感覺令他十分興奮,因為神術的使用世界上可是有方法的。他再次閉上眼睛,這一次他多次念誦祝福,感受到自己的身體正在發生微妙的變化,仿佛有一種新的能量正在覺醒。這種感覺讓他既興奮又緊張,他知道,這可能是他成為一名真正牧師的開始。他的心情頗為復雜不由感嘆:“多事之秋,喜樂之秋啊~”。

話音剛落,一聲“挺高興啊?你要當牧師了?”突然的話嚇了他一大跳,下意識的去抽長劍,才發現自己沒帶,辨別出這個很有特色的聲音后“羽見你在這干什么呢!嚇我一跳”。

“睡不著~,剛淺睡就感到你靠近了”羽見的聲音再一次從樹頂響起。林川抬頭望去,羽見的身影隱藏在漆黑一片的樹冠中無法尋到,她的聲音中帶著慵懶,似乎剛剛從夢中醒來。

林川似乎想起了什么,問“你到底為什么會在長嶺山谷里?”。

“我說出來你不許告訴那兩位~”羽見悄悄道。她的聲音低沉,似乎在透露一個重大的秘密。

“放心,此事就你知我知,天知兩月知”林川信誓旦旦。他的表情嚴肅,眼神堅定,似乎在做出一個重要的承諾。

羽見不好意思的說:“我來自艾爾共和國的尋寶者世家,從小就學習很多鑒定寶貝、破解機關的方法,用毒刺客的學習也非常順利,大家都夸我是萬年難遇的天才。”她有些自豪,同時也有酸澀。

林川有些難以置信的抬頭看向樹冠,他的眼神中帶著疑惑,似乎在尋找那個隱藏在黑暗中的身影。

羽見聲音逐漸低沉下來“可惜,第一次出任務,大家就收回了一切贊譽,因為他們發現,我沒有方向感知能力,也就是個路癡”。她的聲音中帶著自嘲和無奈。

林川憋住了沒笑出聲,卻有些不解:“你看著日月星辰總認路吧?”

羽見:“那當然了,可那有什么用,誰不認路?問題是遺跡里面、森林,甚至一些天氣就看不見日月星辰啊!”少女唰的一聲,從樹上翻身下來,落在林川旁邊。她的動作輕盈而優雅,如同一只夜行的貓。

羽見聲音有些嘶啞:“怎么會有人像鴿子一樣,再怎么轉圈,腦子里面都有一個固定方向啊?人類是這樣的存在嗎?”她的眼神中帶著迷茫與不解。

林川也是一怔:“唉~是啊,就像只有一部分人生來就是能感受到神力一樣。可這一定是什么好事情嗎?”他的聲音低沉,眼中有一絲深邃。

羽見有些不解:“這難道不是好事情嗎?”

林川告訴她:“我真的是世界上最后一位魔法師,父親在的時候,他就告訴我世界上已經很多年很多年沒人能感受魔力了,他也只能斷斷續續,等他走了后,就剩我一個人了。”他沉默了下,接著說:“從小學習很多基礎知識,一大堆魔法知識,甚至我還有幾個魔杖,可是然后呢?一個魔法也不能釋放,仿佛身體不受自己控制一樣。”

林川說著說著甚至有些激動,他的表情中帶著些許憤怒和無奈。“小時候和鎮子上的小孩打架,我總是最弱的那個。因為魔力也會消耗精力啊,即使學習戰士和弓箭手能力,也沒法走到太遠的程度,注定了此生是個二流角色”。

羽見見狀拉了下他:“你說神明公平嗎?”她似乎想要從林川那里得到一個答案。

林川不屑,隨口道:“神明算什么,哪有什么永恒,不過囚徒罷了”。他的聲音中帶著輕蔑,似乎對神明的存在持有懷疑。

羽見驚訝他竟然這么說,但此刻卻也沒有反駁,似乎在思考林川的話。

林川突然想起了什么,解下手腕上的一串彩色細繩編制的手鏈,上面系著一個透明的小圓球,里面有個橙色的三角,遞給羽見。“送你了”,他的聲音中少見的帶著少許溫柔。

羽見接過來一看,原來是個罕見的魔法造物,“指向珠”,在不被干擾的情況下,會一直指向神殿山。她又遞給林川“我不要你的東西”。她有些倔強,似乎不愿意接受林川的好意。

林川大大咧咧:“咱倆啥關系,你還跟我客氣啥啊,我其實也沒有方向感知能力,但這個東西對我用處不大,而且我家還有好些個呢”說完強行拉起羽見的手,給她系上。他的動作堅定而有力,似乎在用行動表達自己的誠意。

羽見淺淺掙扎了一下,便隨他去了。二人間的氣氛,有些泛起桃花的粉色。羽見抬頭看著這個嘴上沒正形的家伙,眼神中帶著一絲溫柔,覺得他好像也挺好的。

林川系完,突然想起什么了似得:“你,手上沒毒吧?”

羽見一時氣不打一處來“有!毒死你!!”,說完唰的就彈上了樹,如同一只受驚的小鳥,不見身影。

林川有點急:“欸!我送你東西了啊,你倒是給我解毒再走啊,什么毒啊~”。但是卻沒感到有什么異常,羽見沒理他,他也只得悻悻離去。林川的背影在月光下顯得有些孤獨,但羽見的心中卻多了一些溫暖。

天邊泛起魚肚白,第一縷晨光穿透了夜的帷幕,給風語鎮披上了一層金色的輕紗。鎮子上的喧囂聲漸漸響起,趕路的商人們已經開始了新一天的奔波。他們嚼著各種早點,有的吃著熱騰騰的包子,有的喝著香濃的豆漿,一邊忙碌地收拾行囊,準備出發。隨著朝陽的升起,獸車在街道上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音,載著滿滿的貨物,準備踏上新的旅程。

獵人們則顯得更為從容,他們享受著簡單的早餐,同時檢查著刀箭用具,確保一切準備就緒。他們的臉上刻著風霜的痕跡,眼神中透露出對即將到來的狩獵的期待。

林川、羽見、溫莎和雷文也已經收拾完畢,坐在一個小攤上吃早飯。林川與幾個采藥人談笑風生,已經和他們達成了協議,等會兒蹭一段車。羽見和溫莎在一旁低聲交談,羽見的眼中帶著好奇:“林川這家伙,到哪都這樣熟絡嗎?”溫莎微笑著點頭:“恩恩,斷龍山脈這一片,他挺熟的。”

林川吃完早點,又去買了幾十張馕餅,分成四包,回來給每人遞一袋。他的表情認真,眼中帶著關切,話語中透露出對即將到來的探險的嚴肅態度:“拿著,這次進去可不真不知道多久能出來,沒進遺跡還能打獵,進去后,鳥蛋都摸不著了。”

太陽剛冒頭,他們和幾個獵人、采藥人,稀稀拉拉的慢慢向山里進發。經過幾個農田,身邊的樹越來越高,越來越粗,樹干上布滿了歲月的痕跡。雷文不解地問:“為什么不早點進山,那些趕路的商人天剛亮就出發了啊。”他的聲音中帶著疑惑。

林川耐心地給他解釋:“晨起露重,太早進去,濕一身;還有一點就是,晚上食肉的野獸活動范圍會比較大,白天他們會收縮活動范圍,去太早了碰見了容易出事。”他的聲音平靜,眼神中透露出對野外生存知識的豐富理解。

巨木嶺的名號果然名不虛傳,一路行來,綠意盎然,仿佛置身于一個巨大的綠色宮殿。當他們到達無車路可行的地方,一下車,便仿佛進入了另一個世界,陽光被茂密的樹冠遮擋,只留下斑駁的光影。與長嶺相比,這里的草雖不深,藤蔓也稀少,但樹木的密度卻高得多,一棵棵半米粗的巨樹矗立在他們周圍,樹下的小草在沒有陽光的地方依然倔強地生長著兩三寸長。

不久,他們與大部隊因目標不同而分道揚鑣。隨著他們的腳步深入山林,周圍的景色變得更加幽深,陽光透過樹梢的縫隙,灑在蜿蜒的小徑上,形成斑駁的光影。鳥鳴聲和遠處溪流的潺潺聲交織在一起,構成了一幅寧靜而和諧的自然畫卷。四人的心情也隨著這美麗的景色而變得輕松起來。林川一行人沿著一條小路走了一會兒,便發現前方已無路可循,只能靠自己找路了。

林川下意識地抬起手腕,這才想起自己的指向珠已經送給了羽見。他轉頭拉起羽見的手腕問:“欸,珠子呢?你看下神殿山方位在哪?”

溫莎和雷文看到這一幕,驚訝得幾乎合不攏嘴。雷文似乎想說些什么,卻被溫莎用一個眼神制止了。羽見輕輕甩開林川的手,從衣領中掏出指向珠,指向一個方向:“那邊。”林川迅速打開地圖,眉頭緊鎖,仔細琢磨了一會兒,終于確定了方向。一行人隨即繼續出發。

“你怎么掛脖子上了,繩子換了?”林川注意到珠子的位置,好奇地問。“你那個繩子太臟了,我換了個。”羽見輕描淡寫地回答。

溫莎頗有興致的慢下步子,還悄悄拉了雷文一把,倆人在后面嘀嘀咕咕,壞笑著看著羽見和林川在前面打打鬧鬧。

山里趕路的時間本來就短,一行人雖鬧,走的可不慢。很快就到了溫泉點。那是一條小溪的支流,逆流而上繞兩個小彎,在一個小山谷里面。有個石頭的小池塘,泉水下面咕嘟咕嘟的冒上來。還冒著絲絲熱氣。

溫莎和羽見就地布置營地,而林川和雷文則去打獵和采集。兩人還在說說笑笑,就驚訝地看見林川背著一只小鹿回來了,他們的嘴巴還沒合上,卻又見雷文拖著一棵半米粗的枯樹走了過來。“你們真行啊。”溫莎贊嘆道。

雷文砍柴很有一手,很快就生起了篝火,幾人說說笑笑,好不自在,不知不覺天也暗了下來。林川問溫莎:“我感受到神力了,怎么學習神術啊?”眼神中充滿了期待和好奇。

溫莎有些驚訝,不過根據記載,以前的魔法師多數都能感受到神力,倒也不太稀奇。她從背包中拿出一個小冊子,遞給林川:“這是我之前整理的幾個入門神術,幾種治療術和解除眩暈等不良狀態的神術就在里面,還有清明術,更多的神術,那得等你加入教會才能給你了,或者你自己去購買一些零散的神術。”

林川感恩戴德千恩萬謝的收起冊子,和溫莎聊了一些相關注意事項。晚上也練了一會兒,但是效果不太明顯,只能繼續努力。他知道不管做什么,都得不懈的努力和學習。

第二天山谷中剛剛亮起來,四人便收拾行囊,繼續他們的旅程。隨著他們越爬越高,越走越遠,逐漸接近遺跡,指向珠也開始跳動不已,失去了指引方向的作用。爬過一個高坡后,他們終于到達了遺跡的外圍。

這個遺跡與他們上次探訪的截然不同。上一個遺跡外圍有巨大的石柱,石柱與遺跡入口之間是巨大的廣場,盡管破舊不堪,碎石塊遍布,但能看出之前鋪著闊氣的大石磚。而這個遺跡外圍,卻是一棵巨樹,大到四人都無法合抱。這樣的巨樹,八個方向各有八棵,以這八棵樹為邊界,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廣場。廣場中沒有一棵植物,只有褐色的土地,卻沒有沙化的跡象。廣場的中央,是一個巨大的樹樁。

林川心中對比了一下,這個樹樁比六層的云清閣還要高一些,有七八丈那么寬,各個方向上不勻稱地分布著一些大大小小的洞口,頂部卻是平整的。溫莎懸浮升起,從空中俯瞰了一眼,頂部真的有一圈圈年輪,數不清到底有多少圈。“這不會是被砍的世界之樹的樹樁吧?”她的聲音中帶著驚訝。

林川抬頭望去,眼中閃過疑惑:“不是吧?”

羽見搖了搖頭,她的表情中帶著自信:“當然不是,世界之樹在神殿山啊,而且被砍了不假,可是只被砍了幾個樹杈,沒有被腰斬啊,哪有樹樁。”

林川揮了揮手,打斷了他們的討論:“不說這些有的沒的了,大家在這休整半個時辰,等會一起進去,這個遺跡就有一些危險了,大家注意一些。”

幾人不再多言,雷文拿出昨晚做的肉干,開始填肚子,他知道進去后戰斗的消耗不會少。溫莎則找了一塊平坦的石頭,開始打坐放松,她的眼睛微微閉著,呼吸變得平緩。羽見在做一套奇怪的操來拉伸身體,她的動作流暢而有力。林川則一邊吃肉干,一邊整理火把、弓箭、單手劍,窸窸窣窣的聲音在安靜的廣場中顯得格外清晰。

不久,林川左手持火把,右手貼著一個洞口,扶著木墻,帶著戒備的三人,緩緩走進遺跡。他的表情認真,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他雖然之前來過,但第一次帶人進來,還是要千萬小心,遺跡中說不定會冒出什么。

溫莎和羽見緊隨其后,她們的表情同樣嚴肅,手中的法杖和匕首都已準備好,隨時準備施展法術或進行攻擊。雷文殿后,手中緊握著戰斧,肌肉緊繃,隨時準備應對可能出現的威脅。

隨著他們逐漸深入遺跡,陽光被巨樹遮擋在外,周圍變得越來越暗,遺跡中的空氣帶著一股古老又陳舊的氣息。四人的腳步聲在遺跡的通道中回響,火把的光芒在黑暗中跳躍,照亮了他們前行的道路,法杖上的寶石默默的散著溫和的藍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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