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油嘴滑舌。”主管沒給柳新政好臉色。
柳新政心中一驚，頓時明白今天這回拍馬屁算是拍到了馬蹄上。
“夏哥，您今天這是怎么了？”
老柳趕忙拿出孝敬父母的態度：“誰惹得您心氣不順，小弟前些天剛收了些上等的普洱茶餅。給您靜心，調理調理。”
“嘿，別提了。”夏主管的口氣一下緩和不少，扭頭看了一眼四周后，小聲道：“還不是因為今天新來的總裁嘛。”
兩人說話間，又有不少領導從他們身邊穿過，一個個神色陰郁。
“總裁怎么了？難道是要裁員么？不能啊，最近集團的效益應該還不錯啊，咱們部門加班都加個不停。”柳新政疑惑道。
“你小子知道啥。”夏主管將剛才總裁辦公室里的事情又描述一遍，說完臉上仍帶著驚魂未定的后怕。
“啊？夏哥，你是說這個笑里藏刀的新總裁突然要招助理？”老柳問道。
“不是助理，是總助！”夏主管強調了一遍。
“這...有區別嗎？”
“嘿，區別可大了去了。”夏主管壓低聲音：“這可跟總裁辦里的那些小秘書不一樣。職位等同副總！”
“副總？那這豈不是一步登天啊！”柳新政的言語里滿是羨慕。
“一步登天？”夏主管嗤笑一聲，“世界上哪有這種好事。”
“你以為總助是誰都能干的嗎？沒有幾十年的職場經驗，沒有幾家頂尖公司的資歷背書，誰敢把這么重要的工作給你？”
“也對。”柳新政拍著腦袋，聲音里的火熱立馬消退不少，旋即又有了新的疑惑：“不對啊，照這么說，總裁的公告里是不是寫錯了？”
“男，年齡25以上，相貌出眾，無任何工作經驗？”柳新政又將公告復述了一遍，“不是。哥，這能對嗎？”
“所以我也納悶兒啊！”夏主管也是一陣惱火，完全摸不清總裁的心思。
“哥，你說有沒有可能是這么回事！”柳新政忽然想到什么，一拍大腿驚呼道。
“你特么小點兒聲，別一驚一乍的。”夏主管被他嚇了一跳。
“說！”
“哎，哎。”柳新政立馬減小分貝，湊到主管耳朵邊嘀咕。
“嗯？”聽完夏主管也是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
“對吧！”柳新政小聲道：“咱們把總助換成秘書，這不就一下說通了。”
“那些導演招女演員，煤老板招小秘，不都是相貌出眾，身材魔鬼。咱們總裁也是人啊，招幾個男秘書那不是理所當然的嘛。”
“都說男人有錢就變壞，女人不也一樣么。嘿嘿，那些富婆快樂起來，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像總裁這么高處不勝寒的位置，必然有許多壓力需要釋放。”
“有點道理。”夏主管聽了頻頻點頭。
“對了，今天下午，咱們部門是不是有個小子長得不錯。”
“咱們部門？”老柳心里一下就猜到主管指的是誰，連忙打著哈哈想糊弄過去。
“夏哥，你肯定記錯了。咱們部門都是些歪瓜裂棗，怎么會有公關型人才。記錯了，肯定記錯了。”
“是嗎？”夏主管在腦中回憶了一下，“不對！我記得有個小子長得還不錯，就是后來突然站起來那個，肯定是我們部門的，我不會記錯的。”
“額...這個，要說總裁視察時突然站起來的，確實是有這么個人。”
柳新政含糊其辭，言語中有些閃躲。
“怎么，你跟他有過節？”夏主管不愧是職場老人，眼光毒辣，一眼就看出柳新政的癥結所在。
“嘿嘿，果然什么都瞞不過您。”柳新政陪笑道。
“哼！”夏主管冷哼一聲，“其他部門現在想盡法子巴結總裁都來不及，你倒好，現成的人才，還給我往外推。”
“我不管你跟他之間曾經有什么恩怨，這件事情你必須辦好！”
“他能不能應聘上助理另說，如果你敢耍手段，我看你不僅今年的升職沒戲，而且組長這個位子也得挪挪屁股，換個人來坐。”
“哎哎，是是是。”柳新政立馬點頭哈腰。
“還不快去！”夏主管不耐煩道。
“是，是。”
柳新政一路小跑著回到辦公區，腸子都悔青了，恨不得猛扇自己兩個嘴巴子，全都怪自己多嘴。
...
“咳咳，小沈啊。”柳新政走到沈白的工位旁，拿出溫和的姿態，努力讓自己的表情不太生硬：“最近的工作累不累啊。”
“啊？組長，你是有什么工作要加派么？”沈白看了下時間，心里對變臉跟喝水一樣快的老柳泛起嘀咕。
“沒有沒有，你不要誤會。不是工作上的事情。”柳新政表現出隨和的樣子，和沈白套起近乎。
“就是隨便聊聊。”
“哦。”沈白暗道一聲古怪，對老柳這幅從未見過的嘴臉感到犯怵。
這老小子該不會是詐我，然后趁機讓我樂捐個50、100的吧。
“那什么，組長你要是沒事的話，我就工作了。”沈白打定主意，不管這個混蛋要干什么，自己都埋頭工作，絕不讓他抓到任何把柄。
“小沈，手里的工作先放一放。跟哥聊聊，不耽誤事的。”柳新政看著一門心思撲在工作上的沈白也是無語。
平時怎么沒見他這么熱愛工作啊。
“柳哥，上班摸魚是要樂捐的。”趙航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誰說的，我在這里誰敢讓你們樂捐！”柳新政立刻向沈白保證道。
“切，上個月小沈樂捐50，就是你扣的錢。”
“咳咳，那我一定是記錯了。”柳新政為了完成主管的任務也是豁出去了，立馬給沈白掃了50過去。
“這下總該相信了吧。”
“這...”趙航都驚了，從沒見過老柳這鐵公雞拔自己的毛。
“那個...這個月，小沈也樂捐了50。”趙航又道。
“有嗎？”柳新政咬牙切齒地看著趙航，眼神里充滿威脅。
“有...吧。”沈白遲疑道。
“行！”柳新政忍著肉痛，又掃了50過去。
我去！趙航仿佛第一次見老柳一樣，從上到下又重新打量了他一番。
“嘿嘿，柳哥。”趙航立馬厚著臉皮道：“我上個月也樂捐了2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