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錢也不行！”

沈白一把捏住趙航的嘴筒子，省得他再犯賤。

“那你說，要怎么樣才肯去應招？”柳新政攤手。

沈白：“嗯？”

他有充分的理由懷疑，柳新政這老小子在故意內涵自己。

“應聘，應聘。”

柳新政自己掌嘴：“口誤?！?

“除非你把咱們組今年的樂捐費都退了?！壁w航見縫插針道。

“咱們組？”柳新政冷笑一聲。

“咱們組捐的最多的就是你小子！總共八百多塊，你一個人就貢獻了550！”

趙航聳肩：“沒辦法，摸魚雖然快樂，但總是要付出代價的?！?

柳新政一針見血：“你倒不如直接說把你捐的都退了?！?

“哎——，我沒說不帶他們喝湯啊。”趙航摳摳鼻子，小心思被戳穿了也不害臊，厚著臉皮道：“蚊子腿再小也是肉啊，別不拿十塊、二十的不當錢?！?

“不行，一年太多了?！?

柳新政搖頭：“最多三個月?！?

“也行吧?！壁w航勉為其難地掏出手機：“掃碼！”

“喂！”

沈白看著已經完成骯臟交易的兩人表示抗議：“你倆在聊什么？我怎么聽著，這里面好像還有我的事兒呢？”

“那個什么，小沈啊?！壁w航摟住沈白的肩膀，同時給了柳新政一個“包在我身上”的眼神，柳新政悄然離去。

“老柳這老扒皮的雞毛不拔白不拔，更何況這退是咱們的錢。”

趙航立刻掏出手機轉了一半給沈白。

“而且你想啊，這去應聘一下，也不是什么刀山火海、油鍋釘板?！?

“無非就是走個過場?！?

趙航開始細細分析：“上面領導雖然說的是招助理，難聽點，甚至可以說是‘小秘’。”

“但也不可能，要一個啥也不會的職場小白吧?！?

顯然，有些信息柳新政沒有傳達到位，或者說從一開始就被他曲解了，所以就沒告訴沈白兩人。

趙航繼續道：“再說了，到時候只要你一問三不知，搖頭流口水，管他什么大秘小秘的，誰敢招你？招了那不是誠心跟領導作對，給領導添堵嗎？”

“你丫的才搖頭流口水呢！”沈白抖開趙航的胳膊。

“比喻，只是比喻！”趙航重新摟住沈白的肩膀，哄著他：“只需要你去走個過場，兩百塊到手?！?

“正好夠你明天帶云禾去金陵路逛逛街，買買小吃啥的?！?

“起開！”沈白伸手推開趙航貼過來的豬臉。

“我對她真沒什么感覺?！?

沈白急眼了：“你怎么老是撮合我們呢?！?

“你急什么，我也沒說是情侶約會啊。”趙航一張嘴正過來說有理，反過來也有理：“沒人撮合你們啊，這只是正常的同事聚會。”

“而且剛才咱倆都答應她了，總不能反悔吧?！?

趙航松開沈白的肩膀，指著遠處的云禾道：“你要反悔，你去跟人家說。反正我一個大老爺們拉不下臉?！?

“你！”看著趙航的無賴嘴臉，沈白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但是轉念又想，雖然趙航的話糙，但是理不糙。

既然已經答應了云禾周末去逛街，不管這里面是不是有趙航從中使壞，沈白都不好意思反悔。

多得的兩百塊錢，可謂是瞌睡來了送枕頭，解了他的燃眉之急。既充裕了沈白干癟的錢包，也多了些底氣。

但是對于趙航這種賣隊友的行為，沈白還是有些生氣。

“下不為例！”沈白惡狠狠道。

“收到！”趙航立正敬禮。

...

就在柳新政離開后不久，一個身著套裙的職場麗人從不遠處走來。

鞋跟敲擊著地面，發出由遠及近的噠噠聲。

最終在沈白的身后停下了腳步。

“請問，是沈白先生嗎？”女人輕聲問道。

“是，是我。”

沈白立馬起身，一股清淡的雪松味頓時飄入鼻尖，其中夾雜著一絲廣藿香味。

“麻煩您跟我去集團的十五層準備面試?！?

女人的聲音不急不緩，既不催促沈白，卻又有一絲不可抗拒的強硬。

說完，女人便轉身離開。

“好的，好的?！?

沈白緊隨其后，一顆心隨著電梯內樓層的上升漸漸提了起來。

之前他只知道是某個領導要招助理，但他并不清楚是多大的領導。

可隨著女人帶他進入總裁專用電梯，一路不停地直達十五層后，沈白才明白。

這哪里是領導招小秘，這分明是武則天招面首啊！

“到了，沈先生。”女人引著他走出電梯。

“哎，好的?！?

沈白也不敢亂瞧，一路跟著女人，繞過好幾個緊閉的大會議室后，來到一間臨時布置的面試房間。

房間外，擺放著一排黑色的圓凳。

沈白在女人的指示下坐到凳子上等候。

在他的前面，已經有十來個人在排隊。

而女人給沈白貼上一張藍底白字的圓形號碼牌后，就消失不見。

沈白只能百無聊賴地坐在凳子上發呆。

明明只是來走個過場，沒想到還要等半天。

在這高處不勝寒的地方，沈白都不敢掏出手機摸魚。

如果把公司比作天宮，這里無疑就是凌霄寶殿。

在沈白的上面，還有組長、主管、部門經理、部門總監，以及許多叫不出名字的老總。

一級壓著一級，叫人喘不過氣來。

沈白都開始懷疑十五層這里是不是真的空氣有些稀薄，不然他怎么會感覺胸悶氣短。

“嗨，哥們兒。你知道還有多久才排到我們嗎？”

沈白打算跟前一個哥們聊聊天解悶。

“誰跟你哥們兒??？”男人回頭嫌棄地撣了撣自己的肩膀，好像沈白的手有多臟似的，隨后就再也沒有搭理過沈白。

“我靠，這里的雄競這么激烈的嗎？”沈白有些傻眼。

堅持了一會兒后，沈白實在無聊，索性將凳子靠到墻邊，開始閉目養神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沈白被人搖醒，他才意識到終于輪到自己了。

“不好意思，不小心睡著了?！?

沈白睜開眼，之前帶他上來的女人正站在他旁邊。

“進去面試吧?！迸说穆曇粢琅f毫無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