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咱們能一起放學回家啦!”袁琳琳指尖在最新款蘋果手機的屏幕上輕快一點,消息便發(fā)送給了江雨荷。
幾乎是瞬間,江雨荷那邊就回了一串帶著疑惑的問號:“???”
袁琳琳深吸一口氣,指尖懸在屏幕上頓了頓,終究還是敲下一行字:“我家拆遷啦,分了錢和城里的房子呢。”她悄悄隱去了真正的緣由
“哇!恭喜恭喜啊!這也太好啦!”江雨荷的消息帶著顯而易見的雀躍,隔著屏幕都能感受到那份真誠的替她開心。
奔馳車穩(wěn)穩(wěn)停在學校門口,袁琳琳剛推門下車,就聽見一個略帶驚訝的聲音:“這不是袁琳琳嗎?”
循聲望去,正是苗若云——她剛從一輛商務車上下來,正要往校園里走。視線在袁琳琳身上轉(zhuǎn)了一圈,苗若云的目光又落回那輛奔馳車上,眉頭幾不可察地蹙了下。
她家里不是一直挺困難的嗎?怎么突然坐得起奔馳了?再看袁琳琳背上那個瞧著就不便宜的書包,苗若云心里打了個轉(zhuǎn),越發(fā)覺得不對勁,腳步也下意識頓住了。
袁琳琳剛把嶄新的筆記本攤開,就聽見前排傳來窸窸窣窣的議論。苗若云的聲音壓得很低,卻像根細針,扎得人心里發(fā)慌:“你們看她那支鋼筆,聽說要上千呢,前陣子還天天用三塊錢的中性筆……”
榮雅清立刻接話,語氣里帶著刻意放大的驚訝:“真的假的?她不是說家里連校服費都快交不起了嗎?突然這么多錢,該不會是……”話說到一半,故意留了個曖昧的停頓,眼角卻瞟向袁琳琳的背影。
袁琳琳攥緊了筆,指節(jié)泛白。自從搬到城里后,爸爸每天開車送她上學,這些變化像投入湖面的石子,在原本平靜的班級里激起了漣漪。她不是沒想過解釋,可話到嘴邊,總被苗若云和榮雅清的陰陽怪氣堵回去。
“琳琳,你這書包是限量款吧?”課間時,榮雅清故意湊過來,手指劃過書包的拉鏈,“我表姐找了好久都沒買到呢,你這運氣也太好了。”
“是我爸爸買的。”袁琳琳低聲說。
“哦——”榮雅清拖長了調(diào)子,轉(zhuǎn)頭就對苗若云擠眉弄眼,“爸爸買的啊,不知道是哪個‘爸爸’呢。”
謠言像藤蔓一樣瘋長。到了午休,已經(jīng)有人私下說袁琳琳被“包養(yǎng)”了,說她爸為了錢把她賣給了有錢人。袁琳琳趴在課桌上,聽見苗若云在走廊里跟人說:“我早就覺得她不對勁了,上次看見她從奔馳上下來,跟一個陌生男人一起……”
“那是我爸爸!”袁琳琳猛地抬起頭,聲音帶著哭腔。
苗若云嚇了一跳,隨即揚起下巴,故作無辜地笑:“喲,我們沒說什么呀,你這么激動干什么?”榮雅清在一旁附和著笑,眼神里的輕蔑像碎玻璃,扎得袁琳琳眼眶發(fā)燙。
謠言像野草般在教室里瘋長,連隔壁班都有人趁課間跑來“參觀”袁琳琳,指指點點的目光像細密的針,扎得她坐立難安。苗若云和榮雅清更是變本加厲,故意在自習課上大聲討論:“聽說有人家里突然暴富,是拿了不該拿的錢呢……”“可不是嘛,上次我還看見她跟一個陌生中年男人去了高檔餐廳,嘖嘖……”
袁琳琳攥著筆的手不住發(fā)抖,江雨荷“啪”地一聲合上練習冊,猛地站起來。
“苗若云,榮雅清,”她聲音清亮,帶著不容置疑的篤定,“你們說的那個‘陌生中年男人’,是袁琳琳的爸爸。
教室里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過來。你們整天瞎猜什么?沒親眼見過就編故事,有意思嗎?”
苗若云臉漲得通紅,強撐著反駁:“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不知道?”江雨荷挑眉,“我們是小學同學,我小時候還去過她家里玩過,我跟琳琳做了這么多年朋友,她家情況我比誰都清楚。以前因為家里沒錢,省吃儉用,最近家里拆遷,條件好了,買點新東西怎么了?用得著你們在這里造謠生事?”
看著江雨荷挺直的背影,袁琳琳心里一暖。
“切,不過走了狗屎運罷了,有點錢了又怎樣,不還是個蠢豬”苗若云小聲嘀咕
袁定康想著中彩票的錢總有花完的時候,他決定把女兒給他轉(zhuǎn)的錢投資,他高中畢業(yè)便踏足社會,沒再邁進大學校園的門檻。但這并未攔住他眼里的光——從十幾歲翻財經(jīng)雜志時算起,那份對投資創(chuàng)業(yè)的熱望就沒涼過
他一開始沒敢冒進,他把錢分成好幾份,一部分買了黃金和國債壓箱底,一部分投了朋友推薦的幾個靠譜的實業(yè)項目,剩下的找了專業(yè)團隊打理,專挑那些做芯片、人工智能的科技公司
頭半年,他天天抱著平板看K線圖,頭發(fā)都熬白了些。琳琳放學回家,總看見爸爸對著一堆報表皺眉,便湊過去說:“爸,要不別這么累了?”他卻笑:“爸不是累,是在給咱家攢‘底氣’。”
沒想到這“底氣”攢得比想象中快。一年后,投出去的錢開始有了回報,先是某個新能源項目分了紅,接著科技股一路看漲,賬戶里的數(shù)字已經(jīng)沖破了一億六千萬。
奶奶沒事就去打牌,爺爺每天去公園遛彎,琳琳照樣穿著校服上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