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啊，劉導，我會記得的。”

大庭廣眾下兩個男人公然握手，一個激動，另一個，被握的被動有點激動。

導演臉上笑意不減，心中發問，難不成自己說的話這么有分量？

一邊本來為自己找到狀態而高興正笑盈盈的殷子惠笑不出來了，甚至還有點氣憤。

什么叫如果不想進一步發展……

額，關于這一點，殷子惠有很清晰的認知，她跟袁九一想進一步的發展是沒有可能的，更深一步的發展倒是有可能。

這位可是來者不拒的主，之前的于夢，前天晚上莫名的女聲，以及明明有過關系和暗示，愣是快一個月都不聯系。

至于殺青的花，更像是禮節性的問候，送花以后還是沒主動聯系，跟自己聊天記錄都很正式，連個擦邊的內容都沒有。

不過就算這樣，那也不能說少跟自己見面啊？

好不容易認識一個大腿，還沒抱多少回呢就不讓抱了。

雖然腦子里想著亂七八糟的事，殷子惠的目光也沒從袁九一身上離開，不過對方似乎真的聽從了劉導的意見，跟其他人道別，到自己這就是遠遠的揮手示意。

這怎么能行？

這回是公事來的，一切都是正當借口，接觸著還算容易，以后怎么辦啊，那晚電話里的呢喃聲已經表明，這個長得好看還有才的男人已經又有新歡了，下次想主動見面，深化一下兩人的關系指不定到什么時候了。

眼瞧著袁九一坐上組里的車正準備關車門，殷子惠臉上保持著微笑，心臟急的怦怦跳，呼吸都不暢了。

“哎，李姐。”靈光一閃，她想到個辦法，喊起了經紀人，伸手要包。

“怎么了？”

“袁老師的勞務費是不是還沒給？我去取點錢給他，不能讓他白忙活。”說著，她接過包就往車的方向趕。

可惜，一步剛邁出去，就被拉住了。

“怎么了！”

“你昨天不是給人家袁老師商量過了，費用不夠想少點，袁老師沖著你倆的關系直接就不要了啊。”

“還取現金干嘛？”

“我！……”

得，好不容想起來的理由還因為昨天的小心思把路給堵死了。

眼巴巴看著汽車駛離，殷子惠想不出留人的合適的借口。

正發愁呢，來短信了。

“好好演啊，我的人情可是很值錢的。”

看到這個殷子惠更郁悶了，明明能用錢解決的事怎么用上人情了，一碰上這人腦子就沒清楚過。

想想自己付出的代價，再看看休息中的公司同事，她去陽光下跑了一圈，強行冷靜下來。

時間緊迫，沒多少功夫可以浪費。

……

晚上九點多，袁九一下了飛機。

手機剛有信號，就是一連串“叮叮叮”新消息的提示音，有聊天軟件的，也有短信。

殷子惠：“下飛機報個平安。”

袁九一：“1。”

“給你送錢還這么冷漠啊。”

送錢？

他翻翻手機，發現工作室的銀行賬戶上多出來8萬多塊錢，付款方是鉑金娛樂。

“什么情況？”袁九一截圖過后發過去。

“什么情況？我后悔了，你說得對，你的人情很值錢，不能浪費在一個MV男主上。”

女人真是善變啊。

袁九一吐槽著離開候機大廳，攔下一輛出租車往租房的小區趕，這個點太晚，學校肯定是進不去了。

十幾分鐘沒回話，殷子惠嘀咕著“又來了，又來了，又沒下文了”，這就是舔狗的感覺么，真不爽啊。

可難受歸難受，事還得繼續往下推，她敲下一行字，同時帶上“小狗磕頭”的表情包。

“不說話？我是當你同意還是不同意啊？”

“隨你，不過我先說好啊，太過分的事我可不干。”

“跟我炒緋聞算過分么？時間不長，MV投放以后的那段時間，你不用承認，只要不否認就行。”

這也可以？

袁九一感覺自己被套路了，殷子惠或者鉑金娛樂的操作真是一環接一環。

“你最初給我打電話要拍MV的時候就是這么想的？”

“沒。”回答的又快又干脆。

他這邊還沒繼續問，殷子惠就又發消息過來。

“方便接電話么？”

他看眼司機，正專心致志的聽歌，就是車里沒有放音樂，也沒有放車載廣播，有點安靜。

“過30秒打過來。”

回復完，袁九一耳機連上藍牙，那邊時間也卡的很準，剛到30秒，電話就打過來了。

殷子惠怕袁九一多想，先誠懇的解釋了一番，她最初確實只想拍個MV來，只是沒想到前后一個星期不到，對方就從軍訓才藝展示的新生，變成了京城音樂大學的拿破侖。

人氣變化的太快，后續的目標也不得不跟著變，最開始蹭個小小的熱度已經滿足不了，她想蹭個大的。

聽完邏輯稍微有點混亂且不是很流暢的解釋，袁九一覺得殷子惠沒說謊，不像事先準備好的。

“先告訴你一件事，《覺醒》發出去以后可是沒有媒體找我采訪。”

“那你是同意了？謝謝，謝謝。”

？

這姐們是聽清楚自己說的啥么？

光想著炒作，壓根沒人采訪炒作個P啊。

“就不能走正路么。”袁九一無語道。

“正路？”

“嗯。”

“稍等。”

呼~

電話里傳來重重的呼吸聲，還有廉價拖鞋與地面碰撞的聲音。

啪，

又是一個聲響，聽起來悶悶的。

“這么說你不喜歡走邪路？”

語氣怎么突然柔媚起來了，仿佛聲音是從打著彎的聲道里出來的。

袁九一覺得有些莫名其妙，還是“嗯”了一聲。

“我也不想走邪路，想想都疼。”

嗯？

什么亂七八糟的，怎么會扯到疼不疼上面去。

等等？

邪路？

我擦！

車轱轆壓臉了。

“說正事呢！”

“我說的不是正事？”

聽著電話里的偷笑聲，袁九一倍感無語，女人開起車來速度也是飛快。

“你明天不拍了？”

“拍啊，怎么可能拍完，嗯？”回答完殷子惠反應過來了，這可不是關心自己，而是有別的意思，問道：“你明天不上課？”

“前幾個月在劇組的時候我可是沒耽擱拍戲。”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接著是重重的呼吸聲和開門的聲音。

“李姐，現在給我訂張去京城的機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