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學的日子過得很快,一晃神就是一個月,曹佳和同學們相處的很愉快,和何義還是老樣子,每天一起上下學,聊著些沒用的天,偶爾跟他吐槽吐槽班里的事,分享有意思的趣事。
但何義有個怪毛病,總是會突然消失,突然出現,就像他自己說的那樣,自己心情不好就不去學校,曠課請假已是常事。
曹佳顯然還沒有獲得何義的信任,平常只能到車站判斷何義今日去不去學校,他不會提前告知。曹佳對何義來說頂多算半個朋友,或許對何義來說還不算朋友,不過能和他這樣的怪人做上朋友,已屬實不易。
又是周末,曹佳爸媽難得有空休息,便打算將樓上的小閣樓——就是第三層的儲物間打掃一番。
誰料,這鎖門的鑰匙卻找不到,試了很多老房子里的鑰匙,沒有一個可以打開,正發愁著要不要去找個開鎖師傅,小白就用嘴咬住曹佳的褲腳,領她來到了奶奶生前的房間,從柜子底下翻出來一個鐵盒子,里面就是那把鑰匙。
這鐵盒子的包裝一看就是拿來裝餅干的,里面除了鑰匙,還有一些老舊的照片,是父親兒時的照片。
他們拿著鑰匙打開了閣樓房間的門。
這閣樓空間還不小,頭上是三角的屋頂,壓得有點低,里面只有一個孤零零的白色燈泡,所有的光線都來自那扇向陽的小窗戶。里面堆滿了木箱子,上面堆積的灰塵估計得有幾十年,還有很多老物件,都是老人家留下來的。
曹佳好奇地打開了一個中等大小的箱子,映入眼簾的一堆老舊的玩具:撥浪鼓,陀螺,竹蜻蜓,木馬等木制玩具,最讓人眼前一亮的是一顆紅色的繡球,應該是手工縫制的,做工很精美,即使經過歲月的蹉跎,它也仍然鮮艷。
她拿起那顆紅繡球端詳著,背后突然傳來一聲巨響,她被嚇得手一抖,繡球就撲通一聲掉在了地上,她連忙看去,原來是拿上樓的畚斗倒了,連帶著掃帚也躺在地上,母親趕忙扶起,那顆繡球卻不知何時滾到了父親的腳邊,他一看,新奇地彎腰撿起:“哪來的?”
曹佳指了指自己身前的箱子,說:“這里面拿出來的。”
父親走近往箱子里一瞧,笑笑說:“原來是這些啊,是爸爸小時候的玩具。”曹佳看了眼父親手中的繡球,問:“這個球也是?”
母親也走了過來,看見了他手中的球,笑著說:“這可不是玩具,是你奶奶親手做的...我和你爸的定情信物。”“是啊,沒想到被你奶奶放在了這,還有這些玩具,都是你爺爺做的,他以前是個木匠。”
曹佳點了點頭,怪不得都是木制的小玩具。
沒搗鼓多久,母親就開始催促著要快點打掃,曹佳自知幫不上什么忙,就主動退出了房間。
她回到樓下,見小白正坐在樓梯間,直直的盯著那扇木門,曹佳喊了一聲“小白”,它沒理她,仍看著,似乎是里面有什么動靜,她疑惑地走過去伸手摸了摸小白的頭,它這才有反應,朝曹佳搖了搖尾巴。曹佳將視線落到面前的木門,剛走近一步,小白就慌張地躥到她面前,用頭拱她,她又被迫回到了原位。
“小白怎么了?”她問,小白只是沖她叫了一聲,用小小的身體擋在門前,一動不動。
這是不讓我靠近的意思嗎?她想。
想起之前的那個夢,她也沒那個膽量再靠近,一手抱起小白,自覺地走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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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你們知道那個關于我們村子的傳聞嗎?”曹佳好奇地問道,母親手中的活沒停,順著她的話問:“傳聞?什么傳聞。”
“就是關于莫家和吳家的,還有什么山神節,反正就是山神發怒,差點把村子給滅了什么的。”
“噢。”母親想到了什么,“就是吳家和莫家那些愛恨情仇?是不是還有詛咒什么的?”“對啊,你們也知道啊!”曹佳顯得有些興奮,洗碗水濺到了母親的圍裙上,她嫌棄地瞟了眼自己的女兒,繼續道:“聽學校里的同學說的吧?這事我跟你爸從小聽到大,村子里這種大大小小的傳聞很多,不用大驚小怪。”
“哦...”曹佳又想了想,“那你們從小到大就沒有什么遇見什么怪事?”
母親細細想了想:“有倒是有,不過也不算什么事...怎么了,你最近遇上什么怪事了?”
曹佳連忙晃了晃腦袋否認:“沒有沒有。”
“佳佳,我們家是唯物主義,你忘了?不過,你要記住啊,不要想太多,不要因為那些東西,去隨便否定任何事,揣測任何人,交朋友什么的,要真誠待人。”
曹佳愣了愣,扭頭看向一旁的母親,笑了笑,應道:“嗯,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