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士淵驚呼一聲,像聽見世上最不可思議的消息一樣,瞠目結舌地望著呂祥,久久不能言語。
心中思緒萬千,呂祥竟然為了呂岱,要和自己結為異姓兄弟,難道呂祥和呂岱真的有什么關系?
若是士徽沒有被呂岱射殺,士淵沒有與呂祥產(chǎn)生分歧,憑借這幾年的同袍之情,考慮到呂祥在南中的聲名,以及丞相對呂祥的器重,士淵會毫不猶豫地與呂祥結義。
但是現(xiàn)在,殺父之仇不報,何以面對同族之人,一個不孝之子,又如何統(tǒng)領家族。
呂祥見士淵不開口,嘆道:“懷濟,我知道你的志向,不是待在交州這個偏僻之地,你也應當知道我立志要匡扶漢室。”
“如今天下三分,大漢勢弱,國中一切當以積蓄力量為主,丞相的戰(zhàn)略是東和孫吳,北伐曹魏。”
“我等保衛(wèi)交州,實乃占據(jù)大義,但擅殺俘虜,則恐像呂蒙一樣,為天下人所不恥。”
士淵撇了撇嘴,幽幽道:“反正天下人都會說是你殺的!”
呂祥見士淵開始插科打諢,心情應該沒有那么抵觸了,也裝作生氣,指著士淵,笑罵道:“好你個士懷濟,敢情為了成全你的孝子之名,還要我背負天下人的罵名,你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士淵冷笑一聲,說道:“為了成全你匡扶漢室之志,不也要我背負不孝之子的罵名嗎?”
呂祥肅容道:“你愿馳騁天下,我愿匡扶大漢,正好你我二人結為兄弟,正所謂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你背負罵名也就是我背負罵名,我不會讓你背負一輩子罵名的!”
士淵微微動容,思索片刻,問道:“你真不敢殺呂岱?”
呂祥堅定地說道:“不能殺,我不能和丞相作對,不能給他添亂。”
呂祥見士淵還是心情低沉,又說道:“懷濟,殺父之仇,是你的,也是我的,我發(fā)誓,此生必報此仇!”
“你!”士淵不禁搖頭感嘆:“嘖嘖,呂保山,為達目的,你真是無所不用其極!美其名曰與我同仇,不過是想占我便宜吧!”
“來人!”呂祥沒有理會士淵,而是朝樓門外大喊道。
“將軍!”阿四進來,見兩人的氣氛有點緊張,也不知該說些什么,只是靜立待命。
“阿四,拿兩盅酒來!”呂祥沉聲道。
“諾!”
不一會,阿四將兩盅酒放到幾案上,隨即退下。
呂祥看了一眼呆若木雞的士淵,轉身朝向幾案,抽出青釭劍,左手握住劍鋒,輕輕一抹,鮮血直流,呂祥趕緊滴了幾滴到酒里。
連忙用麻布纏住左手,心中不免嘆道,戰(zhàn)場上受傷還沒什么感覺,自己弄出血,真他娘的痛!
“士懷濟!”呂祥轉身狠狠對士淵說道:“該你了!”
士淵只是呆立原地,并未上前。
呂祥不等士淵反應,拉起士淵,強行將給他的手開了一道口子,將血滴在另一杯酒中。
隨即,呂祥趕緊喝下有士淵的血酒,并找來阿四等人,將士淵控制住,給他灌下自己的血酒。
士淵一臉無辜,結義還能這樣?
呂祥笑道:“懷濟,今日起,你我便是血肉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