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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七,關(guān)于他們的故事

  • 知言不語
  • 第五序
  • 2995字
  • 2024-11-09 08:00:00

關(guān)于他們的故事,很短,卻又很漫長。

其實并沒有存在什么高考失利,是林曉詩拿他的母親威脅他考去隔壁學校,是故意做錯的選擇題。

因為林曉詩,他對于女生總有一種濾鏡,所以不愛和女生走太近,也不愿和她們說話。

他沒有自己的未來,一切的發(fā)展都要向著林曉詩,只因他的媽媽還在醫(yī)院。

或許呢,或許哪一天他會脫離這張網(wǎng)。

16歲那年他遇到了。

他坐在窗邊看著窗外花叢中上五彩斑斕的蝴蝶。無意間看到抬頭仰望天空的女孩。

好像是在看他?因為他們對視上了。

女孩跑得很快,連包里的畫掉出來都沒發(fā)現(xiàn)。來往的人有些多,他看著那張蝴蝶畫有些于心不忍,于是去撿起來了。

這畫,比他畫得要精致很多。

或是他真的很喜歡這張蝴蝶畫,于是在女孩再次路過樓下時他叫住女孩。

然后順利成章的讓女孩教他畫。

令他有些意外的是女孩竟沒有學過,全靠自學,或許這就是天賦?他羨慕。

其實他不愛畫畫的,但是林曉詩也是畫畫天才,她總會以教他畫畫的借口單獨相處,他不太喜歡那種感覺,于是聽總是以各種回拒。

但和女孩待在一起就不會有那種感覺,女孩的畫畫思路很奇特,是他第一次見到,但卻又通俗易懂,他很喜歡。

女孩似乎很容易害羞,兩人稍稍靠近一點她就會臉紅,甚至環(huán)境很安靜的話還能聽到女孩的心跳聲,節(jié)奏很快。

他并不是被林曉詩包養(yǎng),而是他重病的媽媽希望自己和林曉詩在一起,林家,可以助他重建殷家。

他完全可以靠自己的能力,不需要誰幫忙。

病房里。

“媽,我不需要靠任何人,如果我們靠著林家東山再起,那就代表著我們徹底和林家綁在一起。”

他不想,不想和林曉詩有過多的關(guān)系。

“曉詩人很好啊,你不喜歡她嗎?你們一起長大……”

“不喜歡。”

病床上的婦人咳嗽幾聲。

“你…有喜歡的人了?”

都說母子連心,他知道瞞不住媽媽干脆坦白。

婦人還沒來得及說什么,嘴里突然吐出一口鮮血,暈了過去。

他來不及去和女孩說他要走,媽媽的病情惡化要立馬轉(zhuǎn)去更好的醫(yī)院。

兩人的最后一次見面她問他。

“我們還會見面嗎?”

他想了想。

“會的。”

“會很久嗎?”

“不會。”

她信了。

其實也就幾個月的時間,兩人再次見面。

他看到了她脖子上帶著的項鏈,很配她。

而他的脖子上也圍著她親手織的圍巾。

兩人相視一笑明明什么都沒說卻都明白了對方的心意。

這次她沒有再問他下次見面是什么時候,只想在有限的時間里和他好好相處。

沒有任何約定,卻步步都是約定。

媽媽病好的那天,他就和她表白。

這是他在心里默默為她許下的承諾。

是驚喜。

兩人偶爾見面,聊天,散步,畫畫,吃飯。

和普通情侶一樣。

那天他路過娃娃機旁時停下了腳步,愣了一會兒才去換硬幣,經(jīng)過不懈努力抓到一個娃娃。

是凱特貓。

她好像挺喜歡貓,總會在貓咖門前停住腳步,他想過給她買一只貓,但她說她貓毛過敏。

那棉花娃娃應(yīng)該沒影響。

娃娃最終并沒有送出去,媽媽病情再次惡化,醫(yī)生說可能熬不了多久,之后的時間他一直都待在媽媽身邊。

凱特貓被媽媽發(fā)現(xiàn)了。

“我記得你以前最討厭毛絨娃娃了。”

“是送給哪個女孩的?”

媽媽知道他不喜歡林曉詩,所以特意沒提。

“我能看看那個女孩嗎?”

他沒有她的照片,于是畫了出來。

婦人接過那幅畫看了良久才開口說道。

“這是個好女孩。如果你們兩情相悅你一定要記住好好對她。”

感情上的事,如果連父母都同意,那便成功一半了。

“謝謝媽。”

好事。

他本來要將這好事告訴女孩的,可是在去的路上接到醫(yī)院電話媽媽情況不樂觀,他要做好心理準備。

那天下著雨,兩個城市都下著雨。

也是那天,他失去了兩個最愛的人。

處理完媽媽的后事,他想去找她,來到臨市后聽到的消息是三天前她跳樓自殺。

他不信啊,印象里她不是什么消沉的女孩,而且甚至還很開朗,為什么會跳樓自殺?

直到警察找到他他才知道一切的一切都是林曉詩干的。

他無法去想象那時的她有多絕望。

“讓我再看她最后一眼好嗎?”

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令她難受的事,連扶著墻的手都在顫抖。

“你覺得…她想見你嗎?”

她記得,永遠記得宋晚晚在臨終前一遍一遍的說她再也不要喜歡殷浩。

這次換殷浩沉默了。

“你不用和我解釋什么,我都知道了,那條短信不是你發(fā)的,可晚晚不知道,她永遠都不會再知道。”

“你應(yīng)該明白我為什么不告訴你她的位置。”

他默默點頭,轉(zhuǎn)身離去。

就在殷浩轉(zhuǎn)身的那一刻,江知語突然暈了過去。

病房里。

“這已經(jīng)是知知第二次暈倒了。”

第一次是晚晚離世那天,她明明都要抓住她的手了。或是受不了刺激,她暈倒在天臺上。

言外之意殷浩能聽懂,不要再來刺激江知語。

出了醫(yī)院手機鈴聲響起,看著屏幕上顯示的名字,他默默按了關(guān)機鍵。

那時,他的心里只有一個目標,變強大,然后,將林氏踩在腳下。

林氏對他來說并沒有什么養(yǎng)育之恩或者任何他該去回報的點,從林曉詩第一次纏上他時他就沒想過接受林家的一丁點好,之前林曉詩用媽媽威脅她,可笑的是媽媽對她那般好,臨終前林曉詩也未曾來看過一眼。

三年后,殷氏東山再起。

彼時,林家瀕臨破產(chǎn)。

不出意外,林家的電話打到他這兒。

“浩兒,我們和你的媽媽可是朋友啊,你不能眼睜睜看著我們……”

“朋友?林叔,媽媽離世那天你們林家有人來過嗎?”

沒有,那天媽媽的葬禮從頭到尾都只有他一個人在辦。

“那…那曉詩呢?你們小時候還訂過娃娃親!”

林曉詩。

是啊,他和林曉詩的賬還沒有算呢。

“行,讓她親自來和我談。”

電話那頭的男人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連連道謝,但他沒給任何回應(yīng)直接掛斷電話。

林家千金強勢了一輩子,如今林家要垮了,那些被她欺負過的人有誰會放過她?林曉詩想,她要抱住殷浩大腿。

可林曉詩怎么也沒想到迎接她的是三年前宋晚晚所經(jīng)歷過的。

當那些人離開以后殷浩才終于現(xiàn)身。

“為什么?”

殷浩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眼神里透不出一丁點憐憫。

“因果報應(yīng)。”

“你這種人連死都會讓人拍手叫好。”

林曉詩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突然開口大笑。

“為她報仇?殷浩,原來你真的喜歡她?憑什么?明明是我先認識的你,明明我們才是天生一對,她宋晚晚憑什么?”

“啪——”

一個響亮的巴掌回蕩在房間內(nèi),林曉詩捂著臉,卻笑得更加大聲。

“她死了,殷浩,你再愛她有什么用呢?”

林曉詩瘋了。

被送進精神病院三個月后自殺。

三年能發(fā)生什么呢。

三年后再見到江知語,她似乎生病了,臉上看不到一點血色。

“好久不見。”

江知語輕笑一聲。

“好久不見。”

兩人來到一家餐館。

“殷大少爺也來這種飯館?”

殷浩笑了笑。

“晚晚之前喜歡來。”

江知語愣了愣,回過神只微微一笑,笑得很是勉強。

“你可以找到更好的,殷浩。”

“找過,可是沒人能再畫出那張五彩斑斕的蝴蝶。”

江知語像是想說什么,但卻又硬生生跟著那口飯菜咽了下去。

“其實我該恨你的,如果沒有你的出現(xiàn)晚晚的未來還會很長,但后來想想我似乎沒資格怪你,是你的出現(xiàn)治愈了晚晚的心病,雖然,很短。”

“而且,那條信息也不是你發(fā)的。”

“謝謝。”

“不用謝我,殷浩,記得向前看,如果晚晚在天有靈,一定也希望你向前看。”

他消沉過。

可他看到了花叢上的蝴蝶。

破繭成蝶是宋晚晚起初畫那只蝴蝶的靈感。

只是那場雨讓晚晚再也飛不起來。

“我能見她最后一眼嗎?”

江知語松了口,將位置告訴殷浩。

墓碑前放了一束新鮮的花,茉莉花。

大概前陣子江知語才來看過宋晚晚。

他幾乎每周都會來看晚晚。

直到三個月后墓碑旁新添了一個。

兩個苦命的小女孩終于團聚。

雨過天晴,一個男人捧著鮮花來到墓碑前,卻發(fā)現(xiàn)早有人在,兩人對視一眼說了句好久不見。

兩人將鮮花擺在墓碑前,聊了幾句那人的手機突然響起鈴聲,之后,那人便走了。

待男人也走后,不知從何飛來一只蝴蝶,只在茉莉花上停留一秒便徑直飛向隔壁一旁的玫瑰花,停了很久。

哦對了,那是一只五彩斑斕的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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