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子還活著嗎?我的妻子……”泉一之愕然,大腦成了一團漿糊,所有的思維都無法跟上這一瞬間的沖擊,僥幸跟恐懼交互,“噩夢?是噩夢嗎?”
“不對,不對,我的妻子是被怪物替代了身份,她是冒牌貨……”
“怪物替代身份?冒牌貨?怎么可能?你是在說奇幻片還是輕小說嗎?”中年刑事警對悲慘事件麻木了,指著案綜的段落對泉一之說道,“18日,你的妻子就拋下你回家了……”
寄生信子體內的冒牌貨回家?新一會死嗎?
“回家?新一,他怎么樣了?警官,你告訴我啊!”泉一之攥緊著中年刑事警的手不安焦急地問道,“他沒事吧?”
“泉,你是卷入了暴力團事件然后裝瘋賣傻,還是患上了精神分裂,妄想癥,把幻想當成現實了呢?告訴我啊!”
中年刑事警嫌惡地甩開了泉一之的手,冷淡又惡意地說道,“不然,你就別浪費我的時間了。”
泉信子回家的信息,他是通過港口船票知道的,至于泉新一?
警視廳轄屬關系復雜,你的附庸不是我的附庸,你的附庸還是我的附庸,地方保護主義,孤立主義,數千島嶼,種種……
他只是一個巡查長,年薪不過數百萬円,又不出身職業組,華族,這輩子基本沒有機會晉升了,他“平白無故”去麻煩上級機關的同僚干什么呢?拼什么命啊?
“什么意思?警視廳拿著我們的稅金做得都是些什么事情?”泉一之指著中年刑事警,怒不可遏地質問道。
“我的工作對得起我拿的薪資。”中年刑事警無所謂地聳了聳肩,卷著案件調查分析報告說道,“泉,你精神狀況不穩定,等你穩定了,我再來……”
“你,你給我滾出去……你不配當……”
……
“是老爸的聲音,怎么呢?是他遇到危險了嗎?”泉新一攥緊醫院提供的病房號信息,心跳漏了一拍,躁狂不安地踩著樓梯,猛然推開門,“老爸,你沒事吧?”跟泉一之四目相對。
“新一!”泉一之緊繃的弦終于松了,下一刻神經又繃緊,他要干什么,跟新一說真相嗎?說信子死亡,說怪物……
呼哧,呼哧……
他不敢直視泉新一,憔悴哀傷,低垂著頭如病弱的野狼一般短促著呼吸,“抱歉,我讓你擔心了。”
“媽媽,媽媽……”泉新一喉嚨壓抑著,愁苦遲疑,全部的說辭都變成了短促。
他手捂著胸膛,心臟像是被無形的大手捏住,無法跳動,又像是被倒刺來回拉扯,無法呼吸,可淚腺像是壞了,一滴晶瑩都沒有。
惡寒浸入脊髓,刺骨悚然,泉新一知道這是“死而復生”的代價,混雜寄生獸細胞,體液,血液,腦液,他的身體開始出現非人類的特征了。
“新一,我沒事,過幾天就出院了。”泉一之抬頭,肌肉牽扯著歉意的微笑,他最終選擇了一個人抗下所有,“你媽媽因為卷入某種意外事故,我不知道她的行蹤……也許現在回家了……”
“老爸,你……看到了對吧?媽媽,她……”泉新一攥緊著拳頭,額頭青筋繃緊,憔悴躁狂地質問道,“電話亭的話……”
“電話亭?我說了什么奇怪的話嗎?”泉一之手捂著纏著繃帶的頭,故作不解地說道,“新一,你媽媽的事情,我已經委托給警方,你不用管……你跟里美怎么樣?”他怕泉新一卷入的怪物,疑似絞肉殺人案的事件。
“媽媽,媽媽被殺了,老爸你說媽媽被怪物殺害了……”泉新一尖銳的指甲陷入掌心,鮮血成縫,悲憤地說道,“你難道不要為媽媽報仇……絞肉殺人案的兇徒是怪物吧?”
“新一,是我做了噩夢,把幻想當成現實了……抱歉,我的胡言亂語讓你擔心了。”
“老爸,你真的以為是噩夢嗎?”泉新一怒火涌上心頭,拽住泉一之的手質問,又下定決心地要說真相,“媽媽被怪物殺了,都有亞人了,再出現怪物也正常吧?我們……”
可是……
“新一,夠了,拜托你現在不要說這種事……”泉一之推開了泉新一,舌尖血液腥甜,疲憊又脆弱地說道,“我的腦部神經受了損傷,現在需要休息。”
“老爸,我……”
“在海邊附近有旅館,你可以到那里住……”泉一之肩膀微微顫抖,瞥過去,可淚水悄無聲息地滑過,“你先別回家。”
……
“泉一之,你是否愿意以你的靈魂為代價來讓你的妻子復活呢?”
宇智波月曜隱藏在陰影,幻術分身融入了泉一之的精神空間,然后幻化成一輪血月,巴紋作為點綴,虛空出現一只羽毛筆靜靜躺在一張泛黃的羊皮紙旁,筆尖微微閃爍著不祥的光輝,而聲音像是來自地獄,低沉晦暗。
“靈魂?復活妻子?閣下,您的名諱可以告訴我嗎?”泉一之下意識攥緊羽毛筆又松開,后縮著手,他怕鬼神或者惡魔耍陰謀詭計,犧牲了他的靈魂也復活了不了信子,所以要問名字,如果是不講信譽的惡神,那么不簽。
“名諱?不相信我嗎?但你還有什么退路,有什么辦法復活你妻子嗎?”
“沒有……”泉一之佝僂著背鞠躬,“對不起,是我冒昧了,請您恕罪!”
“支付代價與否全由你……”
血月的巴紋旋轉,蒼涼神秘,幻化的烏鴉撲扇翅膀,羽毛筆,泛黃的羊皮紙消失,隨后一粒被月光籠罩的蓮子圍著泉一之漂浮。
“……這是什么?”
“你可以注入足夠的罪犯靈魂或者你的靈魂來點亮蓮子復活你的妻子,你會做什么抉擇呢?殺足夠多人嗎?還是犧牲自己或者什么都不做?”
“信子,我要怎么辦?”泉一之迷茫困惑地攥緊了蓮子,冰涼透過掌心,“你在哪里?我要告訴新一嗎?”復活妻子的步驟,簡單容易,跟驅魔儀式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