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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深夜進(jìn)宮,又為何事

陸青賭對了,松了口氣,但聽到她道謝,胡子一個打顫,連忙跪了下來:“長公主太客氣了,微臣不敢當(dāng),不敢當(dāng)。”

“大人請坐吧,本宮知道你在等誰,本宮也不急,不如先喝盞茶吧。”

陸青見長公主說的如此明白,大松了一口氣:“多、多謝殿下。”

蕭郁披著狐氅感覺到溫暖,臉色都緩和了不少,一口溫茶下去確實舒服了很多,她把玩著手爐的布套,挑眉問:“溫公子曾在此處任職?”

陸青一口茶還沒咽下去,差點嗆到,連連點頭:“是,溫大公子的確曾在此處任職,因為是帶職兼任,所以半年后便離開了,這件大氅便是當(dāng)時溫大公子留下的,一直未尋到機會送去。”

其實是假的,想送叫人送去相府便是,他的心思蕭郁也懂。

這狐氅可是一個能在困境時候見到相府公子的好東西,怎么會輕易還回去。

“那正好,本宮與溫公子交情不錯,這件狐氅本宮就帶走了,回頭會和溫公子說明。”蕭郁笑不達(dá)眼底,喝茶時瞥了院事一眼。

陸青被看穿小心思,嚇得擦了擦額頭的冷汗,連連點頭:“都聽長公主的。”

大抵過了片刻,外面才聽見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和車輪轱轆聲。

而這聲音停在登聞鼓院的時候,陸青緊張的樣子終于得到了緩解。

“大人,相爺來了。”剛剛?cè)フ垳厍嫉娜粟s忙跑了進(jìn)來,跪在地上說話。

“快請快請。”陸青激動的差點從椅子上跳了起來,但看見長公主闔著眼睛小憩的樣子卻又不敢有大動靜,只能低著聲音說話。

直到遠(yuǎn)遠(yuǎn)瞧見那高風(fēng)峻節(jié)的相爺出現(xiàn),陸青差點熱淚盈眶。

溫羌困倦著就被叫了起來,如今在冷風(fēng)吹翻他的披風(fēng)中也算是清醒了過來。

一進(jìn)大殿,陸青委屈著臉直接給溫羌跪下了,低聲說:“相爺救命。”

“行了,路上都聽說了,你先退下吧。”溫羌披風(fēng)都沒解,他揮退了院事和其余人,叫人關(guān)上了半扇門。

“老臣給長公主請安。”溫羌躬身行禮,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聲音一下提高了兩個度。

蕭郁在睡夢中被嚇了一激靈,登時清醒了過來,警惕的看向聲音的來源,隨后無奈的揚起唇角:“相爺來的真快啊,快免禮。”

溫羌看著她身上那白色的狐氅,越看越眼熟。

“長公主夜半敲登聞鼓所為何事?”溫羌直起身,例行詢問。

“本宮說了你估計也難辦,不如跟本宮直接進(jìn)宮吧,如何?”蕭郁散漫的靠在椅子上,從衣袖中拿出了一個鋒利冰冷的箭矢在手中把玩。

溫羌眼睛微睜,登時臉色嚴(yán)肅了起來,“長公主請。”

有人想要刺殺皇室不是小事。

蕭郁是獨自騎馬來的,溫羌見狀和她更換了,自己去騎馬,讓人攙扶著蕭郁進(jìn)了馬車。

“多謝相爺體貼。”蕭郁這是第二次謝他了,她忽然感覺這個長胡子老頭好像脾氣也沒那么差。

上次責(zé)罰溫赫言,只怕是為著她剛回京,明哲保身,不想讓溫赫言受牽連才會如此。

溫羌哼了一聲,傲氣的仰著頭:“不敢,老臣只是不想自己兒子回來還要教訓(xùn)老爹。”

“……”蕭郁訕笑著撓了撓臉頰。

被陰陽了,不敢說話。

恐怕在溫羌心里,她跟那個蠱惑君上的狐貍精無什么區(qū)別。

下鑰的宮門開啟,御書房的君王掐了掐眉心,有點拿這倆人沒法子。

“深夜進(jìn)宮,又為何事?”蕭乾川看見他倆一起進(jìn)來時,腦子閃過一百種可能。

首先排除的就是有關(guān)溫赫言,畢竟人都不在京城。

但還真沒別的事能讓他倆碰一塊了。

溫羌跪地道:“陛下,長公主夜半敲響登聞鼓,老臣理應(yīng)受理此事,可事件過大,只能來請示陛下。”

蕭乾川擰眉,嚴(yán)肅了幾分:“何事?”

連溫羌都推辭的事,只怕不是小事。

蕭郁從袖中掏出箭矢,雙手拖著舉高,由王公公呈上,頓時淚眼漣漣:“皇兄,臣妹不知道究竟是惹了何方神圣,竟然被半夜放暗箭,若非皇兄賜予的長鷹衛(wèi)在身側(cè),只怕再也不能見到皇兄了。”

那委屈的聲音比白日更深上幾分,尤其是憔悴的模樣更惹人憐惜。

蕭乾川眸光頓時變得幽深森寒,他手里握著冰冷冷的箭矢,臉上陰沉,將要發(fā)怒一般。

“在身眼皮子底下刺殺皇親,簡直放肆,給朕查!”

溫羌叩頭:“老臣接旨。”

“王七。”蕭乾川沉著嗓音將人喚來,低聲說了什么。

王公公火速出門去了。

隨后蕭乾川親自走上去將自己妹妹攙扶了起來,拍了拍她的手。

“你放心,朕一定給你一個交代,你若不放心,便先住在皇宮里,朕會保證你的安全。”

蕭郁一聽兩眼都瞪大了,縮回手,趕緊搖頭拒絕:“不、不用了,烏梢將臣妹保護(hù)的很好,多謝皇兄。”

蕭乾川見她如此急著拒絕,隱隱有些失落。

“既然皇兄做主,那臣妹就先回去睡覺了,畢竟忙活一天了,屬實有點困了,臣妹告退。”蕭郁作勢打了個哈欠,然后扯著那個木頭老頭連忙開溜。

“陛下!老臣…老臣告退!”溫羌被她這樣扯著,倒不至于站不住,只是害怕陛下生氣,有點不敢走。

最終還是被蕭郁拉了出去。

出了御書房,抱著狐氅的小太監(jiān)立即上去為長公主重新披上,恭恭敬敬不敢怠慢。

“相爺做馬車回吧,本宮其實身體根本沒什么事。”達(dá)到目的蕭郁也不裝什么可憐了。

溫羌疑惑抬眉:“長公主不是身有寒疾?”

蕭郁笑了下說道:“有啊,雖然病根深,也不過到冬日才發(fā)作,這點冷,不至于讓本宮難受。”

“也罷,長公主今日的目的已經(jīng)達(dá)到,那老臣便回去休息了,這次誰敲門也不開了。”溫羌還像模像樣的學(xué)她剛剛打哈欠的模樣,轉(zhuǎn)頭上了馬車。

蕭郁笑的有點無奈,這小老頭能看出她是故意的,還來陪她演,大抵是看在赫言的份上了。

只是看樣子,皇兄好像也是演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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