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瘸子，救救你賈嫂子吧，咱們結(jié)婚，我給你五塊錢！”

賈張氏拍著王瘸子的門，里面栓的結(jié)實，門板都拍碎了，也沒見敞開一絲縫隙。

“不看僧面看佛面，咱們鄰居一場，你可不能見死不救啊。想當(dāng)年，我還給過你半個窩頭呢...”

“假結(jié)婚，就扯一張證兒，白撿五塊錢啊！你別不識好歹，要不我燒了你家房子！”

“我求你了啊，王瘸子，救人一命勝造一個廟啊......”

王瘸子在屋里，臉上呈現(xiàn)出扭曲的笑容。

好啊，真好，你也有倒霉的一天。

當(dāng)年，就是我收拾屋頂?shù)臅r候，你家賈東旭撤走了梯子，害我成了瘸子，如今還想坑我?guī)湍悖T兒都沒有啊。

無論賈張氏怎么祈求或者恐嚇，王瘸子就是不吭一聲。

易中海見賈婆子不奏效，趕過來幫忙。

“王瘸...衛(wèi)國啊，咱大人不記小人過，你賈嫂子也不容易，鄰里鄰居的，你能幫一手就當(dāng)行善積德了行不？”

聽見易中海的聲音，他更是恨的不打一處來。

當(dāng)時自己瘸腿，是這個王八蛋跟廠里說耽誤了生產(chǎn)，不給自己轉(zhuǎn)正，后來更是給開除了。

要不是自己死皮賴臉去求廠長，說不定現(xiàn)在這份福利社的工作也沒有，早就餓死了。

當(dāng)初腿斷了動不了，隔壁兩口子那叫一個狠心。

眼看著賈梗偷走了他家的白菜和蜂窩煤，連喊一句都不帶喊的，逼得自己爬起來把所有東西搬進(jìn)屋里。

要不是抻那么一回沒好利索，自己也不會變成一個瘸子。

賈嫂子，他媽的自己跟賈東旭一般大，今年才三十歲，去他姥姥的吧。

見王瘸子不搭腔，易中海又使出金鈔大法。

“衛(wèi)國，你賈嫂子有錢，不說五塊了，給你五十你看怎么樣。平時修鞋補(bǔ)鞋，半年也攢不下五十塊吧。”

“我窮我樂意，我活得起！你咋不娶了她，你是八級工，多養(yǎng)一個小老婆算什么。”

他們正吵鬧呢，沈浪帶著人進(jìn)院。

賈婆子一看葒袖箍，立馬就知道不好，心里面一慌，嘴上也管不住了。

“我C你娘個王瘸子，你缺了大德，作了大損的王八蛋。你臟心爛肺不得好死，你活該一輩子瘸腿兒打光棍！”

“我咒你喝涼水嗆死，吃飯噎死，晚上睡覺睡死！你咋一點沒有同情心，這院子就讓你這樣的人給帶壞了！”

一轉(zhuǎn)頭，抱著易中海的大腿。

“中海啊，你娶了我吧，我給你做小老婆，每天給你暖腳，我求你了，我不想回鄉(xiāng)下....”

別說現(xiàn)在政策不允許，就是擱舊時代，易中海也不會要這么個玩意兒。

“老嫂子，你快起來，政府的人來了，你自己想辦法吧！”

他這無情的拒絕，打破了賈張氏最后的幻想。

“你個老絕戶，你個老瓢蟲，你個喪良心的狗賊。你勾引我兒...”

易中海一巴掌，把賈張氏抽成了個陀螺，原地轉(zhuǎn)了好幾圈。嘴巴子哇哇淌血，說話都不利索了。

“政府，她就是賈張氏，趕緊把她帶走，就是她破壞我們大院風(fēng)氣！”

賈張氏哪敢等人抓她，瘋了一樣往家里跑，用肩膀瘋狂的撞擊屋門。

“孫子，乖孫，大孫子！快給奶奶開門，奶奶給你買糖吃，小當(dāng)啊，快救救奶奶啊！”

秦淮茹一動不動，就站在那里冷眼旁觀。

要是賈婆子就這么走了，那她藏著的賈東旭死亡補(bǔ)貼，不就可以到自己手了么。

以后，以后每個月不就省了買糧錢，還能省去一個月三塊的養(yǎng)老費(fèi)。

“大孫兒啊，咱們是一家人啊，你媽才是外姓的。她要給你找個后爹，以后天天打你，還不給你飯吃...”

“你走，我不要你！你就知道吃饅頭，吃肉，連我的糖都搶，我不要你這樣的奶奶！”

老賈婆子面容扭曲，陰戾如鬼。

“你個沒良心的畜生，你爹還是我生的呢，你居然敢不要我。等我打開門，就把你賣給人販子，送到西山去挖煤。”

說著，一下一下撞擊著門板，把里面的三個小孩嚇得哇哇大叫。

沈浪一揮手，遣送隊的直接過去拿繩兒一捆，綁成了個待宰的年豬。

“秦淮茹，去給她收拾行李，你今天請假一天，把她送回原籍！”

秦淮茹掩飾著興奮，一低頭，沖到家門口，讓孩子打開門進(jìn)去找錢了。

“我的錢，我的錢！政府啊，我得帶著我的錢啊！那都是我自己的！”

這個倒是有規(guī)定，寄住在京的，遣返原籍可以攜帶私有財物。

一個隊員說，“在哪兒，一共多少，我們幫你拿著，到了地方就還你！”

老賈婆子眼珠子嘰里咕嚕轉(zhuǎn)了好幾圈，一看實在沒法脫身，只好說出實情。

“房梁上，房梁上有個小鋁盒；還有我的包袱皮兒里，有個手帕子；炕席下面，還有我的買藥錢。”

秦淮茹按圖索驥，一一都給找了出來。

可惜沒法私藏，眾人都看著呢。

查了兩遍，一共是五百八十二塊七毛六。整的整，零的零，要相當(dāng)于傻柱兩年的工資了。

遣送隊的剛要收走，秦淮茹卻不干了。

“政府，這里還有我的錢呢。我丈夫死了，廠里給六百塊補(bǔ)貼，我養(yǎng)著孩子，得給我分一份！”

沈浪走到前來，跟易中海和傻柱叫確認(rèn)，是不是有這么回事兒。

加上何雨水，三人都點頭表示，確實有這么一筆補(bǔ)貼。

“根據(jù)繼承規(guī)定，丈夫死了，夫妻先分一半。剩下的，老人跟孩子均分，三百塊的四分之一是七十五塊...”

賈張氏忽然鬼上身了一樣，瘋狂的掙扎。

“我的，誰也不準(zhǔn)動，那是我兒子的命錢！誰也不準(zhǔn)動，那是給我留著養(yǎng)老的...”

聲音之尖利，比殺豬時的嚎叫聲，有過之無不及！

不過，沒人管她，誰讓她現(xiàn)在誰也不得意呢。

辛辛苦苦攢了兩年，從秦淮茹手里摳出來點養(yǎng)老錢，這回倒虧回去了！

“我不活啦，你們欺負(fù)一個老婆子...你們喪良心啊，你們天打五雷轟啊...我兒東旭啊，快來救救媽吧...”

“帶走，記得告訴村里，如果人跑了，到時候我就投訴他們領(lǐng)導(dǎo)！”

賈婆子這樣，只能用毛驢車?yán)撸€得再等一會兒來車。

隊員找了賈家的一塊抹布，把她嘴給塞上了，省的刺激耳膜，震的腦瓜仁兒疼。

“你們幾個商量的怎么樣了？”

眾人不言語，誰也不想搭茬。

“何雨柱，秦淮茹，你們要不現(xiàn)在跟我走，去街道開介紹信，今天先把結(jié)婚證領(lǐng)了？”

傻柱一咬牙，“我不娶，我寧可打光棍一輩子，也不娶秦淮茹！”

“柱子！”

“傻柱！”

“乖孫！”

三個人三個反應(yīng)，易中海狂使眼色，他還以為剛才已經(jīng)商量得差不多了呢。

聾老太一直坐旁邊看樂子，現(xiàn)在也琢磨明白了，傻柱必須不能丟給秦淮茹，要不以后她這個老太太，就吃不上肉了。

秦淮茹眼淚婆娑，如泣如訴。

“傻柱，你不要秦姐了么？柱子，柱子，你不要秦姐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