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感謝，真的是太謝謝你們了，你們呃……魔女？”
白霖喘過了氣，正向救他于水火之中——你別管水火哪來的——的救命恩人道謝，話突然就卡在那里說不出口。
“不必，規矩。”
“愛蓮里~不要這么無聊嘛~咱干了必須干的就行啦~”華爾摟著愛蓮里，擁抱著臉貼臉的蹭著。
“放手。”
“不~小愛好軟~”
直面兩名成熟女性（至少身材是這樣的）臉貼臉、肉貼肉的貼貼現場的白霖臉色緋紅，眼神避讓。
“總……總之，謝謝……了。”細如蚊蠅。
“誒！你說啥！”
“W，你干嘛！”
白霖抬眼看見一個人臉湊近，先是嚇了一跳。
“哎呦，這點小事不要在意啦！”
“這位小哥，你再說一次唄~”
太近了。呼吸——
“謝謝！”
震耳的聲音回蕩在森林，面前的這個女人卻像是不受影響，回身去找另一個女人貼貼。
“愛醬~你看嘛~”
“好人有好報的！”
看著手舞足蹈的女人繞著另一個站立的女人繞圈，白霖像是不忍直視的移開視線。
“你好，謝謝。”
“不用……？”
不知什么時候，拿在手里的書轉移在華爾手上。她看起來像是想翻開，白霖伸手試圖攔截，“不，等等，那個你們不能碰！”
“那，小哥，你給我們解釋一下唄~”華爾比了個大拇指和食指微合的動作，笑瞇瞇的壓著白霖，“放心，不會耽擱你太久的。”
“感謝。”愛蓮里雙手仍抓著兩本書，看白霖轉頭看向她，點頭致意。
“你們真的不能知道。”白霖看天看地就是不看眼前的兩名魔女，“這是教廷和教會的東西，你們還沒有資格！”
“是……神圣教廷和魔女教會！”白霖咬咬牙，看救命的份上，還是說出了正主，希望能打消她們對封印物的想法。
華爾回頭和愛蓮里對視一眼，轉頭便改了主意：“當然，當然，我們怎么會動他們的東西呢~”
“我們只是想請你幫個小忙而已~”
“你先給我，給我，那本書！”
“誒，這里有三本書，年輕的小哥哦，你要的是——”
“給你。”
“好的好的，謝謝了。”
白霖掠過兩本白銀級魔導書，伸手將封印物拿了過來。
“嗯嗯，所以你們想讓我辦事呢，要有這個。”
白霖拿到封印物后底氣就回來了，挺著腰板，沒拿書的手指摩挲，漏出一個滿是市儈、金錢氣息的猥瑣笑容。
“給你們做事可是要受很大風險的，這可不能少。”
“當然，當然。”
白霖也沒管對面越來越奇怪的表情，只是把封印物捧在懷里，等著回復。
“我們希望，你幫我們賣給魔力核心交易所。”
一個布袋伸了過來，從露出的口向里探去，能看到滿滿的魔力核心，要是有識貨的在場，絕對能認出來是陌城遺址的藏影怪。
“成是成，就是價格嘛——”
“三七分。”
“你們三會不會太少了~”
看著面前夾著書搓手的青年，華爾按下身旁人微微舉起的天秤十字大劍，保持笑容：“何必呢，我們好歹救了你啊，四六分吧~小哥~”
“六成？也行口巴——”
華爾繼續按下身旁人手上的青筋：“感激不盡~”
一路上，華爾向白霖聊著來這里的經過，拐彎抹角的問著那場剛被撲滅的森林大火，沒有注意身邊人越發的沉默。
和青年揮手告別，看著他拿著布袋進入魔力核心交易所，華爾被愛蓮里重重拍肩得一個釀蹌。
“你干嘛呀~”華爾揉著肩，頭也不轉的抱怨。
“……”
“嗯？怎么不說話？”
“……”
“……”
華爾突發頭疾，捂著頭蹲了下去。
“？！”
愛蓮里也沒再堅持沉默，也蹲下去揉華爾的額頭。
眼看著華爾疼得身體顫抖，愛蓮里放緩手上的動作，低頭去看華爾，擔心出了什么意外。視線里，華爾的眉頭緊皺，嘴唇不住的顫抖，臉色潮紅，愛蓮里知道，華爾這是——
憋笑憋的。
“……呵。”
愛蓮里一下子加緊手里的頭，就不管華爾了。
“好啦，我回去和你說，現在，先分錢吧。”
魔女緊盯著出來的青年——手上的錢袋子。
“……”愛蓮里靠在柜子上，看著華爾忙活。
“到了，住處。”愛蓮里有些不耐煩了，“解釋。”
“當然~沒問題！”華爾剛想說“當然不行”，轉頭看見愛蓮里明顯不耐煩的黑臉，就知道她已經忍耐到極限了，轉了話頭，“首先，他，那個小子，很寶貝那個書，同款式的書，我只見過一次。”
“我在這一批里算資歷老的了，也參與過幾次魔女教會發的任務，有一次，帝國的‘勇者’拿著一本書，獻祭了一些平民，死了一個軍官，為了對付一個黑漆漆的反光的觸手怪。”
“他應該是知道些什么。”
愛蓮里聽著有些突兀的結論，沒有反駁。她知道有些事她知道可能真的不好，也沒深挖，讓她繼續說，“不止，應該。”
“好吧，你也知道，我們去賣魔力核心，是壓著價格的，別人的擬態混沌的魔力核心可以賣十布朗，我們就是一到兩布朗，更難對付的藏影怪應該是五十布朗到一威廉的標價，我們是十布朗左右。”
“我們要買鐵器，便宜也是五十布朗到一威廉，藥店呢？更貴！最便宜的一家店，一瓶恢復藥劑大概五十布朗。”
“一個白面包一布朗。我們還不是不用吃東西的魔法少女。”
“還有。”
“那個啊，不能說哦~”
在一家旅店，白霖在逐漸昏暗的光線下，笑著開口。
“我們都知道，但是都不能說。”
“就像他知道對魔女抱有善意就會突發‘疾病’死去。”
“我知道這是炎之魔女命運節點。”
“這是共識。”
“是破局點。”
“當然，現在就是，我們有錢了，可以請大家搓一頓。”
“我和她們搭上線了，在赤夜洪流之前。”
“話說，”白霖突然想到一個嚴肅的問題，“她們現在對自己的認知是男是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