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需言語，機械超人當即也飛起來，迎戰金超人紅超人。

和另外兩個非智能版本機械超人不同的是，盡管漢克的仿真皮膚已經脫落得差不多了，但他身上所有的武器和裝備都盡量藏得隱蔽，之前飛行時也是通過腳底變形露出排風口，和兩個外置助推裝備的機械超人相比，漢克的飛行速度和性能顯然差了不止一點，而這既是通過智能彌補，也不代表漢克可以輕松一挑二。

漢克抬起手臂又打了一發炮彈，心中憂慮其他人但也無暇顧及，“嘭”地已經和紅超人對上了拳頭，聲波向著周圍擴散。

“你看上去不是人類，”漢克凝視著紅超人的眼睛，并且知道他并不是在和一個智能個體對話，眼睛只是機械超人收集圖像的裝置之一，“但你仍然是我的兄弟。”

紅超人的回答，是張開嘴，里面赫然是黑洞洞的槍口，槍聲響起，漢克偏頭躲避，子彈擦去了一小塊仿真皮膚。

而在接近地面，金超人已經目露紅光，眼睛發出鐳射激光追著地面的兩人。

達米安的體術超過常人，而佐德的戰斗技巧嫻熟刻在骨子里，雖說無法反擊，躲避倒不成問題，而且金超人看起來經常猶豫于選擇哪個目標，以至于兩個目標它都未能擊中。

“評估中，”金超人的身體發出合成音，“更換戰斗策略。”

隨后，金超人停止發射激光，直接加速沖向接近地面，朝著佐德俯沖過去。

佐德擺出雙拳迎戰金超人，隨后就被金超人加速俯沖給撞到雪地里。

“該死！”見此達米安只能啐罵一聲，便不得不抽出長劍迎敵，金超人再次俯沖時，達米安跨步翻滾，還不忘抓到空隙在金超人身上砍一劍。

金戈交擊之聲振蕩，長劍并未破得了金超人的防御，只是蹭掉了點金涂漆，還有點凹陷，達米安見此卻松了一口氣。

“13號！”達米安呼喊機械超人漢克。

“我正忙著！”漢克和紅超人互相擒住對方的肩膀，在空中飛翔轉圈，“還有不要叫我13號！叫我漢克！”接著就被紅超人迎面的子彈洗臉。

“到我這里！漢克！”達米安向上伸手臂，示意漢克過來帶他飛。

漢克只是一瞅就明白達米安的意思，他們曾經有過戰斗合作，只是紅超人像個橡皮糖黏住不放，沒辦法，漢克索性帶著紅超人一齊扎入冰層潛到水底，將紅超人作為盾牌狠狠砸在海底石頭上，趁著對方因為系統報錯松手之際，“抱歉了兄弟。”漢克啟動水下助推裝置，來到水面，為了避免另一個系統進水，爬出冰洞才飛起來，前去支援達米安。

漢克能輕松打贏紅超人，其實并不是意外。作為第一個成功的智能機械超人，內置了修改過的機器人三大定律被規定不可傷害人類，并且漢克的制造人對漢克可使用的武器做了極大的閹割，但相對的，漢克采用的制造材料極佳，防御力超群，普通的物理攻擊只會毀壞漢克的仿真皮膚，而不會真的對它造成什么影響，就算有影響，漢克的機械身軀也是可以緩慢自我修復的。后面制造的非智能機械超人，盡管擁有傷害性武器，但是從材料上差得多，這也是制造者的巧思，一種制約。

到達戰場，金超人的兩條手臂已經變形成渦輪風扇，那并不是真的而是利器飛速旋轉的錯覺，達米安忌憚金超人，卻又無法擺脫追擊，狼狽逃竄。

漢克當即就飛過去，抓住達米安的手臂，將達米安帶到稍微安全的空中。

達米安掏出封住的玻璃試管，遞給漢克，“計劃是把這個扔到它的臉上，手臂部位也行，但最好是臉上。”

“這是什么？”漢克問，同時向側面飛行避開金超人的攻擊。

“別問那么多！”達米安說，“去！”

漢克接過試管，將達米安放到地面，上去和金超人纏斗，抓住機會就通過機械裝置將試管砸在金超人的臉上。

并沒有很突兀的效果，漢克持續和金超人搏斗了約有幾分鐘，金超人的反應才慢下來，那不是金超人的能源耗盡，而是之前試管里的東西起作用了。

最終，當金超人仿佛能源耗盡斷電的身軀掉落在雪地中，達米安這才向漢克解釋，“納米蟲，微型機器人，可以吞噬金屬，別露出那種表情，對你的钷金屬沒用，準確來說用處不大，只要不是太多，啃的還沒你修復的快，好了，我們走吧，快離開這里。”

在他們即將出發之際，紅超人從冰面的大洞沖出來，渾身電光閃爍，直沖著他們而來。

漢克將其他人保護在身后，剛要對紅超人出手——

“布萊尼亞克——滋滋——不會饒過你——背叛者”

紅超人“噗通”倒在地上。

“我們走吧。”明明同樣是機械超人，漢克的聲音卻能聽出來五味雜陳。

一行人離開北極。

······

在回到冰島前，路途上有艘熟悉的輪船，因為上面發生了駭人聽聞的殺人案件而被迫返航，機械超人漢克在達米安的囑托下偷走了殮尸袋裝有的利爪迪克的尸體。

到了冰島找到民宿安頓下來，達米安發給哈爾通訊要求哈爾來接他們，被哈爾駁回了，哈爾因為偷竊公司的飛機受到懲罰，暫時要坐一段時間冷板凳，不過哈爾很樂意幫忙訂購冰島通往美國的機票，并承諾會在價格上選擇最優惠的。

這可不是達米安想要的隱蔽行動，于是達米安掛斷了電話尋找其他辦法。

超霸在窗邊望著外面暴風雪呼嘯席卷，“沃勒說布萊尼亞克會帶來戰爭，但看起來并不是這樣，世界還是如常。”

“如常？”達米安哼了一聲，“在徹底撕破臉皮之前，你只能看見它的友善面具，全球八十億人，有一億都做了腦機接口手術，沉醉于布萊尼亞克編織的虛擬世界中，各個國家的首都更是有布萊尼亞克的士兵徘徊，你還告訴我‘世界如常’，簡直就是個笑話。”

機械超人漢克坐在桌子邊上靜靜聽著，它已經明白達米安是和誰對話了。

“要是我沒中計就行了，或許還能制止它。”超霸說。

“制止它？”達米安又哼了一聲，“那恐怕你會成為阻礙那些人通往極樂凈土的罪人，要我說，沒人強迫他們做手術，都是他們自愿的，那些廢物就不要提了，別告訴我你想當個救世主，告訴我，你接下來的計劃。”

超霸指著自己的軀體，“喚醒我。”

達米安雙手抱臂走到超霸的軀體前，“我該怎么做？”

“足夠的刺激？我猜的，”超霸說，“你隨便吧，我的軀體應該沒那么弱。”

聞言，達米安抽出長劍，就要往超霸軀體的心口捅去，被機械超人抓住劍身制止了。

“你在做什么？”機械超人漢克質問達米安，“超霸已經死了！”

“哦，我是這么說過嗎？”達米安說，“確實如此，超霸的鬼魂告訴我，他不希望布萊尼亞克玷污他的遺骸，讓我把尸體砍成碎片再燒掉。”

兩人僵持爭吵起來，眼看著事情毫無進展，超霸無奈，去找佐德。

佐德在單人房間中，卻眼神炯炯等待什么，而他也如愿以償，“陛下。”佐德對著超霸低下頭顱以表尊敬，哪怕身上還扎著繃帶。

和佐德交談，超霸了解到很多信息。

這個世界的氪星人，身體素質和通常印象中的“超人”不同，在紅太陽下會有輕微加成和能量補給，紅太陽甚至可以緩慢強化氪星人的身體，這也是為何氪星人的平均壽命有三百年，這是佐德根據記憶所說，實際上換算到地球年不知道多久；在黃太陽下會有削弱，這并不明顯，沒有戰斗盔甲帶來戰斗力的變化強烈，而從基因上設定天生是將軍的佐德將軍，很輕易就能克服這種弱點，起碼從外表不顯。是的，氪星人會受傷，也會死，即使身體構造和地球人類相似，只是多了或者少了些器官，氪星人歸根結底只是另一個星球的物種，即使“布萊尼亞克”將氪星人稱為“人型兵器戰斗種族”，氪星人多少和真正的神明還差得遠。

值得注意的是，佐德并沒有提到“氪石”。

超霸試探著向佐德詢問“氪石”的相關情報，引來了佐德的激烈反應！

佐德之所以能從星球浩劫中幸存，和“氪石”有重大關系！

與超霸在布萊尼亞克幻境中經歷不同的是，超霸的氪星生父喬·艾爾，并不是氪星國王，實際上只是一名科學家兼政客，氪星人實際上并沒有對科學家趕盡殺絕，總體來說還是持鼓勵態度，只是傾向于武器、戰斗裝備研發等方面。佐德在政治領域和喬·艾爾有極大的沖突，歸根結底就是因為氪石，至于具體如何佐德并不愿意多言，后來經過最高議會投票和軍事法庭裁決一致通過，佐德因為“叛國罪”、“發表危險言論”、“煽動平民”等罪行，和他的幾個得力下屬被流放到氪星監獄“幻影地帶”，那是個能夠維持囚犯身體和意識的殘酷監獄，之所以殘酷，并不是里面有任何酷刑，正相反，那里及其平靜，囚犯可以維持另一種意義上的“永生”狀態，代價是永遠被隔絕在現實宇宙之外，只能偶爾窺視到現實宇宙，通常氪星人會將位高權重的罪犯流放到幻影地帶，以代替死刑。

在氪星毀滅之后，部分星球爆炸的殘骸進入幻影地帶，佐德帶著手下通過撿垃圾的方式制造了一艘飛船，并改造幻影地帶投影儀逃出監獄，來到現實宇宙，并捕捉信號，經歷過漂流航行來到太陽系。

信號？什么信號？

佐德眼神輕微不解，“您的逃生艙一直在向氪星的方向發射微弱的信號，我還以為是您把它藏起來了呢。”

這就不得不提超人的起源了，超人的生父母在氪星毀滅之際將還是嬰兒的超人送上逃生飛船，定位到地球，降落到美國一個農場，超人的人類養父母發現并撫養了他，這才有了超人的誕生。超霸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同樣，如果佐德所言屬實，加上超霸是這個世界的“本土超人”，那一定意味著那就是曾經搭載超霸逃離氪星的逃生艙。

這個想法讓超霸莫名牙酸，那是不是意味著超霸也會有人類養父母？超霸可從未聽說過，如果有，那最好不要相認，事多。

拋開這些，佐德很驚訝超霸居然知道氪石的存在，而超霸猶豫要不要告訴佐德，氪石在地球的存在，這恐怕會讓佐德轉變陣營變成超霸的敵人，畢竟佐德并不是個沒腦子的，相反，佐德身為氪星最后的將軍，是氪星文明的傳承者，堅定不移要復興氪星，無論用何種的手段付出何種的代價也要達到目的，承認超霸是其上位存在的前提，是兩個人的大目標相同——復興氪星，再加上超霸的武力值碾壓，不然恐怕事情有變。

深思熟慮之下，超霸決定暫時隱瞞這個消息。

第二天，暴風雪平息，他們沒有出發去機場，有專門的人來接他們。

蝙蝠形狀的飛機，發出“呼呼”聲，降落在空地上，冰雪并未消融，飛機試了幾次才找到最佳降落點，這已經是附近地勢最平坦的位置了。

蝙蝠俠親自來接他們。

一上飛機，達米安就僅憑借駕駛位露出的頭發，判斷出了來者的身份。

“怎么是你，蝙蝠女俠（Batwoman），布魯斯韋恩很忙嗎？”

并不是蝙蝠俠本尊，而是另一個人女人。

“如果我是你，我就不會那么叫他，你應該對他有最起碼的尊重。”冷淡的女聲傳來。

達米安在狹小的艙室內就坐，系上安全帶，機械超人漢克這才提著兩個沉重的袋子低頭躬身鉆了進來。

達米安向超霸，同時也是向機械超人漢克進行介紹，“蝙蝠女俠，海倫娜——也許她應該姓韋恩？我的妹妹。”

如果超霸沒看錯，蝙蝠女俠已經是成年女性的體型，而達米安尚才是青少年，居然稱蝙蝠女俠為他的妹妹。

蝙蝠女俠不贊同的聲音響起，“你隨意泄露身份機密這件事，我會和他說。”

“那就去說！”達米安不屑回答。

而機械超人漢克，從面部表情來看，無疑已經沉醉于蝙蝠女俠的魅力之中，“海倫娜······漢克，我的意思是，我是漢克·肖恩。”

不對，機械超人漢克不是已經結婚了嗎？

沒人回答機械超人，飛機艙室內陷入尷尬的沉默中，隨著轟轟嗡鳴，蝙蝠飛機啟動，載著他們離開冰島，往目的地駛去——

并不是任何已知的城市，而是一處山脈，臨近西海岸，一面山坡陡峭險峻，另一面平緩而森林茂密，峽谷底部有河流經過。

看上去是個很適合做秘密基地的地方，前提是要有便捷的交通工具。

蝙蝠飛機降落在一處緩緩展開的機械平臺，隨著平臺下降，他們被黑暗吞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