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靖一臉“喜”樣，孟荏后面想起，承認她從未在任何人的“面具”上看到過如此詭異的笑容。

“該死的行為藝術家。”

“怎么罵人呢，你性子真是一點沒變。”

“謝夢跟你說的？”

“我是她哥哥，不是她爹。”

“不懂，已讀了。”

“？”

總是這樣，潦草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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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謝夢同桌的半年，孟荏也明白了很多。

第一，不要跟謝氏兄妹有過多交談；

第二，當仁不讓；

第三，上課不要睡覺；

第四，管道里永遠沒有大理石；

第五，圖書館有38樓。

“那是什么地方？”

“聽大人們說，那叫‘布科德’，只有有封面個人創作權限的人才能進。”

“封面……什么權限的，那是什么？”

“不知道，管道里沒有。”

“那些大人呢？”

“死了。”

……

“好像是被什么東西拖進了地下，然后再也找不到了。”

……

“中午一起吃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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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年過去，孟荏還能清楚地把這次聊天復述出來。

謝夢高考后就不見了人影，他哥哥說是去旅游。孟荏問過謝靖的她的目的地，謝靖思索了一會，擺擺手往廁所走去。

“好像，說是什么，‘溶洞’？忘了。”

溶洞？這個詞好像只在歷史書上見過。

“溶洞，石灰巖被含有二氧化碳的流水所溶解、腐蝕而形成的天然洞穴，于2051年因為碳酸鈣的極度匱乏而被采集一空，后被碎石和水泥填滿，成為部分土地。”

現在想起來，似乎有些恐怖。

孟荏想去38樓——所謂“布科德”看看。

她好像沒有注意到，那天她在圖書館待了一天，其實沒什么人，電梯上去便沒再下來了。

至于中年男人……大概在這本書之外吧。

她不知道這些，也不配知曉已經上演的劇情——她，無法成為既定的主角。

又是誰撰寫的歷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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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荏來到圖書館，試圖冒這個險。

“38樓。”

電梯關門，極速下降。

“Hello Characters，welcome to the Karst Cave.尊敬的角色們，歡迎回來——本層為，溶洞。”

書上仿佛從沒記載過這里，像是一張新印的書頁。

這里沒有管道，只剩下了各種樓房，正立或倒立建造在這個幽閉的空間，像是諾博夜晚的燈火輝煌，只不過這里沒有白晝，取而代之的是不遠處的棕色墻壁。

建筑從各個方向延伸而來，腐蝕著本就狹窄的空間，顯出它們的貪婪。

“溶洞”這個名字可真是貼切。

不過不同的是，這里的人好像都沒帶“面具”，只是一張光滑的皮覆蓋在臉上。

孟荏，也在不覺間卸下了偽裝。

“我是諾博來的，學渣一個，莫名其妙考上大學。”

“那倒是一個宜居的地方。”

這里有從幾十集上千頁來的幾百個人種，奇怪地說著同一種語言。

“‘主角’到哪了？我想去看看。”

“別斯塔？這幾天沒怎么關注過。”

孟荏想去問問。

“您好，我……嗯？”

像是警車的警報聲，周圍的世界好像在收縮一般，打斷了孟荏的問話。

建筑被擠碎了。

人們發瘋了般涌入電梯。

霓虹的幻彩被潑上了一片黑墨。

地面沖向穹頂。

……

“溶洞已關閉，下次開始時間暫不確定，希望與您再次相聚。”

孟荏隨著人群擠進電梯，回想著這甚至不到四個小時的遭遇。

“一樓，頁面。”

她不認識這個地方。

這里不是圖書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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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荏找警局，警局也在找她。

一個不知歸處，一個訊問四方。

運氣很好，她猛然抬頭，就看見一張尋人啟事，甚至還印著自己的照片。

“孟荏，于2074年7月3日失蹤，身著……”

她沒在看下去，低頭看一眼表上的日期，赫然寫著2074.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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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說我，失蹤三天了？”

沉默。

孟荏還是很郁悶，一臉的“怒”。或許是在剛剛看表時才發覺自己手機丟了的緣故吧，一路上她都嘟著嘴，氣到可愛。

還是這匆匆的溶洞之旅帶給她的遺憾呢？

謝夢，應該也回來了吧。

她這樣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