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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絕處逢生回首又見她

陳寧至躲在山洞中,奄奄一息猶如風中殘燭身上那一道道深可見骨、猙獰可怖的傷口血流如注,濃稠的鮮血好似決堤的洪流汩汩涌出,在他身下匯聚成了一大片觸目驚心的血泊。他的臉色慘白如紙,毫無一絲血色,干裂的嘴唇如同久旱干裂的大地,眼神也變得渙散而空洞,生命的氣息仿佛正從他的身體中一絲絲抽離。

寒冷刺骨的山風如惡魔的利爪,無情地透過洞口猛灌進來,他虛弱的身體不停地顫抖著,仿佛一片在狂風中搖搖欲墜、即將凋零的殘葉。饑餓感如同一只猙獰咆哮的巨獸,在他的腹中瘋狂肆虐、撕扯,吞噬著他的每一寸生機和希望。

“難道我真的要命絕于此?夫人還等著我去救……”陳寧至的心中被無盡的絕望和不甘所填滿,意識也愈發模糊,幾近昏厥。

就在這時,一群金兵氣勢洶洶、罵罵咧咧地沖進了山洞。

“哈哈,看這小子漢人蠻夷,像條死狗一樣癱在這兒!”一個滿臉橫肉、目露兇光的金兵肆意嘲笑道,那笑聲尖銳刺耳,充滿了惡毒。

“就是,臭小子還敢跟我們作對,真是不自量力,不知死活!”另一個金兵附和著,臉上滿是輕蔑和不屑。

一群女真女人也跟在后面,對著陳寧至指指點點,言語中盡是無情的譏諷和辱罵。

“呸!什么東西!簡直就是個窩囊廢!”一個身材婀娜多姿的金國女人朝著陳寧至的腦袋上狠狠地吐口水。

更有甚者,一個金兵竟解開褲帶,朝著陳寧至的頭上撒尿,還一邊放肆地大笑:“讓你嘗嘗我們的厲害,看你還敢囂張!”

陳寧至心中充滿了屈辱和憤怒,雙眼通紅,想要掙扎反抗,卻因傷勢過重,無力動彈。

這時,一個潑辣的女真女人竟拿著一把匕首,在陳寧至的手臂腿上肚子全身上下上又劃了好幾道深深的口子,鮮血瞬間涌出。

“哼,讓你嘗嘗苦頭!”女人惡狠狠地說道。

還有幾個女人還有一大群金軍壯漢一擁而上,對陳寧至拳打腳踢,他的身上又增添了許多新傷。

隨后,一個女真女人竟然脫了褲子,騎在陳寧至的頭上撒尿拉屎,嘴里還不停地謾罵著:“讓你這臭小子都不得干凈!”

陳寧至悲憤交加,卻只能緊咬牙關,心中暗暗發誓:若能逃過此劫,定要讓這些人血債血償碎尸萬段。

就在陳寧至覺得自己即將墜入無盡黑暗的時刻,蘇瑤終于趕到了。

“爾等東北蠻夷畜生,竟敢如此放肆!”蘇瑤怒喝一聲,聲音如驚雷般炸響,身形如鬼魅般一閃使用暗器打中了他們的穴道,手中長劍出鞘,劍花飛舞,寒光閃過,幾個金兵瞬間倒地,鮮血噴濺。

其他人見狀,驚恐萬分,想要逃跑,卻被蘇瑤一一斬殺,劍劍致命,毫不留情。

蘇瑤迅速來到陳寧至身邊,眼中滿是心疼和憤怒。

“寧至,你怎么弄成這副慘狀?”蘇瑤焦急地說道,聲音中帶著顫抖。

“師父……”陳寧至虛弱地張開干裂的嘴唇,聲音微弱得幾不可聞,“我遭遇了大批金兵的追殺,他們人多勢眾,而且兇狠殘暴,夫人也不幸被他們擄走了。我拼命抵抗,卻還是……”

“先別說話,保存體力。”蘇瑤急忙打斷他,眉頭緊皺,“我本是上山要采幾味長白山特有的珍貴藥材,沒想到竟會在此遇到你。孩子,你放心,師父絕不會眼睜睜看著你陷入絕境不管的?!?

陳寧至仿佛在黑暗中抓住了救命稻草,用僅存的一絲力氣說道:“師父,求您一定要幫幫我?!?

蘇瑤說乖徒兒,放心為師定不會放過他們。蘇瑤沒有絲毫猶豫,迅速從隨身的藥囊中取出一些止血的草藥,動作輕柔卻又果斷地為陳寧至處理傷口。

“忍著點,可能會有點疼?!碧K瑤一邊說著,一邊手法熟練地包扎著。

陳寧至疼得全身肌肉緊繃,牙關咬得咯咯作響,但硬是強忍著沒有哼出一聲。

處理好傷口,蘇瑤又從懷中掏出干糧和水,遞到陳寧至面前,“快吃點東西,補充些體力,才能撐下去?!?

陳寧至接過干糧和水,狼吞虎咽地吃起來,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火花。

“師父,接下來我該怎么辦?金兵一直在四處搜尋我,他們絕不會善罷甘休的。”陳寧至憂心忡忡地問道。

蘇瑤沉思片刻,目光堅定地說道:“先別著急,你現在傷勢嚴重,必須先把傷養好。金兵那邊,為師料想他們暫時還找不到這里。但這一路必定兇險萬分,為師會一直陪著你,助你度過難關。”

接下來的日子里,蘇瑤對陳寧至的關懷可謂是細致入微。

“寧至,來,把這碗藥喝了?!碧K瑤端著一碗熱氣騰騰、散發著濃濃藥香的藥,輕步走到陳寧至的床邊,柔聲說道,“你受苦了,快跟師父講講,咱們分開以后,你的生活到底是怎樣的?這些日子,師父沒有一天不擔心著你。”

陳寧至虛弱地靠在床邊,眼中滿是疲憊與滄桑,緩緩說道:“師父,自從與您分別,我便四處闖蕩,本想憑借一身武藝行俠仗義,為百姓謀一份安寧。可這世道混亂,金兵橫行霸道,燒殺搶掠,無惡不作。我一心想要守護正義,與他們抗爭,卻不曾想勢單力薄,陷入如此艱難的困境。”

蘇瑤輕輕嘆了口氣,伸手握住陳寧至的手,溫柔地說道:“孩子,莫要再多說了,那些痛苦的過往暫且放下,先好好養傷。有師父在,定會護你周全?!?

為了讓陳寧至盡快恢復,蘇瑤不惜耗費自己的內力,雙掌抵在陳寧至的后背,將內力緩緩輸入他的體內。陳寧至只覺一股溫暖而醇厚的力量在身體里游走,傷痛似乎也減輕了許多。

輸完內力,蘇瑤累得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臉色也略顯蒼白,但她顧不上休息,背起陳寧至,艱難地朝著一個隱秘而穩定的住處走去。

“孩子,你再忍忍,很快就到了?!碧K瑤喘著粗氣,腳步卻沒有絲毫停頓。

終于到了住處,蘇瑤將陳寧至輕輕放下,讓他躺在床上。隨后,蘇瑤打來一大盆熱水,將陳寧至小心翼翼地抱進木盆里。

蘇瑤輕柔地為陳寧至擦洗著身體,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關愛。“疼嗎?孩子,如果疼就跟師父說。”蘇瑤的聲音如春日的微風,溫暖而輕柔。

洗完澡,蘇瑤用一塊干凈柔軟的布,輕輕地為他擦干頭發擦干身體,邊擦邊說:“頭發擦干了,可別著涼。”

蘇瑤又為他找來干凈的衣服穿上,仔細地為他整理好衣角,微笑著說:“看,這樣精神多了。”

之后,蘇瑤走進廚房,開始為陳寧至做飯。廚房里傳來切菜和炒菜的聲音,不一會兒,陣陣飯香飄了出來。

“來,多吃點,把身子養得壯壯的,才有精力去做你想做的事?!碧K瑤把飯菜端到陳寧至面前,臉上滿是慈愛,“這都是你愛吃的,多吃點?!?

在蘇瑤的悉心照料下,陳寧至的傷勢逐漸好轉,精神也慢慢好了起來。

然而,他心中對夫人的牽掛卻一刻也未曾減少。

“師父,等我傷好,定要去救夫人?!标悓幹辆o握著拳頭,堅定地說道。

蘇瑤點了點頭,目光中透著堅定與支持:“放心,師父會一直陪著你,助你一臂之力。不管前方有多少艱難險阻,我們都一起面對?!?

在蘇瑤的精心照料下,陳寧至的傷勢日復一日地好轉起來。每日清晨,蘇瑤都會為陳寧至準備好營養豐富的粥食,“寧至,來,把這粥喝了,有助于你恢復元氣?!彼偸菧厝岬乜粗悓幹翆⒅嗪韧辍?

當他恢復了些許元氣后,蘇瑤便開始著手教他提升武藝。

“寧至,來,為師先教你如何調息內力呼吸。這可是練武之人的根基,切不可馬虎。”蘇瑤神情嚴肅地說道,“你需心無雜念,感受氣息在體內的流動。”

陳寧至恭敬地站在一旁,仔細聆聽著蘇瑤的教導,按照她的指示調整著自己的呼吸節奏。

接著,蘇瑤拿起一把劍,“看好了,這劍法不僅要剛猛有力,更要柔中帶剛,你之前的劍法太過剛硬,只知用蠻力,缺乏巧勁?!闭f罷,蘇瑤便開始演示起來,只見她身姿輕盈,劍式如行云流水,剛柔并濟,劍氣縱橫間,樹葉紛紛飄落。

陳寧至認真地看著,眼中透著專注和渴望,“師父,這劍法真是精妙絕倫?!?

“你來試試。”蘇瑤把劍遞給陳寧至。

陳寧至接過劍,依樣舞了起來,但動作仍顯生硬,破綻百出。

蘇瑤搖搖頭,“不行,劍式要更加靈活多變,速度也要更快。你要將力量運用得恰到好處,而非一味蠻干?!?

陳寧至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師父,我的輕功還是不怎么好,總是使不上力。”

蘇瑤微微一笑,“莫急,為師這就將乾坤大挪移傳授于你。此功法甚是精妙,需用心領悟。”

隨后,蘇瑤開始詳細地講解乾坤大挪移的心法和要領,“記住,要以意領氣,以氣催力,方能達到移形換位的效果?!?

陳寧至用心銘記,反復練習,累得氣喘吁吁。

“記住,練武并非一日之功,需持之以恒,用心領悟。切不可急于求成?!碧K瑤語重心長地說道,“為師相信你定能有所成。”

陳寧至點頭,“師父,弟子明白,定當刻苦練習,不負師父厚望?!?

在蘇瑤的嚴格教導和悉心照料下,陳寧至的武藝日益精進。

日子一天天過去,蘇瑤對陳寧至的教導愈發嚴格。

“寧至,今日的劍法練習,你若達不到我的要求,就不許休息!”蘇瑤一臉嚴肅地說道。

陳寧至緊握劍柄,汗水順著額頭滴落,“師父,我定當全力以赴!”

蘇瑤親自示范著每一個劍招,“劍法要靈動如蛇,迅猛如虎,劍隨心走,意到劍到!”

陳寧至跟著比劃,一次又一次地重復著動作。

“不對,重來!”蘇瑤大聲呵斥。

在練習內功時,蘇瑤更是寸步不離地守在陳寧至身邊,“運功時要心無雜念,氣息需平穩流暢,不可有絲毫急躁?!?

陳寧至按照蘇瑤的指導,努力調整著呼吸。

“暗器的投擲,講究的是準頭和力度,你要用心去感受!”蘇瑤手拿暗器,精準地命中遠處的目標。

陳寧至全神貫注地練習著。

“還有這輕功,步伐要輕盈,身形要靈活!”蘇瑤在前方飛馳,陳寧至在后緊追不舍。

除此之外,蘇瑤還將一套威力強大的掌法傳授給了陳寧至。

“這套掌法剛柔并濟,變化多端,你要仔細揣摩。”蘇瑤一招一式地演示著。

陳寧至不敢有絲毫懈怠,認真地學習著。

經過一段時間的刻苦訓練,陳寧至的武藝有了顯著的提升。

蘇瑤對陳寧至的教導從未停歇,新的一天又開始了。

“寧至,今日我們來練練拳法的勁道和速度。”蘇瑤說著便擺出架勢。

陳寧至聚精會神,跟著蘇瑤的動作一招一式地比劃著。

訓練了許久之后,蘇瑤見陳寧至滿臉疲憊,說道:“今日暫且休息一會兒?!?

休息時,蘇瑤帶著陳寧至來到一片雪地。

“來,寧至,咱們放松放松?!碧K瑤笑著拿起滑雪板,“我教你滑雪。”

陳寧至興奮地跟著蘇瑤學了起來,兩人在雪地上歡快地滑行。

接著,他們又一起堆雪人、打雪仗,歡聲笑語在雪地里回蕩。

“哈哈,寧至,看我的雪球!”蘇瑤笑著扔出一個大雪球。

“師父,我可不會輸!”陳寧至也不甘示弱。

之后,他們還去滑冰,蘇瑤耐心地指導著陳寧至滑冰的技巧。

“身體重心要穩,腳步要靈活?!碧K瑤邊說邊示范。

玩夠之后,蘇瑤帶著陳寧至去打獵。

“射箭時,要心平氣和,眼準手穩?!碧K瑤手把手地教陳寧至如何拉弓射箭。

幸運的是,他們打到了不少野物。

回到住處,蘇瑤將打來的野物烤熟,師徒倆溫馨地吃著。

“多吃點,補充好體力才能更好地練武。”蘇瑤說道。

短暫的放松之后,陳寧至更加刻苦地投入到練武之中。

“師父如此用心教導我,我定不能辜負師父的期望!”陳寧至心里暗暗發誓。

經過一段時間的刻苦修煉,陳寧至的武功有了極大的進步。

“寧至,今日這一番練習,你的功夫又精進了不少?!碧K瑤滿意地說道。

陳寧至擦了擦汗,“師父教導有方,弟子不敢懈怠。”

“如今你的武藝已足以與金兵一戰,但營救夫人之事切不可莽撞?!碧K瑤神色凝重。

陳寧至緊握拳頭,“師父,我心中已有計策。”

“說來聽聽。”蘇瑤看著他。

陳寧至說道:“我們先派人打探夫人被關押的具體位置,再趁夜潛入。我引開金兵的注意,師父您趁機去救夫人?!?

蘇瑤沉思片刻,“此計可行,但務必小心謹慎?!?

“師父放心,我定當全力以赴?!标悓幹聊抗鈭远?。

“好,那我們準備妥當,今晚便行動?!碧K瑤說道。

夜幕降臨,陳寧至和蘇瑤按照計劃開始行動。他們小心翼翼地避開金兵的巡邏,向著關押宇文夫人的地方靠近。

終于,他們找到了關押宇文夫人的營帳。陳寧至故意制造聲響,引開了金兵。

蘇瑤趁機潛入營帳,只見宇文夫人熊若蘭衣不蔽體,滿臉淚痕。

“熊若蘭夫人!”蘇瑤趕緊上前。

宇文夫人熊若蘭哭訴著:“我被金軍糟蹋了。他們把我輪番輪奸這幫畜牲就是為了問出消息”

蘇瑤心疼不已,“熊若蘭夫人莫怕,我們來救您了?!?

她迅速脫掉自己的外衣為夫人披上衣物和自己的披風,帶著夫人往外沖。

此時,陳寧至正與金兵激烈交戰,身上已多處負傷。

“寧至,我們出來了!”蘇瑤喊道。

陳寧至精神一振,奮力擺脫金兵的糾纏,與蘇瑤和夫人會合。

“快走!”陳寧至護著她們。

陳寧至、蘇瑤帶著夫人一路狂奔,身后的金兵窮追不舍。

“師父,你們先走,我來斷后!”陳寧至大聲喊道。

“不行,要走一起走!”蘇瑤堅決地說道。

陳寧至心急如焚,但也明白不能再耽擱。他使出渾身解數,將武功發揮到極致,一次次擊退靠近的金兵。

夫人在蘇瑤的攙扶下,艱難地跟著。

突然,前方出現了一條狹窄的小道,只能容一人通過。

“師父,你們帶著夫人先走!”陳寧至喊道。

蘇瑤猶豫了一下,咬咬牙帶著夫人鉆進了小道。

陳寧至奮力抵抗著金兵,為她們爭取時間。

終于,蘇瑤和夫人的身影消失在小道盡頭。

陳寧至且戰且退,也退入了小道。

金兵追到小道口,因道路狹窄,不敢貿然進入。

陳寧至趁機加快腳步,終于擺脫了金兵的追擊。

“總算逃脫了?!标悓幹灵L舒一口氣,與蘇瑤和夫人會合。

“夫人,讓您受苦了。”陳寧至愧疚地說道。

夫人淚流滿面,“能再見到你們,已是萬幸?!?

“此地不宜久留,我們趕緊走?!碧K瑤說道。

三人相互扶持,繼續踏上未知的旅程。

另一邊楊康在歷經諸多風雨后,心中對穆念慈的思念愈發深沉。這一次,他下定決心要挽回穆念慈的心,再次對她展開了全力營救。當穆念慈終于出現在他眼前,看到楊康那一臉的懺悔和滿身的疲憊,她心中那原本堅固如冰的防線稍有了一絲松動。

楊康的目光中滿是真誠與悔恨,聲音顫抖地說道:“念慈,我知道我之前做了太多不可饒恕的壞事,你定不會輕易原諒我。但我真的不甘心就此失去你,因為在這世上,我對你的真心從未改變。這一路,我默默地守護著你,每一分每一秒都提心吊膽,只為確保你的安全。因為我深知,我的生命中不能沒有你,哪怕只是一天、一時、一刻不見你,我都覺得如墜地獄。我一定要得到你的諒解,我會讓你看到我這一次是真心悔過。我在外面搭了一間木屋,若是你還不肯原諒我,我便在那木屋中孤獨終老?!?

穆念慈聽著他這番深情且滿含悔意的表白,心中五味雜陳。過往的種種愛恨情仇在她心頭交織,良久之后,她輕嘆一聲說道:“我肚子餓了,要你弄點吃的?!?

楊康一聽,眼中瞬間燃起希望的光芒,忙不迭地應道:“好,好,我這就去,我一定會對你好,也一定會對咱們未來的孩子好?!毖粤T,兩人緊緊相擁,彼此的情感在這一刻如潮水般涌動,纏綿不已。

然而,幸福的時光總是短暫。楊康不經意間的一句話,再次刺痛了穆念慈的心。他說道:“我自己犯下諸多過錯,我心里清楚。但是完顏洪烈對我畢竟有養育之恩,倒是值得依靠。咱們未來的孩子叫完顏什么好呢?我叫完顏康,他若要懺悔我的過錯,不如就叫完顏過?!?

穆念慈聞聽此言,心中如遭雷擊,憤怒地暗想:“我與你是楊家的后人,孩子怎能姓完顏,那可是我們的仇人!”于是,第二天清晨,她趁著楊康不備,再次悄然離開。

楊康發現穆念慈離開后,心如刀絞,對她的思念愈發強烈,懊悔自己的口不擇言。他更加小心翼翼地阻止別人可能對她造成的任何傷害,還時常徘徊在穆念慈以前住過的地方,睹物思人,回憶著曾經的點點滴滴。

終于在某一天,楊康又一次在危急關頭救了穆念慈。他跪在穆念慈面前,聲淚俱下地再次懺悔:“念慈,我真的已經徹底醒悟了。我與江湖豪杰聯手,殺掉了完顏洪烈和段天德,從此與金人劃清界限,決心為大宋、為百姓做一番好事。我走街串巷幫助那些貧困的百姓,向曾經被我傷害過的人道歉,努力彌補我過往的罪過。念慈,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

此后的日子里,楊康果真做了許多好事。他幫助貧困的家庭重新振作,向受到戰火波及的百姓伸出援手,并且將自己的過往經歷坦誠相告,勸誡眾人要一心向善。

但穆念慈的內心仍然在糾結與掙扎之中,她對楊康的感情既愛又恨,難以抉擇。

兩年后的一天,楊康為了保家衛國,投身于一場又一場激烈的戰役之中。他在戰場上奮勇殺敵,沖鋒陷陣,多次奪下敵軍的旗幟,為大宋立下赫赫戰功。

這一日,在追查蒙古奸細的行動中,楊康一路追蹤至嘉興的鐵槍廟。在激烈的搏斗中,楊康一只手緊緊抓住了那個蒙古內奸,另一只手卻不小心碰到了黃蓉。誰料,這一觸碰竟讓他中了黃蓉軟猬甲上的毒,而歐陽鋒也趁機從背后偷襲,狠狠打了他一掌。楊康瞬間口吐鮮血,暈倒在地。

黃蓉見此情形,連忙施展蘭花拂穴手和落英神劍掌,迅速將那細作奸賊和歐陽鋒制服,五花大綁起來??僧斔D身看向楊康時,卻發現他已面色鐵青,一只手呈現出詭異的綠色,全身傷痕累累,顯然是傷勢極重。

黃蓉趕忙將他扶起來,試圖為他運功驅毒,進行救助,但一切都已為時已晚。黃蓉望著楊康,思緒萬千,對他這一生的種種作為陷入了深深的沉思。盡管楊康曾經做過許多傷害她和郭靖的壞事,但此刻,黃蓉的心中還是涌起了一絲憐憫,善良的她決定幫楊康最后一把。

于是,黃蓉帶著楊康去見了穆念慈。她緩緩說道:“楊康是因為幫我們追查蒙古的奸賊叛徒,才遭此劫難。他被歐陽鋒偷襲,又不小心碰到了我的軟猬甲,最終沒能撐住,死在了這鐵槍廟。不可否認,他曾經賣國求榮、認賊作父,給我們帶來了許多傷害??扇缃瘢艘咽湃?,過往的恩怨也該放下了?!?

穆念慈望著楊康那毫無生氣的面容,淚水奪眶而出。她輕輕撫摸著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俯身親吻著楊康,喃喃自語道:“康哥,愿你來世做個好人。”說完,她決然轉身離去,身影在夕陽的余暉中顯得孤獨而決絕。

黃蓉抱著楊康逐漸冰冷的身體,朝著與穆念慈相反的方向緩緩走去,她的背影在風中顯得那般落寞與哀傷,漸漸消失在了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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