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仍在繼續,但歌者一方攻勢漸緩。同樣,方舟一方的反擊也開始緩和。
這就是歌者文明的計策,先用猛烈的攻勢使得對手緊張起來,再打一整天的拉鋸戰,最后減緩攻勢,讓對方放松警惕。再然后,就是歌者下一步計劃的實施了。
表面上,他們將會使用超高速空間導彈對方舟發動前所未有的總攻,但對方一定有防御手段。
實則他們早已在方舟周圍暗中布置法陣,等到方舟上下都在為正面的防守做準備時,派尖兵傳送突襲方舟內部,瓦解敵方的內部指揮。
這就是他們從某個魔法文明請來的外援,歌者艦隊如今的軍師和總指揮都由這位大魔法師擔任。
可憐歌者文明,從未想過自己為什么要如此執著于對方舟文明的總攻。
最后的暗流涌動,決戰一觸即發。
就在那位大魔法師為自己的杰作得意之時,卻忽然發現自己布置的傳送法陣周圍出現了另一股魔法波動。
但她還是很自信,沒有人能輕易破她的法陣。
的確,白酥酥的法術修為不深,對這些不知何時出現的高深法陣沒有任何辦法。但她很聰明,在這道法陣外施加了一道最簡單的球型梐枑陣,效果是外界的人無法靠近。
等到潛行的歌者文明精銳士兵們來到預設的地點后,卻發現自己無論如何也靠近不了那道法陣……
方舟的隱患不攻自破,戰爭結局已定。
最后當歌者那邊看見白酥酥的幾種手段時,更是絕望無比。
“他們竟然也有魔法師的援助!為什么這么多年一直沒有出現?”
“大魔法師人呢?”
一顆隕石預先圍繞著另一顆體積較大的星體做出環繞加速,隨后以難以預判的速度向著主神號墜落。此時的大魔法師已經遁逃,剩下的歌者人則無處可逃,只能眼睜睜看著飛船被毀。
而這還沒結束,毒氣爆發,這片區域的所有人瞬間喪命,只有一些沒有受到波及的完好飛行器逃出了戰場,撿回一條命。
方舟此戰大捷,歡慶的同時開始收尾工作。毒氣那邊還沒法處理,耗費了太多精力的白酥酥也先回去休息了,指揮室的眾人繼續緊盯周圍,防止出現意外狀況。
……
第二天,會議室。
“真沒想到,如今的時代大不相同,我們過去的思維方式和習慣已經不適用了。這次要不是你,我們即便能贏,也會付出巨大的代價和犧牲。”統帥對白酥酥說道。
白酥酥將要離去,本來方舟對此持無所謂的態度,但經歷了這一戰,她這樣的人才作用被無限放大,她這一走反倒成了方舟的損失。
統帥接著開口:“經過這次教訓,我們決定全面啟用這些年投靠方舟的其他勢力遺民,提高他們的地位,并在戰斗力量中加入各種體系。你怎么看?”
“很好。”白酥酥點頭,“早該這樣了,否則那些人無聊得很,況且其中一些人戰力不弱,卻受不到重視,可能也是隱患。”
“另外在十年前,我們曾與一個叫做墨神號的勢力有過交流,我想是不是也可以加強與他們的聯系?”
統帥看向白酥酥。在這些年里,他們互相之間早已沒有了隔閡,白酥酥的真正來歷方舟眾人也早已清楚。對于這位年輕人,與她的個人能力相比,統帥更看重她掌握的信息,以及背后的關系網。這次建議白酥酥離開,也是為了讓她活絡一下,免得以后要講關系的時候卻變得疏離。
白酥酥也想起了那年的趣事,隨后再次點頭:“墨神號,以及他們背后的蒼穹盟,都是一股強大的勢力。經過宇宙大爆炸不知折損了多少,但你要記住,規模越小,對于我們這樣的非科技文明就更有優勢。”
“記住了。”
統帥明了,之后與蒼穹盟這樣的勢力接觸時,己方的姿態應當盡可能放低。這些消息之后需要和周承恩同步,早知道就叫他來了。
“還有一件事。”白酥酥突然想起一個人,以及他背后的勢力。
“哦?”
“蒼穹十帝之一,械帝。我聽說過他和他背后的九州世界,關于那里的描述倒是與你們的故鄉地球有些相似。而他本人的力量也更偏向機械與科技,只不過沒有方舟這樣純粹和絕對。但我不認識他,如果有關于他的消息,后續如何只能靠你們自己了。”
統帥頷首。
最后的交談收獲頗豐,后來的方舟文明一度慶幸自己在最后關頭成功跟上了時代的洪流。
——
九州。
距離宇宙大爆炸,新舊宇宙交替已經十年,這里仍是一片斷壁殘垣。
荒涼。
寂靜。
寒冷。
殘破的土地上,某個地方躺著一堆破銅爛鐵。有一人赤足行走在上面,也不怕被扎到。她來到這堆垃圾中間堆積最深的地方,蹲下身。
“哎呀,有人在這里自暴自棄,整天埋在土里,都快要生銹了呢。”
聽到這個聲音,其中一攤廢鐵忽然動了一下。
吱吱嘎嘎的聲音從其中傳出,像是廢品回收站的工人在用磁鐵拖動廢鐵一樣。
然后,那堆廢鐵竟然站了起來。
只見其中是一個蓬頭垢面的人頭,頭上戴著頭盔,脖子以下是十分破爛,但依稀可辨原貌的鎧甲,驚人的是他的腿部竟然是純金屬鑄造的假肢,下半身沒有一處是原生的肉體。
這就是械帝,時凜。
他張了張嘴,卻沒有發出聲音。女子見到他這副模樣,雖然強忍著,卻還是忍不住流出眼淚,可口中發出的不是哭聲,而是笑聲。
再看時凜,兩行淚水已經止不住奔涌。
“你怎么變成這副模樣了?快去收拾一下,這可不是接我回家該有的樣子。”兮音擦了擦眼淚,笑道。
時凜卻沒有動。
半晌后,他可以說出話來才再次開口:“你……怎么回來了?”
“怎么,不歡迎我?”
“不,不……我的意思是,你怎么……”
兮音明白,自己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如今還能完好無損地回來,時凜一定會是這個反應。
她先扶著時凜往外走,這一路的故事太多了,她打算在路上慢慢講。
“那是一個神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