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因著東宮并無太子妃便免去了請安一事,判姝也沒有急著做什么,只是看了看書,依著往常時候用了膳,待到午憩后便打發紫萼去收拾庫房,尋了先前藏的一雙雨花鐲來,到杭孺人處拜訪。
使了紫萼去請人通傳,判姝立于墻下,春日里的日頭也因著近了夏日而有些打眼,判姝無意間撇到匾上“水粼玉”三字,似與疏影一處相似,然昨日的紅綢掩面多少的不真切,沒有給判姝細想的時間,杭孺人的女使出來請判姝進去。
判姝心中帶著幾絲忐忑,略飾容儀隨著進了去,院子較疏影一處大些,布局上本無二致,只是在中庭有一個小小池子,里頭游著不少的魚兒,陽光正好,也應了匾上的名字,好一個波光粼粼的妙處,叫人見了就是心生歡喜的。
入了內室,見杭孺人端于上座,女使引后離去,判姝不好抬頭直勾勾看著,略略垂首,行了拜禮。
“妾馮氏拜見杭孺人,請杭孺人安。”
杭孺人擺手讓判姝免禮,邀她一道坐下,判姝適才觀清她的面容,杭孺人并非嬌美出塵,而是清冷如月,未有說話,卻叫人見則生敬意。
判姝示意紫萼將禮物遞上,而后才言:“妾初次拜訪您,不知是否叨擾,將禮物獻上,望您歡喜。”
杭孺人身側的女使接過,將盒子打開。杭孺人取出其中一只,迎著金輝看著。
“當真是極好的,馮承徽不必如此拘著,左不過我是比你們早進府幾日,小心翼翼的倒是叫我成了吃人的洪水猛獸了。”
杭孺人掩嘴輕笑,先是將玉鐲放回錦盒里,再是喚了女使附耳說了些什么,判姝不由的又緊張了些,只見女使端了棋盤來,分了兩盒棋子于二人側,最終是杭孺人執了黑棋。
判姝看著杭孺人第一子落于天元處,不免是疑惑抬頭看著,杭孺人這才恍然大悟似的說:“馮承徽莫要如此的,方才是我疏忽了,其實我并非想要與你下圍棋的,這圍棋下著多少是累的,不過這個卻不一樣,叫人甚是歡喜的。”杭孺人仔細向判姝講著五子連珠的規則,判姝解了方才些許的緊張,點頭示意明白。
二人正是開始下棋,勝負參半,不覺一個時辰已然過去。二人之間的距離仿佛近了些,然將到用膳時辰,判姝也不好多留,只得起身告退。
杭孺人也是有些不舍的,但到底沒有將她留下,只是賞賜了些東西,遣女使送至院門。、女使一旁引路,判姝卻似知道了什么,心事重重的模樣。
塌上的杭孺人輕撫小腹,召來了女使,問:“青蘿,你說這馮承徽是一個什么人呢?”
青蘿猶豫片刻后開口:“主子,這馮承徽她是此次入府家世最高之人,但本朝為妃眷者并不重家世,且馮承徽她也并非是位份最高者,奴婢不知。”
杭孺人聽著顯然是不滿意的,搖了搖頭打發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