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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就決定是你了!

時至今日,葉星畔也保留著早睡早起的好習慣,不過這也是之前被小棲逼出來的,那家伙居然喪心病狂到如果不早起的話,廚房里提前烤制的面包就會變成一塊干柴,口感很像過去用來殺人的法棍面包。而她也只能一邊嘗試啃食這塊武器,一邊喝著小棲貼心準備的提純黑咖啡,度過這個美好的早晨。

她把飛船的舷窗擦拭了一邊又一遍,哪怕防污膜的保護讓飛船沒有一點灰塵;更換能源增壓劑,再添灌上新買的柑橘香水,才滿意地坐在了駕駛座上。畢竟她現在也沒事可做,不如每天保養保養她的寶貝飛船,出去公費旅游時還可以愉悅身心。

“今天該去哪里好呢?”

正美美地想著,飛船上許久未曾使用的通訊儀卻彈出了信息提醒,打斷了她的摸魚規劃。葉星畔接收信息,猝不及防地,一張嚴肅的面孔就在她眼前浮現出來。

“星畔啊,我現在有一個很重要的任務要交給你”

“主……主席?!”這下輪到她不知所措了,差點手滑把通訊關閉。

“這個任務實在是太過嚴肅,我思來想去覺得只有交給你才最合適,”主席戰術性地抬了抬眼鏡,“你冷靜、有決斷力、能力過人、善于溝通……”

“等等!主席,你要說什么直接說吧,這樣我反而害怕。”

“來星環中樞城吧,這件事情要保密,我和你面談。”

通訊驀地關閉了,顯然我們的星畔同志還沒有緩過神來。剛剛主席那是什么意思,有個很重要的任務要交給我,還需要保密面談?等等,那不就是我又有班要上了嗎,這樣的話……

說好的自由自在的摸魚生活呢?!

現在刪掉通訊記錄還來得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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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環城畢竟是中樞地帶,這里的重建速度比葉星畔預想的還要快上不少。站在星環廣場上仰視半空中穿梭的云軌和飛行器,映襯著鱗次櫛比的摩天大廈的巨幕屏,雖然還沒到晚上,但老街區的霓虹仍是徹夜不息。廣場正中,那座同樣高聳入云的納米銀雕塑,那是黎明戰爭勝利的紀念碑,絡繹不絕的人在其底下駐足,送上對未來美好的祝福,如同自己所想,這是個一切向好的時代。

其實她很想找一處懸浮長椅坐下,看看這片欣欣向榮的風景,但考慮到通訊儀里催促消息的紅點已經破了上限,葉星畔覺得不能再摸魚了,萬一那邊以為自己路遇不測,自己可能會像之前一樣被武裝部隊“請”去主席辦公室。

雖然葉星畔很喜歡聯合政府如同銀河系旋臂一般的設計美感,但自從星環城鼓勵運動后,懸浮代步車就被取消了,從入口走到位于中部區域77層的主席辦公室還是要了葉星畔半條命。

看著一進門就在椅子上融化成一灘液體的葉星畔,哪怕穩重如主席也不禁提醒道:

“星畔啊,正式場合,我們還是注意點吧。”

葉星畔勉強支楞起來,開門見山問到:

“主席,到底是什么任務要交給我?不是說好了讓我頤養天年……不對,是自在摸魚嗎?”

這番話顯然讓主席也很尷尬,他只能無奈到:

“其實我們也是沒辦法,這項任務是保密、危險且長時間持續的,我們這邊實在找不出人選了,才想到把你請來。”

“來干什么?”

“成為Hc.特別行動小組的指揮員。”

雖然主席說得云淡風輕,甚至還掛著不知幾分真的笑容,但差點沒把葉星畔嚇得又癱下去。

“這種事情……這種事情為什么會交給我啊?!”摸魚計劃被迫終止的葉星畔崩潰到:“我只是一個不愛上班的廢柴啊,為什么要把這種星域機密級別的任務交給我?那些異能者不是一個二個都可以把我生吞活剝了嗎,要我去當指揮員?”

她徹底明白了,聯合政府這是擺明了也沒轍,留下爛攤子要她去收拾。頭腦中那點僅剩的理智被暴怒所代替,葉星畔猛地站起來,指著主席說:

“搭嘎,口頭哇路(但是,我拒絕!)

沒想到主席神秘一笑,似乎是對這種情況早有預料,他利落地向葉星畔發送了一份文件。

“拒絕是無效的,準確的來說,你現在已經是指揮員了,這是聯合政府的任命書,你看看。”

好家伙,這是套都準備好了,就等著自己上鉤呢!忽然,葉星畔將要點開信息的手停了下來。

“唔,只要我不看這份任命書,假裝今天什么都沒發生,然后從容離開,主席閣下又當如何應對呢?”

主席還是笑而不語,默默看向門邊,眼神深邃。

猛回頭,警世鐘,葉星畔死盯著那扇門,生怕下一秒就蹦出一個如斯塔克星人般的詭異生物來。

“你好,請問指揮員在里面嗎,我負責來接您回基地。”

好了,這下是板上釘釘了,葉星畔看向主席,想殺人是眼神是藏不住的。而主席始終不變的笑容仿佛在說著:

“年輕人,層次還是低了些啊。”

雖然她很想在開門后直接沖刺消失,但是理智告訴她這是不現實的,不能摸魚的憤怒和被算計的無奈在她心里燃燒,而主席還在不斷示意她開門。算了,勇敢去做!葉星畔深吸一口氣,做好了見鬼的心理準備,按下了開門鍵。

門外站著的那位身穿京兆禮服,戴著木制方框眼鏡,金發綠瞳,是那種很文藝風又不失沉穩的帥哥,但最引人注目的還是他頭上那一對鹿角。

“初次見面,我是Hc.特別行動小組——希默,同時也是京兆大學心理系在讀大學生。”他淺笑著伸出右手,“我代表小組全體成員歡迎指揮員的加入。”

“哦,哦……你好。”葉星畔現在有點懵,這位就是那傳說中恐怖的Hc.特別行動小組成員,一個聲音溫文爾雅的大學生?這和星網上瘋傳的那些異形怪物有半分關聯嗎?那自己剛剛還拒絕個什么勁啊?!

不信謠,不傳謠,從我做起。

葉星畔也友好地點頭微笑,握住了希默的右手。

然后,毫無準備地,在她和主席的注視下,希默的身形開始慢慢變化,最終變成了一個和葉星畔一模一樣的“人”。

“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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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早已沒有了午睡的機能,但困意在這個時間段仍是不減,尤其是在夏日,仿生太陽的光芒似乎格外炎熱,樹間細碎的光點綴在街道的蔭涼處,遠處建筑的反射光更是有些刺目。

很久沒有聽見鳥鳴了,畢竟不是在山海城里,生態圈的衍息沒有那么多樣,也難怪總覺得星環城里少了些生機感。葉星畔知道適體服是不會讓自己出汗的,但若是在不久前,也許自己會坐下休息片刻,或是接過那個話癆隨手遞來的味覺冰塊。

“指揮員,我剛買了冰棒,要來一根嗎?”

從出神中恢復的葉星畔看見一旁拿著一冷凍盒的冰棒,突然發現自己很久沒有和人一起同行了。

“謝謝你,希默。”她接過冰棒,沒想到這個技藝也被復原了,這種真實的味道果然是擬真技術比不了的。

“不客氣。基地里面有個家伙吵著要吃冰棒好多天了,很高興指揮官也喜歡。”

“可以給我說說基地里的其他成員都是是怎樣的人嗎?”雖然稍后就可以親眼看見,但希默給葉星畔的反差感實在是太大,所以難免會好奇其他人。

“如指揮官所見,有一位是個超級吃貨,對好吃的沒有任何抗拒力,優點是從不挑食,什么都想嘗一口……”希默略微有些尷尬,補充道:“畢竟是個小孩子,希望指揮官理解一下。”

“哦……”表面上面無波瀾,實際上內心翻江倒海的葉星畔正在懷疑讓小孩子加入這種一聽就很危險的組織的合理性。

“還有一位,我首先聲明對她的尊重,她是一位卡塞羅奇邊境戍衛軍。”

“邊境戍衛軍?!”葉星畔當然知道這個名字的分量,在那片生死難定的邊境戰場上,每一個軍人都是從尸山血海中爬出來的,幾乎成了只會戰斗的機器。

“相信指揮官也能夠明白她身份的特殊性,所以也能夠體諒她天然呆,對什么都是那種‘不了解,沒興趣’的狀態,眼里只有軍容軍紀。”

“嗯……”這種詭異的組合越來越讓人無法理解了,葉星畔不經懷疑自己是不是加入了一個正經組織,自己真的能夠和他們相處嗎?

“至于我……”

“等等你先別變身,在街上跟一個長得和自己一模一樣的人走在一起還是蠻獵奇的。”

“很抱歉嚇到指揮員了。”希默略帶歉意地解釋道:“我的晶脈就位于右手中部,可以通過接觸有機或無機體來讀取其三天以內的過去,并且可以長時間內保持體形變化為該特征體,剛才只是想給指揮員簡單展示一下而已,方便您以后的工作安排。”

“讀取過去?”不愧是能進入Hc.的異能者,這種能力根本不是普通人能駕馭的。

“就比如指揮員今早在保養飛船,”看見指揮員似乎又宕機了,希默再一次解釋道:“放心,我只是簡單讀取了您的表層記憶,不會侵犯指揮員的隱私。”

葉星畔如釋重負,生怕自己最近看的摸魚小說之類的小秘密都被希默看到了,那可真是顏面無存,這也算是這個能力的恐怖之處吧。

想到這里,她忍不住把手縮回去一些,而一旁的希默似乎不以為意。只是不再多言,默默地走在離指揮員一步的前方,向繆斯區的方向緩步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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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里了,指揮官還沒有基地的錄入訪問權限,稍后我會幫您完善關于基地的一切必要授權。”希默打開了基地大門,主客廳看上去很寬敞,簡約明快的裝修風格反而顯得溫馨,并不像冰冷的作戰中心,而是一種平常小家的感覺。

也難怪沒人發現傳得沸沸揚揚的Hc.基地就在這熱鬧的市區里,因為他們并沒有過于特殊,也不需要被異樣的眼光看待,這里不是臨時組建的基地,這是他們愿意生活下去的地方。

雖然希默沒說,但葉星畔也能才到這基地里的一切應該都是他布置的。比如蓬松柔軟的沙發、純色木制地板和大落地窗,這種會為了溫暖的氛圍而特意拋棄一些實用性的選擇,不像是小孩子和士兵能做出來的。他是一定很愛這個地方,才會花這么多心血來設計每一處角落,這是他們的家。

也將是她的家。

葉星畔心里雖泛起淺淺的感動,但總覺得這房間有些空蕩蕩的。終于,她還是發現了盲點,來了這兒好一會,怎么不見另外兩個成員?好奇心滿溢的葉星畔開始左右尋覓起來,希默也看出了指揮員的想法,隨口道:

“lcpa在軍隊里出勤,可能要幾天后才能回來。至于伊洛……奇怪,快到飯點了,這時候他應該乖乖在餐桌上等著了才對啊……”

話音未落,一旁的柜子上似乎傳來了什么一陣異響,希默和葉星畔正小心地靠近觀察著,一團藍色不明物體突然從柜頂飛撲而出,然后直接黏在了葉星畔的左臂上。

“???”葉星畔嘗試把那團毛茸茸的東西從手臂上摘下來,但效果不佳。

“伊洛,別鬧了,快從指揮員身上下來。”希默一邊說著,一邊單手捂臉來掩蓋自己的尷尬。“說好的不亂咬指揮官呢?”

手臂上傳來一陣尖銳的痛感,葉星畔再次嘗試拎起這小家伙的后頸,伊洛正瞇著眼,四肢都滿足地癱軟下來,臉上泛起一圈紅暈。

“嘿嘿……指揮員……橙味戚風蛋糕……好香……好滿足。”(?′?`?)

不是這孩子怎么還流上口水了?還有見面就先咬我一口你臉紅個泡泡茶壺?

葉星畔無語地盯著伊洛,一只貓形的藍色小獸,臉上有白色花紋,黃色的眼睛看上去很像在閃光,絨毛裝飾的項圈上掛著一個小鈴鐺。這小家伙看上去還在享受,葉星畔忍不住捏了捏伊洛的白色爪爪,粉粉的肉墊捏起來很舒服。

“雖然你很可愛,讓人很想rua,但也不可以亂咬人哦。”

葉星畔克制下想抱住伊洛rua的沖動,把他輕輕放回地上。一個晃神的功夫,躺在地上的伊洛就變成了一個藍發大耳,還保留著兩顆小尖牙和獸爪的男孩子,葉星畔嚴重懷疑他的鈴鐺項圈和衣服都是原來的皮毛變出來的。

“嘗到指揮員的味道了,好耶~”(awa)

“好耶,那伊洛今晚的雞腿也沒咯!”

希默不顧因為雞腿被取消而悶悶不樂的伊洛,轉身向葉星畔表達歉意:“又嚇到指揮員了,伊洛這孩子沒有惡意,就像我之間說的,他是真的……什么都想嘗一口……”

不是讓他嘗我一口啊!葉星畔有些無語,但看在伊洛太可愛的份上想想還是算了,孩子只是貪吃而已。

但自己為什么是橙味戚風蛋糕?這是什么高級的形容方式嗎?

“指揮員好!”葉星畔低頭看見不知道什么時候靠過來的伊洛,他正伸著爪子想和自己握手。“第一次見指揮員,有點激動,所以剛才沒有忍住。自我介紹一下,我叫伊洛,今年十一歲了,希默說我的工作就是在這里當吉祥物。”

“不是,我沒有。”希默的側目已經出賣了他。

葉星畔正猶豫著要不要伸手,雖然毛茸茸的爪爪對她很有吸引力,但自己似乎對握手有點PTSD。

“指揮員在糾結要不要和我握手啊,”伊洛再上前一步,主動握住了葉星畔的手,用那雙又大又亮的眼睛認真地看著她。“可是如果指揮員現在沒有和我握手的話,你會在半小時后和希默一起前往物資倉庫的路上,因為還猶豫著我會不會難過,導致指揮員不小心絆上路邊的箱子,而這一摔有可能會讓指揮員隨身收納器里早上沒喝完的咖啡灑出來,弄臟你的衣服左下側。為了避免指揮員難堪,還是和我握手吧。”

“誒?”葉星畔面對這一串突如其來的預測顯得有些懵,這是什么新型的求握手方式?就幾秒鐘點功夫,這小家伙就知道自己還隨身帶著咖啡,還看見了自己的未來?這種能力真的是存在的嗎的嗎?

“吶,現在就不會摔跤了。”伊洛眨巴著自己的大眼睛,整個人順勢又貼到了葉星畔身上,一把將她抱住。“指揮員不要覺得伊洛會難過,伊洛很喜歡指揮員。”

“剛才你說的那些是你的異能嗎?”葉星畔任由伊洛抱著,暖暖的感覺很舒服,像抱住了一個溫熱松軟的毛絨玩偶,感覺一身壓力都小了很多。

“是的,伊洛的晶脈核心在他的左眼,能夠理解人或物體背后的邏輯和原理,并可以據此進行短時趨勢預測。”不忍心打擾兩人的希默幫忙解釋道。“不過這種能力會產生一些精神上的副作用伊洛你還是別濫用能力比較好。”

所以眼睛是真的在發光啊?!葉星畔在心里默默吐槽。

但不得不說,這個能力的確是有些恐怖得過分了,所有人都會想要去理解某些事情,預測它的走向來趨利避害,如果伊洛從這里離開,這樣的能力很有可能讓他成為被各方爭奪的對象,時刻處于危險中。

“謝謝你,小伊洛。”葉星畔一時間有些心疼,輕輕地撫摸著伊洛的腦袋。“剛才那次預測不會對你有什么不好的影響吧?”

“不會哦,這次預測時間很短,指揮員放心吧。”

“那就好。”

“那指揮員可以再讓伊洛咬一口嗎?”(awa)

“誒,你先等一下……疼!”

(希默無語ex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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